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剛和唐小寶的交情就在這一次又一次的軍訓中越來越深。
畢竟每次軍訓就這么一個熟悉的人在,想不注意都難,更何況物理天才這個整蠱狂魔越來越熊,兩個人之間的交鋒愈演愈烈,到了最后只剩下炸毛的閻剛和調皮搗蛋的唐小寶。
至于那群軍訓的娃,全程都是吃瓜群眾,不過……吃瓜群眾的瓜也不是這么好吃的,閻剛每次拿唐小寶沒法子的時候,那滿腔怒火就這么落到吃瓜群眾身上了。
“喲,教官,又是你??!”
“唐小寶!怎么又是你!”
這是一件很讓人無可奈何的事兒,但莫名的,這緣分就是如此深不可測。
繼上一次和唐小寶見面已經很長時間了,聽說那個小孩兒如今在軍科院任職。
在日復一日漫長的訓練中,閻剛偶爾會想起那個小包子。
那個小包子也算是他從小看到大的,這種感覺很奇妙。
看著她從一個嬌嬌軟軟還在換牙的奶娃娃長到十四五歲初長成的模樣。
上一次見到她還是在她十四歲考上國防科大的時候,如今想來,竟已有兩三年未見了。
那小姑娘,如今十六七歲了吧。
沒想到下一次的相遇來的如此之快。
那是一個很普通的下午,太陽烈的像是要吃人,他們一群整日暴曬皮膚黝黑的漢子自然是不在意的,可這硬漢聚集地陡然來了個出門都要打傘的,這就有些惹人注目了。
只聽說軍科院的科研成果要在東南軍區(qū)實驗來著,這個消息不算什么大新聞,那都是首長們的事兒,離他們這群刀口上舔血的遠著呢!左不過就是研究出了成品他們能沾沾光。
只是沒想到,來的科研人員這么年輕。
剛一下車就撐把傘,嬌貴的跟什么似的。
一開始他們這些漢子都嗤之以鼻來著,等那一身白大褂的專家顧問走到跟前來了,才恍然大明白!
哦!原來是個小姑娘!
嬌氣點兒也難怪,看上去這也才十六七歲的樣子,也不知道上高中了沒。
不過首長肯定不會拿這事兒開玩笑的,畢竟槍就是戰(zhàn)士的命。
再說了,軍科院這么個大幌子擺在這兒呢!
軍區(qū)打傘的就她一人兒。
像在迷彩色的海洋里綻開了一朵白玉蘭。
唐小寶穿著白大褂,僅僅兩年,氣質已然大不一樣。
往??粗菩氶L大的時候還不覺得,只覺得都還是小孩子心性,她本就是個天才,上到大學時都還稚氣未脫,沒想到短短兩年,那個小姑娘卻像是一夜間長大了似的。
臉上沒有稚氣,也沒有惡作劇時頑皮的笑,只有身為一個科研人員的沉穩(wěn)與嚴肅。
政委站在她身邊,然而一群中校大校的中心是唐小寶。
小孩像是在發(fā)光。
眼睛亮的像星星。
整個娃都不一樣了。
“閻王!我看你是覺得最近沒任務整個人都飄上天了!”
猛然驚醒閻剛看著雷電一溜的注目禮以及雷神電閃雷鳴交錯的黑臉。
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怕是藥丸!
最后成功變成了一條咸魚的閻剛癱在操場上,氣喘吁吁,胸前的起伏如山巒般劇烈。
夜幕降臨,漫天星子撲閃撲閃,這是難得的美景。
閻剛腦海里想的,心里惦記的,是白天那雙璀璨如星的眼。
那雙眼在閻剛腦海里停留了很久很久,自從那天起,他的心里留下了一抹深刻的人影。
有一顆白玉蘭,在軍綠色的土壤里發(fā)芽。
那顆種子,早在十年前就已經種下了。
他就是個無恥的禽獸。
禽獸不如!
怎么能有這么骯臟的念頭呢?
在某天晚上夢到十七歲的唐小寶之后,閻剛陷入了一種窘境。
他好像無時無刻不在想唐小寶,只要一松懈,腦海里全是那日少女初長成的驚鴻一瞥。
可惡的小孩,留給他那驚鴻一瞥之后似乎就消失在他的世界。
留閻剛一個人面對紛亂交雜的感情。
閻剛悵然若失。
他和唐小寶結緣于軍訓,可這緣分似乎就到此為止了。
唐小寶再也沒有軍訓了。
是不是,他們的緣分……就這么斷了?
不,并沒有。
而且這個緣分來的如此之快。
快到閻剛都沒來得及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