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貓坐在沙發(fā)上,臭著個臉不說話。
張海燕倒是挺歡喜的模樣,女兒喜歡的,她自然愛屋及烏。
“雷隊長,又見面了。”黑貓陰陽怪氣的開口道,眼神像刀子一樣向雷戰(zhàn)刺去。
“是啊,又見面了,不知道現(xiàn)在,我該叫你黑貓,還是葉先生呢?”雷戰(zhàn)毫不示弱,今天這一役,他就沒有輸?shù)目赡堋?/p>
“雷隊長說笑了,黑貓不是已經(jīng)被寸心殺了么?在你面前的,只有葉無疆?!?/p>
他本名葉無疆,只是這個名字,多年無人提及,甚至連他自己,都差點忘卻。
幾句話間,兩人已經(jīng)眼神交戰(zhàn)過無數(shù)次。
“不知道雷隊長今日前來,有何貴干呢?”葉無疆直奔主題,話語間已經(jīng)帶了些威逼之意。
雷戰(zhàn)怎會怕他?
“來向張女士,求娶她的女兒。”雷戰(zhàn)逼視著葉無疆,一字一句,堅定無比。
面前的這個人,是在K2臥底了多年的英雄,是跟他同為七星級的特種兵,饒是現(xiàn)在已經(jīng)安排轉業(yè)了,他的功績,不可磨滅。
這樣的人,他應該敬佩,可是事關他能不能娶到寸心,那就毫無退讓的可能。
況且他傷了寸心,就算他是寸心的父親又怎樣?他心里記著呢!差點讓寸心死掉了!
“我要是不讓呢?”
“不好意思,我今天是來征得張女士的同意的,至于葉先生,我只是順帶通知一下?!?/p>
黑貓被雷戰(zhàn)一番話氣到七竅生煙!氣哄哄地把頭扭到一邊!
雷戰(zhàn)站直了身體,抬手對著張海燕敬了個標準的禮。
“張女士您好,我叫雷戰(zhàn),今年三十五歲,少校軍銜,目前任職于中國人民解放軍狼牙特戰(zhàn)基地雷電突擊隊,每個月基礎工資一萬七千元,當兵十七年,軍齡補貼百分之十七,以及部隊每個月的補貼,共計十二萬元,每年還有額外補助三十萬元,這些錢以后每個月都會上交給寸心,還有我這些年的積蓄,我沒看,不過應該也有幾百萬元,以后這些錢也都會交給寸心?!?/p>
他們這一行,死亡率極高,尤其是他的七星級額外補助,高達三十萬元,還有每個月各種雜七雜八補助八萬元,福利較之普通軍種,好了不是一星半點。
這些年他吃在部隊住在部隊,工資發(fā)下來基本沒動過全在卡里,他也沒看有多少,不過想來應該不少。
相比起寸心以億為單位的身家,實在是九牛一毛。
葉寸心在一旁暗暗腹誹,何止幾百萬,夠她那輛邁巴赫了。
上輩子他上交工資卡的時候她著實吃了一驚,沒想到雷戰(zhàn)有這么錢。
那時候她身為九星級,身家……額,那個時候已經(jīng)不講錢了,大概……大概,隨便一個任務領的國際懸賞就有幾百幾千萬甚至上億美金,都存在瑞士銀行里,到死也沒花多少。
人這一輩子,最大的不幸無非就是人死了錢沒花完呢,而這個不幸就這么降臨在她頭上。
“張女士,請把寸心嫁給我!”
張海燕在一旁溫柔地笑著:“還叫什么張女士,叫媽吧!”
葉無疆氣哼哼地出聲:“還沒結婚呢叫什么媽?!你說說!他就比咱們小幾歲?咱們寸心才多大??!他也好意思禍害小姑娘!”
“葉先生,媽,其實,我之前一直有很多困惑,包括年齡問題,我曾經(jīng)甚至因此,連將對寸心的感情宣之于口的勇氣都沒有,但是我今天能站在這里,就已經(jīng)戰(zhàn)勝了自己的困惑?!?/p>
“當我看見寸心在病房里躺著毫無生機的模樣,那比死亡更令我恐懼;那天在雞公山上,她被人拿槍指著,被帶去審訊,我從未這樣難受過?!?/p>
“我糾結了很久,從她剛來火鳳凰集訓的時候,我就一直再做心理斗爭,直到她在我面前倒下,我才意識到,如果沒了她,我寧可死?!?/p>
“我會好好保護她,好好照顧她,我比她大很多,但我會努力活著,只要她在一天,我就會努力活一天?!?/p>
雷戰(zhàn)目視前方,用最正式的語氣說著世間最動人的情話。
葉寸心眼角泛紅,眼中有淚光閃現(xiàn)。
葉無疆看了他半晌,良久,嘆了口氣,妥協(xié)似的問:“你愿意一生一世照顧她嗎?”
雷戰(zhàn)看了一眼淚目的葉寸心,重重地點了一下頭:“――我愿意,用我的生命,換她的生命?!?/p>
葉寸心終于忍不住淚崩,金豆豆一顆一顆不要錢似的往下掉。
這是她愛了兩輩子的男人啊。
這是她的愛而不得。
這是她的一路坎坷。
這是她,在每一個與死神搏斗的瞬間,支撐她的信念。
這是,她的信仰。
也是,她的愛人。
以后,就是她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