周瑜作為孫策的兄弟,在東吳的地位僅次于孫權(quán),府邸自然也不一般,當(dāng)初孫策在吳郡建討逆將軍府時,周瑜常常往返于吳郡和京口之間,為了商討軍事方便,所以把大都督府建在了兩地的中間處柴桑,并攜小喬定居于此。柴桑距離吳郡不過百里,古代的交通雖然不發(fā)達(dá),但亦瑾一行人快馬加鞭也就用了不到四個小時。
遠(yuǎn)遠(yuǎn)的看見一座朱紅大門,上面嵌著拳頭大的黃色銅釘,門口兩頭九尺高的石獅子巍峨莊嚴(yán)的矗立在道路兩旁。亦瑾騎著馬走近了才發(fā)現(xiàn)周瑜正攜小喬在府門迎接,周圍街道上全是看熱鬧的百姓,嚇得她臉都青了,這家伙一定是故意的,說了在外面她依然是歐陽亦瑾,他卻故意大張旗鼓的迎接劉備的一個小小軍醫(yī),要說這里面沒有貓膩,鬼都不信。老百姓雖然不明真相,但不代表他們不會自己去猜。亦瑾眼珠一陣亂轉(zhuǎn),忽的一笑。小樣,跟我斗,玩不死你。
街上的百姓紛紛猜測著來的到底是什么人,居然讓他們的大都督親自迎候。
“我堂兄是都督府的小廝,據(jù)說此次來的乃是一位世家公子,一腔韜略,背后又有世家支持,如今都督禮賢下士,就是想給東吳招納人才呢!”一個書生模樣的青年得意的炫耀著內(nèi)部得來的消息。
“你說的不對,我可是聽說此人乃是劉備賬下的軍師,劉備前不久兵敗長坂坡,這次是特意派他前來請吳侯出兵相助的?!?/p>
“胡說八道,若是來求人的,豈能讓都督在府門外迎接。”年輕的書生一揮衣袖,滿面怒容。
眾人瞧著兩人箭弩拔張,誰也不讓誰,都瞪大眼瞧著,看看到底誰說的對。
亦瑾這邊跳下馬,俯身彎腰九十度,對著周瑜就是一拜,嘴里還故意大聲的嚷嚷:“都督真是折煞小人了,小人區(qū)區(qū)一杏林疾醫(yī),不過是有幸醫(yī)好了夫人的頑疾,何勞都督親自相迎?!闭f罷還抹了把頭上不存在的汗,哆嗦著身子道“小人惶恐,惶恐啊!”
百姓恍然大悟,原來如此,都督果然是重情之人,居然為了嬌妻如此禮遇一個醫(yī)士。
周瑜一愣,本想著借此事讓劉備誤會小妹降吳,斷了她的后路,沒想到她反應(yīng)倒是快。不過也好,侯府的小姐若真是蠢笨不堪,那才是要命。隨即哈哈大笑著說了聲請,亦瑾忙道不敢,固執(zhí)的退后一步進(jìn)了大門。周圍的百姓見沒有熱鬧可瞧,都各自散去。
等大門一關(guān)上,亦瑾立刻直起身子,恢復(fù)了常態(tài)。仿佛剛才那個做小伏低的人只是眾人幻想的一樣,小喬心驚的打量著這位侯府小姐,她未出閣時也曾見過不少女子女扮男裝,可那些人無一不是有形無神,即使穿著男裝,言行舉止也帶著一絲女兒家的嬌羞脂粉氣,但眼前這位,一襲白色儒袍,頭發(fā)用玉冠束起,眼神凌厲,舉止落落大方,若不是夫君提前告知,她一定不會認(rèn)為眼前這個負(fù)手而立,氣質(zhì)卓越的公子居然是一位女兒身。
亦瑾正埋怨周瑜給她挖坑,忽然覺得有道目光一直緊緊追隨,疑惑的望去,這才發(fā)現(xiàn)身后的姑娘正眨著一雙云霧般的眸子淺笑著看她,女孩長著一張娃娃臉,腦后的頭發(fā)盤成飛天髻,眉尖雖時時蹙動,但臉上的一對酒窩卻讓她不但不顯憂郁之色,反倒更襯的她活潑靈動,此刻正露著虎牙咯咯的笑著,讓人不由自主的就想親近。
? “這位是?”即使心里有了答案,她還是想確定一下。
“你嫂子,小喬!”周瑜爽朗的聲音響起,黑亮的眸子里泛著柔光。
亦瑾心里羨慕不已,剛才她低著頭一時也沒注意,現(xiàn)在見她和周瑜站在一起,果真是郎才女貌,一對璧人。
女孩子向來對可愛的事物沒有抵抗力,何況是這么個美人,邁步上前,亦瑾友好的拱手,
“見過嫂子?!?/p>
其實(shí)認(rèn)真說來嫁給孫策的大喬才是孫小妹真正的嫂子,只可惜孫策死后,為了孫權(quán)順利繼位,大喬只好帶著幼子遠(yuǎn)走他鄉(xiāng)。
此刻看著小喬一臉幸福,亦瑾不禁唏噓,真是同人不同命,一樣的姐妹,妹妹夫妻恩愛,姐姐卻落得個孤寂凄慘的下場。這么想想,不知道大喬會不會后悔選擇了短命的孫策。
正想著,耳邊傳來小喬的聲音,
“聽說妹妹要來,我欣喜了一晚上,夫君常年在外征戰(zhàn),留我在府里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如今有妹妹作伴,夫君即使十年不回來,我也不想了?!?/p>
周瑜臉?biāo)查g變黑,看著亦瑾咬牙切齒。
? 亦瑾樂不可支,好一個有趣的小喬。
“嫂嫂說的是,他們男的成日在外不著家,絲毫不顧及家中妻子的感受,今后嫂子只管和我混,正所謂姐妹如手足,男人如衣服,他們既然不珍惜,合該我們自己找樂子?!币噼腴_玩笑的調(diào)侃道。果然見小喬小雞逐米般的猛點(diǎn)頭,表示認(rèn)可。
周瑜手撫著額頭,暗嘆自己是否引狼入室,小喬本就性子跳脫,平日行事頗為古靈精怪,不過是喬公家風(fēng)嚴(yán)謹(jǐn)這才稍稍收斂一二,如今這混世魔王進(jìn)了府,只怕要不了多久兩人就狼鼠一窩了。
晚上吃過晚飯,亦瑾一個人坐在院子里的回廊上,她想家了,雖然現(xiàn)代的房子很小,可那畢竟是自己這么多年節(jié)衣縮食才買下來的,如果早知道會穿越,就把房子賣了,哪怕周游不了世界,周游全國也行啊,現(xiàn)在真是悔得腸子都青了。
抬頭看了眼掛在天上的那一輪明月,進(jìn)屋把古箏搬出來,撫上琴弦才發(fā)現(xiàn)手指僵硬的厲害。心下了然,隨即嘲諷的一笑,自從被單位派去進(jìn)修,沒日沒夜的工作只為留下來,已經(jīng)有一年多沒碰琴了吧。想想真是可笑,無父母照看,生活已是不易,偏偏心氣又高,喜歡的東西省吃儉用也要去學(xué),學(xué)了呢卻又沒什么用,甚至連練琴的時間也擠不出來。真不知道自己圖的什么!
苦笑著搖搖頭甩掉那些讓她自卑的想法,稍稍活動了手指試彈幾下這才輕聲吟唱:“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
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風(fēng)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
轉(zhuǎn)朱閣,低綺戶,照無眠。
不應(yīng)有恨,何事長向別時圓?
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
但愿人長久,千里共嬋娟?!?/p>
一曲唱完,亦瑾哭了,當(dāng)初學(xué)古箏,老師問他們?yōu)槭裁匆獙W(xué),別的同學(xué)都回答說是喜歡,或是為了傳承中華民樂,只有她梗著脖子說是希望難過的時候除了哭還有別的選擇。
“好一個不應(yīng)有恨,何事長向別時圓,只是不知小妹借著月亮在思念何人?”
帶著磁性的聲音響起,亦瑾聞聲忙擦干眼淚,轉(zhuǎn)頭看向來人。
周瑜瞇起眼睛,心里卻不似表面般平靜,這女子真的是主公的胞妹嗎,如果是,那她這些年到底經(jīng)歷了些什么,一身的醫(yī)術(shù),出口便是錦繡文章,甚至能造出那般精良的武器,這樣的女子別說普通人家,就是豪門世家百年也出不了一個。
今天下午拿到方子,他就迫不及待的派工匠秘密督造,等甲士傳來口信說一切準(zhǔn)備就緒,周瑜飧食都沒來得及用就去了營外。命呂蒙點(diǎn)燃后,砰的一聲響,周瑜自認(rèn)視力非比尋常,卻也如同進(jìn)了迷障般,辨不清東南西北,且涉及范圍之廣,一里之外尚有余煙。
“若是在里面加入迷藥,豈非不費(fèi)一兵一卒就能讓敵軍束手就擒?!敝荑ぱ劾镩W爍著精光激動不已,恨不能立刻就與曹軍一戰(zhàn)。
?? ? 呂蒙已經(jīng)聽不清大都督說什么,只連連點(diǎn)頭應(yīng)是,想他一直被人譏笑吳下阿蒙,無非是因?yàn)橛讜r家窮無緣書本,現(xiàn)在有了這武器,等他一戰(zhàn)成名,看誰還敢再對他冷嘲熱諷。
“只是……”周瑜到底沒有被沖昏頭腦,只片刻便冷靜下來。他始終覺得小妹身上不該只有這么一個煙霧彈的方子,既然能造出來一種,那就會有第二種。想到這吩咐呂蒙備了兩壇酒急著過來,沒想到剛一進(jìn)門卻聽到她在彈琴。只是這琴藝....周瑜偏頭笑了笑。
亦瑾正胡思亂想著,眼尾卻瞥見周瑜玩味的一笑,想到了什么,頓時羞的臉通紅,像被踩到痛處般全身炸毛:“不許笑,本姑娘又不靠這個吃飯?!?/p>
正所謂內(nèi)行看門道,外行看熱鬧,她這半吊子琴藝糊弄糊弄外行行,遇到周瑜這樣的,那就得找個地縫了。所以剛一瞧他樂的那德行就知道這家伙絕對是在笑話她,簡直和師兄嘲笑她的表情一模一樣,想想這也不能怪她啊,當(dāng)初學(xué)的時候自己真的努力了,有句話怎么說來著,音樂和舞蹈是世界上最殘忍的藝術(shù),你傾盡心血去愛它最后卻發(fā)現(xiàn)它并不愛你。當(dāng)然她是絕對不承認(rèn)她懶的,不過好在她‘天資聰穎’一學(xué)就會,老師即使生氣也不能說什么,畢竟布置的作業(yè)人家都保量完成了。
周瑜好笑的摸了摸她的腦袋,挪揄道:“小妹竟也知道自己琴藝不佳,都說字如其人,殊不知琴亦如其人,你指法生澀,顯然是平日偷懶疏于練習(xí),倒是可惜了那首好詞了?!?/p>
亦瑾拍開他的爪子翻了個白眼,“是,某人精通音律,就連坊間小兒都知曲有誤周郎顧,我這等粗糙的琴藝自然是入不了都督的眼了?!?/p>
周瑜還要說什么,亦瑾忙轉(zhuǎn)移話題,指著呂蒙手里的酒壇子問:“都督深夜前來不會是來找我喝酒的吧。”
周瑜皺眉,對她的稱呼不滿,自那日認(rèn)親之后小妹就再沒稱呼他一聲兄長。
“小姐,這是都督特意給您準(zhǔn)備的,城里有名的桃花醉?!眳蚊捎懞玫纳锨埃@可是他的財神爺啊,建功立業(yè)全靠她了。
亦瑾一樂,誰說古人封建來著,大晚上的給自己送酒,這是明顯不把她當(dāng)女的啊。難怪朋友說她,不管什么樣的男的,她總有本事跟人家處成哥倆好。
把兩人讓進(jìn)大廳,周瑜坐在上位,亦瑾盤腿坐在他右邊正要倒酒,就見呂蒙迅速從案上拿起酒壇子,畢恭畢敬的開口,
“小姐身份貴重,這等小事還是由末將來吧?!?/p>
亦瑾斜眼瞅他,這家伙臉變得夠快的啊 ,之前還拿下巴看她呢。
周瑜咳了一聲,呂蒙生性剛正不阿,平生只敬有才之士,如今軍中能真正讓他服氣的也就自己而已,四下看了看, “這屋里的女史呢?”都督府的下人也學(xué)過慢待客人了不成。
亦瑾擺弄著手里的耳杯,心里想著要是再來一盤葡萄就好了,誰說古人沒情調(diào)的,瞧這杯子做的多精致。不過這杯子是鐵器做的,她用不習(xí)慣,怕刮嘴。起身找了個陶制茶杯,隨口道:“我自己有手有腳的,不習(xí)慣人伺候。”不是她不愿意過衣來伸手的日子,只是這么多年她靠自己習(xí)慣了,榮華富貴的日子能讓她一時安逸,卻給不了她安全感,萬一哪天吳侯翻臉不認(rèn)人,自己也好隨時調(diào)整回原來的狀態(tài)。
周瑜端坐著看了一眼亦瑾四仰八叉的坐姿,語露不滿,“小妹,如今你身份不同,須得盡快適應(yīng)侯府的規(guī)矩,凡事不必親力親為,吩咐一聲自有下人來做?!?/p>
“呵呵!”
亦瑾早已等不及偷喝了一口,不過一會兒就覺得腦袋暈乎乎的,誰說古代酒沒度數(shù)的,晃了晃腦袋道:“何為下人何為上人,都是爹生父母養(yǎng)的,誰就比誰高貴了不成,依我看你們這些自命不凡的人不過是投了個好胎罷了,殊不知高處不勝寒,平凡人自有平凡人的樂趣?!?/p>
“哦 ?這就是你與府中婢女結(jié)拜的原因?”周瑜沉了臉色,語氣深寒。
“都督….”呂蒙瞧著自家將軍似乎生氣了,忙出聲提醒。
周瑜這才注意到亦瑾臉紅紅的,眼神迷離,怕是醉了,也不與她計較,小妹自幼在外,與那些賤民相處久了,難免為他們說話,只是尊卑有別,日后還需吩咐小喬多加勸導(dǎo)。
“嘿嘿….”亦瑾拿起酒杯又喝了一杯,搖搖晃晃的站起來,呂蒙忙伸手去扶,亦瑾傻笑著摸了摸帥哥的小手,嘖嘖,真糙。
抬手指著兩人道:“瞧瞧你們這些人,滿口的上下尊卑,規(guī)矩體統(tǒng),那古人尚言男女授受不親,七歲不同席,如今都督深夜抱著酒壇子來我房中喝酒,是何道理?”說完啪的一拍桌子“這是明顯不把本娘兒們的清白當(dāng)回事?。 ?/p>
“不是,是…..”呂蒙眼神慌亂,連連擺手急著撇清關(guān)系,明明是大都督非要來的,他早就覺得不太妥當(dāng)。
周瑜瞪了呂蒙一眼,瞧著底下人鼓著腮幫子氣鼓鼓的臉頰,方才積攢的怒氣頓消,只是卻不知如何開口,難道說壓根沒把他當(dāng)女人嗎!在他眼中,誰家的女兒不是端莊溫婉膽小羞澀,誰似她一般舉止大膽如男兒一般豪爽,且私心里竟也不希望她變得和尋常女子一樣,總覺得那樣反而會玷污了她。
“說啊,怎么不說話了?”亦瑾嘟著嘴一屁股坐下。
周瑜瞧著醉的差不多了,才歪著身子靠在憑幾上道:“小妹才智不輸男兒,又怎能以尋常禮法待之。況且小妹身懷絕技,除卻醫(yī)道,軍事亦可稱其天才,當(dāng)真甘心一輩子躲在深宅大院行婦人之事?!?/p>
聽到這,亦瑾腦子懵的一下,看了看自己手里的杯子,似乎是反應(yīng)過來這兩人來找她喝酒,到現(xiàn)在卻一口沒喝,當(dāng)下不干了,搖搖晃晃的把酒壇子拿過去,也不說話,就盯著周瑜看。
周瑜了然一笑,示意呂蒙倒酒,一口干了。亦瑾卻不為所動,一直到他又連續(xù)喝了兩杯,這才回到自己座位上。
周瑜失笑,喝醉了也不吃虧。
地上的女子揉了揉眼睛,兩條腿伸直舒服的坐著,呂蒙見她醉了想拿走她懷里的酒壇子,卻被她一巴掌拍掉,隨后耷拉著腦袋東倒西歪。
? “公瑾懂我啊,這年代對于女子的規(guī)矩太多,我要是再自己難為自己,那不如死了算了,只是軍事這塊說實(shí)話我還真不擅長?!币噼匦掳严掳蛿R在酒壇子上打了個嗝,自說自話“要是我?guī)熜衷诰秃昧?,你們不知道,他是個化學(xué)天才,那放在古代簡直就是一黃老邪啊,上到槍支彈藥,下到毒藥暗器無所不通,可惜生錯了年代?!?/p>
呂蒙皺了皺眉,小心翼翼的在旁邊護(hù)著,生怕她摔倒了。
“別動,我沒醉,我就是….就是喝懵了。”
周瑜渡步下去,示意呂蒙退后,俯下身子試探的問:“不知小妹的師兄現(xiàn)在何處?如今北方曹賊虎視眈眈,此人若真如小妹所說,何不請來東吳,一同為主公效力?!?/p>
“師兄…..他在很遠(yuǎn)很遠(yuǎn)的地方,一個所有人都到不了的地方。”亦瑾抬頭看天。
“原來是這樣,天妒英才,是為兄唐突了。”
“什么跟什么??!”亦瑾一骨碌爬起來,想解釋卻又不知道該說什么,罷了,就讓他們這么認(rèn)為吧。咂咂嘴掃視了一圈鄙夷道:“我跟你們說啊 ,你們這年代實(shí)在太落后了,光靠人拿著大刀砍,那得砍到何年何月,要在我們那,一顆原子彈直接統(tǒng)一天下,再不濟(jì)我們有槍有炮,只要槍法好,千米之外要人性命輕而易舉,一個炮彈轟倒一大片?!闭f到最后一句,亦瑾還配合著動作,差點(diǎn)一頭栽倒。
“當(dāng)真如此神奇?是否同煙霧彈一般?小妹可能制出?”周瑜漆黑的眼睛布滿了期待,雙手抓住亦瑾的肩膀,一連問出幾個問題。呂蒙一旁站著也暗含激動,這話若是從旁人口中說出,他們一定嗅之以鼻,認(rèn)為他在胡言亂語,可下午那個東西的威力還歷歷在目,讓他們不得不相信這些令世人匪夷所思的武器確實(shí)存在。
習(xí)武之人的手勁本就非同一般,亦瑾頓時疼的嘶牙咧嘴 ,腦子也瞬間清醒了不少,掰開那雙行兇的手沒好氣的道:“我哪里有那個本事,就算有我也不會幫你們,自古閻王打架小鬼遭殃,受苦的永遠(yuǎn)都是沒權(quán)沒勢的老百姓,我行醫(yī)治病,為的是救人不是殺人?!?/p>
呵呵,原來竟是這樣,不是不會,只是不愿。周瑜微瞇著眸子,直起身子負(fù)手而立“此話實(shí)乃無君無父,如今曹賊把持朝政,百姓苦不堪言,我等身為漢臣,世受君恩,若都如你一般想,任由小人當(dāng)?shù)溃沁@天下百姓豈不更沒了活路。”
亦瑾揉了揉腦袋,還是覺得暈乎乎的,覺得他說的對但又不對,胃里翻江倒海,當(dāng)下沒了爭辯的心思。
“不行,我喝多了,都督請便吧?!闭f罷捂著嘴進(jìn)了內(nèi)室,再說下去她就要吐了。
周瑜站在廳內(nèi),望著女子的背影,神色晦暗不明。
兩人回到前院,一路無言,剛一坐下呂蒙早已迫不及待,“都督所料不虛,看來小姐的用處不單單只是我們所看到的,只是不知小姐師承何人,若能得此人……必得天下?!?/p>
周瑜冷傲的眼眸掃了他一眼,沉聲吩咐“今夜之事,不得外傳!”
“諾!”
呂蒙抱拳行禮,他又不傻,現(xiàn)在的小姐簡直就是香餑餑,雖然沒讀過書但懷璧其罪的道理他還是懂的,當(dāng)初老主公要沒有傳國玉璽,也不至于遭人嫉妒被劉表劫殺!如今要讓人知道東吳有這么個寶貝,只怕東吳將永無寧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