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后。法國巴黎Ritz Hotel。香奈兒高定大秀前夜。

佟小年心情極度忐忑地跟在韓商言后面走著，這七上八下的心情，比這輩子哪次考試都緊張。丑媳婦見公婆夠緊張吧，這一次是見婆婆+他的女兒，一場考試考兩門，能過關么？

韓商言見她邁著沉重的步伐按蝸牛的速度前行，他停下牽起了她的手，摸了摸她的頭，微笑著說：

韓商言“看你怕的，她們又不會吃了你。放心，不用刻意做什么，你本來的樣子，她們一定會喜歡?！?/p>

他們走進酒店的咖啡廳的時候，早已到達的韓佳佳立即站了起來，嘴角合不攏地笑著，彎彎的眼睛上下打量著兒子身后羞澀的女孩。

韓佳佳“比上次微信里看到的怎么又瘦了？韓商言，你是不是沒有照顧好佟年，哦，小年？”

韓商言瞇著眼睛，給了韓佳佳一個眼神：小心不要說錯話！

韓佳佳回瞪了他一眼，又滿面春風地拉起佟小年的手：

韓佳佳“上次韓商言回挪威，你在微信里問他穿哪件好看，當時他喝醉了，我就替他幫你選了，那時我就見到你的照片了。哎呀，真人更好看，就是瘦了。是不是這些天累到了？”

佟小年“沒有沒有，媽，韓商言對我很好?！?/p>

佟小年說著，眼睛卻不自覺地瞟向了還坐在椅子上的那個小女孩。她后背挺的直直的，雙手拿著菜單認真地看著，仿佛眼前這幾個人跟她什么關系都沒有。

韓商言“蘋果，你還在那兒坐著干嘛，還不快起來叫人！”

韓商言不滿地沖小女孩叫道，她搖搖晃晃地站起來，眼睛看著桌面，嘴里小聲的叫了一聲‘姐姐’。

韓商言“你怎么這么沒禮貌，就算你不想叫媽，至少也應該叫聲阿姨吧？”

韓商言說著，眼睛不自覺地看了韓佳佳一眼。

韓商言9歲的時候，韓佳佳嫁到了韓家。從見到她的第一天開始，他就沒有叫過她一聲媽。不管父親怎么要求他，他執(zhí)拗地稱呼她阿姨，一直到和佟年結婚后，他才開始叫她媽。

這父女倆，一見面就掐可怎么得了。韓佳佳連忙出來打圓場，她雙手放在蘋果的肩膀上拍拍，和顏悅色地問她：

韓佳佳“蘋果，你為什么叫她姐姐呢，叫阿姨也行啊?！?/p>

蘋果這才抬頭看了佟小年一眼，眼神里的冰冷讓佟小年不禁覺得頭頂像被澆了冰桶。

小蘋果“她那么小，比我大不了幾歲，當然是姐姐?！?/p>

說完她一屁股坐下，斜睨著韓商言：

小蘋果“你叫我叫人，我也叫了?，F(xiàn)在我餓了，想吃東西了。”

韓商言一聽氣的不行，他皺起眉頭，上前一步想教訓女兒，被佟小年攔下了。

她微笑地看著他，輕輕地搖了搖頭，然后拉著他坐下。

佟小年“孩子餓了，我們就先吃飯吧。”

飯畢，大家各自回到房間。

韓商言一直盯著佟小年的眼睛看，生怕錯過了她的一點小情緒?？墒撬戳税胩欤]有看出什么來。

佟小年見到了韓佳佳和蘋果后，反而覺得一身輕松。因為，情況和她想象中的差不多。她迎上他詢問的目光，笑了笑道：

#佟小年“怎么了，看你怎么比我還緊張呢?！?/p>

她說著，舉起雙手去捋開他緊皺的眉頭。他一把把她摟到懷里說道：

韓商言“對不起，讓你面對這樣的局面。蘋果她。。。。。。”

#佟小年“你看蘋果這樣，是不是想起自己小時候第一次看到媽的情形了？你小時候，也是這么調皮嗎？”

韓商言沒話說了，當年他對韓佳佳的態(tài)度，也不會比蘋果今天更nice。

佟小年笑笑，摩挲著他的臉，青青的胡渣有點扎手。

#佟小年“所以，你應該不難理解蘋果今天的表現(xiàn)。慢慢來吧。姐姐就姐姐，反正我不吃虧。倒是大叔你。。。。。。”

韓商言“大叔？”

韓商言把她逼到墻角，眼睛瞪著她，語氣似有威脅：

韓商言“今天怎么這么不乖？”

佟小年抬眸看向他，眼神里似有挑釁，不等他行動，她先閉上眼睛，踮起腳尖湊上去。他抱起她，把她放在桌子上，緊貼著她的身體，將被動變?yōu)橹鲃?，舌尖撬開她的嘴唇、牙齒，回吻著她。

而他的手，也輕握住她的手，合在了掌心。

本來該被哄的是她，結果成了她哄他。

大秀當天。Grand Palais。

香奈兒安排的車停在酒店門口，那是在羅馬假日電影里出現(xiàn)過的古董車，圓弧形的車頂，白色的車身。車門打開，韓商言看了一眼身著緊身長裙邁不開腿的佟小年，直接把她抱進了車里。

今年的秀場布置成了一個碩大的圖書館，模特們穿著當年最新款的高貴知性的服飾優(yōu)雅地進行著表演。佟小年看了一會，不由自主的回頭看看后排。

后排上的那個小女孩，此刻，也在看她。

兩人的目光穿過了濃郁的香氣和悠揚的音樂，在空中相遇。佟小年彎起嘴角對她笑笑，女孩面無表情，視線重新回到舞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