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早便傳來了個令我吃驚的消息,據說昨夜夜傾城爬了殿下的床,今早殿下氣沖沖地從主殿里出來,而那妖域之主夜傾城則是被他一并扔出來的。說那衣衫不整的模樣,可是一點面子也沒給她留。
“殿下,這夜傾城這般作為怕是會惹得三太子厭惡吧,她不怕被趕出去么?”銅雀噘著嘴,那是一臉的不解和新奇,這小妮子估計沒遇到過這般膽大的女子吧。
“銅雀,你跟了我這么久,這膽子可越來越大了啊,怎的越發(fā)沒有規(guī)矩了。這夜傾城也是你能叫的?”我放了茶杯,她這話若是擱在外頭可免不了一頓打。
“啊……”她捂了嘴,這小姑娘的嬌態(tài)可是越發(fā)足了,“殿下恕罪?!毙⊙劬φ0驼0偷?,真是與白小兔和風小喵待久了,這別的沒學著,撒嬌賣萌倒學了個十足十呢。
“嗤?!蔽曳怂齻€白眼,無奈地搖了搖頭,“那夜傾城可是妖域之主,此番參加選秀,說到底也算的是屈尊了,那玉帝可巴不得她如此呢。殿下若是將她趕出去了,那就是不給妖域面子。妖域若是因此再動,玉帝可是不愿意。所以她再怎么過分,殿下也不會將她趕出去的?!?/p>
“不就是個妖域么,太子殿下難道怕了她不成,就算太子殿下不濟,殿下你去收拾了不就得了。”
“銅雀!你這是和誰學的,這膽子可一天比一天肥了啊!這話也是你能說的么!”我拍了桌子,凌厲地看著她跪倒在地,真沒想到一向乖巧的銅雀也會說出這樣的話來,“殿下如何會怕了她妖域,且不說妖域此番歸順天庭就是殿下的手筆,就說殿下那戰(zhàn)神的名頭難道還有假的么 。你可知殿下這不是怕,而是為了大局著想,是為了天下蒼生,一將功成萬骨枯,收服一個妖域要死多少生靈你知道嗎!還有,殿下尚在,我如何越了他去做事!你今后若再如此不敬殿下,小心著我扒了你的皮!你跟在我身邊這么多年,也該知道我那嗜殺成性的名頭是真是假……”
“殿下……”銅雀顫抖著,淚流不斷,格外的楚楚動人。
到底還是跟了我許久的孩子,心下總是不忍。我嘆了口氣,稍稍緩和了些,“你回去領罰吧,換華裳過來?!?/p>
“我……是?!彼鞠朕q解求饒,卻見了我鐵青的臉色,知我是真生氣了,便沒有繼續(xù)說什么。在我身邊這么久了,我的脾性她還是知道的,畢竟這回確實是她錯了,口實之過是最害人最要不得的,這番話若是落在有心人耳里,那可真要吃不了兜著走了。
銅雀走后,我便起了身,去了夜傾城的住所。妖域之主對殿下可是一往情深,有利無害啊。這么美的女子,不幫她一把,可真說不過去。
夜傾城的住所離主殿挺遠,看樣子一開始殿下就對她不怎么待見,怕是這身份還梗在這中間膈應呢。如今這窗戶紙都捅破了,周公之禮也行了,不在一起可不虧死了?
我到她住所時,見她臉色鐵青,那幾個仆人唯唯諾諾地跪了一圈,房間里能砸的東西也都被她'碎尸萬段'了,看樣子是氣的不輕。
她已經整理過了儀容,頭發(fā)還是散著的,脖子上的吻痕倒是惹眼的很,可她沒有狼狽,反而有了種成熟女子的風韻,“你來做什么,看我笑話么?”她此時見到我,語氣可比昨日不善的多了。
“我可沒見著哪里有笑話,要不……勞煩妖神殿下與我好好說到說到,也好讓我也樂一樂不是?”我甩了甩衣袖,自顧自坐了,隨手撈了她尚未砸的茶杯喝了口茶水。
“你!”她的眼里更染了七分怒氣三分殺氣,她瞇了瞇眼,卻又樂開了,“鳳窺,你是來耀武揚威的吧,我可不信你不知道?!?/p>
“呵哈哈,妖神殿下覺得我……有這么閑么?”
“難道不是么?你以為你們鳳族那堆破事誰都不知道么,鳳主陛下?!彼难凵裨桨l(fā)狠厲了,咬牙切齒的。
果然,這才是她的真面目吧,妖域之主從不是什么逆來順受的小綿羊,這戰(zhàn)斗力可真是可怕啊。
“我是來幫你的。”我想,再不說的話,我可能真的會與她吵起來,然后再打個天翻地覆吧。
她看起來很吃驚很意外的模樣,一瞬間的迷惘就像是個純良的孩子,“你說什么?”
“我說我是來幫你的?!蔽矣值闹貜土艘槐?,波瀾不驚。
“呵,我憑什么相信你!”
“信不信由你?!蔽叶酥璞攘俗詈笠豢?,她是個聰明人,一定會做出正確的選擇的。
“能告訴我理由么?!彼紤]了片刻,為我續(xù)了杯茶水,眼里已經沒了怒氣,甚至連半點隔閡也沒有。
“你昨天說你欣賞我,剛好,我也是?!蔽遗c她雙目相交,眼神交換,彼此都看到了信任。
“看來,我們是同一種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