潤玉臨危依舊不亂,只是攥緊了手中的溫暖:“無他,螳螂捕蟬,黃雀在后。”又巡視了一周:“成王敗寇,棋差一招?!?/p>
見予安沒有回復他,他只好作罷,復雜的看著面前的潤玉:“你一向比我聰明,功績權(quán)謀皆在我之上,我實在想不明白,你為什么要走這條不歸路?”
“我問心無愧!”是了,這是他的選擇。
證據(jù)確鑿,天帝也坐不住了:“潤玉,我本來對你寄予厚望,可是萬萬沒有想到你是這種不忠不義的謀逆之徒,今日眾仙家在此,鐵證如山,若不懲戒你這謀逆之徒,如何向六界交代!”
聽著他一口一個謀逆之徒,予安覺得格外刺耳,不禁覺得可笑,便笑出了聲音,在空曠安靜的大殿上,她這一生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而潤玉只是溫柔的注視著她,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這次左右有他護著她。
天帝也看向她:“你笑什么?!”
予安停下笑意,直勾勾盯著上位的天帝,旭鳳原本想開口阻止她,但是被予安一眼瞪了回去。
“我只是覺得可笑罷了。明明真正不忠不義之徒正坐在那里不是嗎?”她說這句話是個人都知道她指的是誰。
瞬間大殿上此起彼伏的吸氣聲……在她身后也有一人始終注視著她……
天帝氣急:“呵,原本念你是斗姆元君弟子,水神洛霖義女想放過你,可是你竟大逆不道至此。眾天兵聽令,速將這不忠不義的畜牲和罪女予安押往毗娑牢獄!”
天兵聽令準備上前壓制二人,但被潤玉那幾乎能化為實質(zhì)性冰刃的眸子震懾住,不敢妄動!
予安簡直氣著了,破罐子破摔:“不忠不義不仁不孝之徒又有何權(quán)利要求他人對其忠義仁孝!”字字珠璣。
潤玉知道她在為自己抱不平,握住的手輕輕蹭了蹭,心下也是一暖,不過:“父帝當年為登天位,戮其兄,棄花神,娶惡婦,辱我母,拋親子?!闭Z氣盡是愈見凄厲,聽的予安心里泛疼,是啊,憑什么她的潤玉要遭受這些!

“世人都說天上是最好的地方,可殊不知這里才是六界最骯臟最殘忍的偽善之地。”怒氣簡直要化為實質(zhì)。
“住口!”天帝站起,卻一時氣息不順,面色痛苦。
旭鳳一驚:“父帝!”
在天帝一旁的月下仙人也急忙扶住他。
潤玉和予安冷眼旁觀,天帝明白過來:“你說,你這個畜牲剛才給我喝了什么?!”
予安第一次看見這么著急狼狽的天帝,好笑道:“不過是少許的煞氣香灰,僅能脫力兩個時辰罷了。”
天帝頹然倒坐在椅子上,月下仙人慌亂無措,又不知該如何是好:“予安,你這是作何,我實在沒想到你好潤玉竟真的做出來這般心狠手辣之事!”語氣失望,但更多的是無力。
容不得予安被如此說到,潤玉冷笑:“心狠手辣?當年天帝屠戮兄長,又縱容廢天后殺害花神!辱殺我母,覆滅我魚龍族之時,難道就不心狠手辣了嗎?!”
“今日之事,不過是天理昭彰,終有輪回罷了!”這一番話過后,大殿靜默許久,直到潤玉再次開口:“我所做這一切不求俯仰行走之間無愧于天地,但求心中凈土一片,無愧先母生養(yǎng)之恩!”
這就是他們的道。
旭鳳身邊的錦覓不知想起什么,臉上一變,旭鳳沒有察覺,他只是氣潤玉,還有一直跟著他不知悔的予安,他也不想這么和她對著。
“還不快將予安夜神押解下去。”天帝發(fā)話,卻再也沒有一個天兵天將執(zhí)行,靜默如斯……
眾人都察覺到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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