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zhuǎn)而想起姑姑,他心口一陣巨痛,姑姑去哪了?他還有姑姑。
輾轉(zhuǎn)反側(cè)睡不著,聽到身旁的有輕微的聲響,他轉(zhuǎn)頭發(fā)現(xiàn)雕兄不知何時臥在了郭芙身邊,像個武士一樣守候著她。
他不屑地撇撇嘴,準(zhǔn)備閉眼睡覺,突然看到郭芙瑟縮了一下,她蜷縮著身子向丑雕靠去,睡夢中的她潛意識尋找著身邊的溫暖。
楊過想起芙妹自小嬌慣,山中的寒冷哪是她能耐得住的,他站起來想用自己的體溫去溫暖她。還沒等他在她身邊躺下,丑雕已經(jīng)展開巨翅撫在郭芙身上,又輕輕把她的身子往自己懷中攬了攬。
這下楊過胸中竄起一陣火氣,他立刻跳起來,用腳踢了踢大雕,沉聲說道,“雕兄,你離她遠點,人家一個姑娘家,你怎么好意思侵犯?!?/p>
丑雕一味護著郭芙不理楊過,楊過只好自己動手自它的短翅下把郭芙抱起來,大雕不情愿地揮舞著巨翅。
他與雕這一鬧,把郭芙吵醒了,睡眼惺忪的她一邊揉眼睛一邊嘟噥,“好吵啊,讓不讓人睡啦?!?/p>
“這頭雕是公的,你離它遠點,姑娘家睡覺跟這雕抱在一起像什么樣子?!睏钸^撇撇嘴一臉不樂意。
“楊過,我冷,這里好冷。我喜歡這大雕,你半夜不讓人睡覺犯什么渾啊?!?/p>
此時郭芙睡意全消,滿腹委屈不知如何訴說,噘著嘴在一邊生悶氣,從小到大還沒這么狼狽過。
正坐在一邊出神,楊過猛得把她拉起來,唬得她驚聲尖叫,還未及站穩(wěn),他的額頭便貼上來,兩人額頭相抵,剛好碰到她額角的大包,一邊呼痛一邊推他,“你干什么!痛死了?!?/p>
“終于退燒了?!彼靶耙恍?,手臂環(huán)在她腰間,額頭仍然抵著她的前額,“多發(fā)發(fā)脾氣,加快氣血循環(huán),燒退得自然就快。原來發(fā)脾氣對身體好?”
“你不會用手試啊,頭抵頭像什么樣子,這就合乎禮教嗎?”
“頭試比手試要準(zhǔn),我心無雜念啊。”他依然未松手,剛剛還在氣雕兄,這會兒反而心平氣和多了,試著她額頭涼涼的,應(yīng)該是完全退燒了,長吁一口氣他總算放下心來,“你沒再出虛汗,怕冷?”
“不燒了,能放開我嗎?我喜歡跟雕親近,你管得著嘛?!?/p>
“它是公的,不許它抱你?!?/p>
“楊過!你講不講理,你也是公的!只許周官放火!”郭芙皺著眉,暗罵楊過蠢,這種理由他也說的出口。他肯定是故意難為自己,這么冷,連雕都不準(zhǔn)跟我親近,明擺著要凍死人嘛。
突然他大笑起來,手臂收緊,把她箍在自己懷中,呆姑娘太可愛了,一邊笑一邊打趣她,“那我是公的,你是母的嗎?”
“你怎么罵人啊,快松手!”
“哈哈,芙妹生氣的樣子好可愛,雕是畜分公母,我是人你怎么稱是公?好了,剛退燒別生氣了,夜里冷你挨著我睡吧?!?/p>
“讓你一鬧哪還睡得著。不睡了?!惫綇乃麘阎秀@出來,尋到石塊坐下,她重新生起火,一個人氣鼓鼓坐在火邊。
“想什么呢?”見她真生氣了,楊過不敢再胡說,靜靜地挨著她坐下。
“你身上的毒沒發(fā)作?”想著他體內(nèi)的情花毒,又想起自己剛傷他一臂,雖氣他胡言,心中更多的還是心疼,轉(zhuǎn)頭看著他,眼中盡是溫柔與關(guān)切。
見到她眼中的柔情,讀出她真實的關(guān)心,靜謐的寒夜她給了他一份溫暖。自然的想去握住這份暖意,他伸出手握住她,軟膩的手指微涼,卻帶給他一股暖流,熱熱的暖意包圍著他。
“我也奇怪,你在我身邊身心泰然,沒有毒發(fā)的感覺?!?/p>
“你我自是有仇當(dāng)然不會有感覺。”
“咱倆有什么愁?你到說說,我斷臂不算?!?/p>
郭芙聽他說斷臂不算,微微一怔,接著幽幽說道,“如何不算,偷我妹妹雖不是你親為,不可否認是古墓所為,算師門之仇。因為言語不和發(fā)生爭執(zhí),我誤傷你手臂,算個人恩怨。”
楊過沒說話,他在慢慢理順這些天發(fā)生的事情,回想起來如同一團亂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