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動。
沒人知道這笑瞇瞇的美人臉是不是一張畫皮,揭開過后就是噬人的妖孽。
葉寸心搖搖頭,收起了笑臉,撇撇嘴,回頭跟譚曉琳旁若無人地聊起天來了。
“你看看,這些男人嘛,就是這么個軟骨頭,就會耍些嘴皮子功夫,嘴上說的多么鐵骨錚錚嘛,還說什么――狼牙不能侮辱我們,不能派一群娘們兒來羞辱我!”
“這么能耐,倒是走人啊?啊?怎么都不動?”
然后調侃譚曉琳:“是不是咱云雀太彪悍,都給嚇傻了?”
譚曉琳終于憋不住了,笑出了聲:“要是能被我嚇傻,以后怎么上戰(zhàn)場?現(xiàn)在都嚇僵了,到時候是不是得尿褲子?”
女兵們放肆大笑,男兵們憋得滿臉通紅,可偏偏他們無法反駁,也沒人肯離開。
他們等這個機會等了多久,只有他們自己知道,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店了!
誰肯放棄?
葉寸心一揚手上厚厚的一沓資料,幾乎同時,點燃了火的打火機就隨之拋了上去。
資料瞬間變成了一團火花,在半空中騰地一下燃燒成火球,翻滾著、叫囂著。
被點燃的紙隨風散開,飛得到處都是。
空氣中漫溢著火焰后的糊味,黑色的灰燼帶著零碎的紙片紛紛揚揚落下。
他們引以為傲的榮譽,在此時變成了長大嘴巴嘲笑他們的灰塵。
所有男兵都眼含淚水。
“為什么!為什么燒掉!”被譚曉琳打倒的中尉怒吼。
葉寸心眉一挑:“為什么?因為這些都是垃圾!都是廢紙!沒有留下的必要!”
“你們以前是什么樣的,根本就不重要,你們拿過多少獎,立過多少功,哪年因為什么事得到軍區(qū)表彰,哪年在哪個聲名顯赫的學校讀書,干群關系是多么的好,戰(zhàn)友之間是多么團結……這些玩意兒一點用都沒有,這些就跟你們那自命不凡的傲氣一樣,拿出去按斤按兩賣別人都要講講價?!?/p>
“所以啊,收起你們的自負,你們在這里的作用,還不如食堂后面養(yǎng)的小豬豬,不僅不能吃,還浪費時間浪費我們的精力!”
“有沒有要走的?我不會留下任何一個人,拖油瓶們?!?/p>
還是沒人動,男兵們遭此一番羞辱,雖然心中萬分不服,可也無力反抗。
葉寸心故作惋惜:“看來,你們想在這兒剛到底了……行吧!”
她將口中的棒棒糖嚼碎了,嘎嘣嘎嘣,聲音讓人頭皮發(fā)麻。
“歡迎來到――地獄!”
葉寸心話音剛落,何璐就按下了引爆器。
隊列四周的爆炸聲響成一片,泥土翻滾,煙霧四起。男兵們忙亂不堪,急忙臥倒。有些男兵試圖沖出去,但都被連續(xù)的爆炸逼了回來。
林國良趴在地上,抱著腦袋,渾身發(fā)抖:“跟你們說了吧,別惹這群母夜叉……”
???? 雷戰(zhàn)和隊員們看著監(jiān)視器,笑得前仰后合。
老狐貍看著這群女兵:“可以啊,學得真快!”
雷戰(zhàn)笑著搖頭:“她們可不是學,這都印在她們的腦子里了,忘都忘不掉?!?/p>
閻王看著監(jiān)視器一臉壞笑:“這次可真的好玩的啦。我看這群菜鳥有的受了,她們可剛出爐,記憶猶新呢!”
男兵們哈哈大笑。
???? 爆炸過后的訓練基地一片狼藉,男兵們都趴在地上,狼狽不堪。
女兵們拿起步槍對天射擊,嗒嗒嗒嗒!
男兵們趴在地上不敢動。
唐笑笑拿起高壓水槍,直接就噴灑過去,男兵們被驅趕進泥潭。
葉寸心拿著高音喇叭,走在泥潭邊:“500個俯臥撐!快快快!”
???? 男兵們啪啪啪地臥倒,開始做俯臥撐。
譚曉琳大吼:“唱歌!唱個歌!我是一只小鴨子,咿呀咿呀喲!”
男兵們陸陸續(xù)續(xù)地唱著,沈蘭妮舉槍對天就是一梭子:“不夠響!大聲點!”
男兵們怒吼著:“我是一只小鴨子,咿呀咿呀喲……”
???? 沈蘭妮走到林國良跟前,蹲下,一把抓起他:“你是來干什么的?!”
林國良滿臉錯愕,一時竟不知說些什么。沈蘭妮一把拽掉他的眼鏡,后面的帶子把眼鏡掛在脖子上。
沈蘭妮看著他:“我問你是來干什么的?!”
林國良也看她,大吼:“我,我來訓練!”
沈蘭妮抓起他往外拖:“你訓練什么訓練?出去!”
林國良使勁掙扎著:“我不出去!我跟基地司令部申請過的,我要訓練!”
???? “你腦子進水了???!你是醫(yī)生!”
???? “我,我是軍人!”林國良怒吼著,“我看著他們殺人,我沒有能力阻止,我也是一個軍人!我看著他們殺掉那小女孩的母親!”
沈蘭妮一愣,突然有些明白了。
林國良帶著哭腔看著她:“我想好了!”
???? “醫(yī)生,你確實很勇敢,祝你好運?!鄙蛱m妮松手,林國良拿起眼鏡擦掉上面的泥巴。
沈蘭妮一把按住他的頭盔,林國良措手不及,一頭扎進了泥潭里。沈蘭妮咬著牙:“這是你自己選擇的,不要怪我!”
沈蘭妮松開他,起身走了。林國良掙扎著從泥潭里直起身,吐出嘴里的泥水,目光卻炯炯有神。
唐笑笑的高壓水龍掃過來,林國良臉上的泥巴瞬間沒了,整個身子又直接栽進了泥潭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