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美的氣息勾得他想要更多,還未及把她擁入懷中,舌尖處忽然吃痛,火辣辣的痛感迫使他稍稍放開她。
“又咬人!難怪你和這個小怪物投緣,原來你們都喜歡咬人。”
“楊過,我就沒見過你這么無恥的人,指責別人不懂禮、沒規(guī)矩,你說你這算什么!到底要臉不要,你這樣的行徑能跟我爹爹交待的過去?”郭芙又氣又羞,一張小臉漲得通紅,她躲到狼青身后跺著腳罵他。
“烈焰美人別樣韻味?!彼蛑浇堑囊唤z血絲,邪氣地瞇著眼慢慢向她靠近,“原先怎么沒發(fā)現(xiàn)你嗜血,我的血好喝嗎?”
“楊過!你再調(diào)戲我,我就……我就……”她怒不可遏的沖他急喊,腦子中卻想不出任何能威脅到他的方法,一時語塞,氣勢驟然下降,聲音漸弱,唯有那雙美目燃燒著熊熊火焰。
“調(diào)戲?芙妹你現(xiàn)在越來越不懂禮了,大宋律法可沒說親近自己媳婦叫‘調(diào)戲’,別沒事給我亂扣帽子?!?/p>
“誰說我是你媳婦的,楊過你再亂說我把你嘴撕爛?!?/p>
“沒過門的媳婦也算媳婦,懂不。夫為妻綱不用我再教了吧?!?/p>
想著昨天宋湘邀她吃飯就來氣,楊過心中的邪火亂竄,他慢慢逼近她,閑閑地看著她氣急敗壞的小模樣,變著花的激怒她,野蠻的享受著她的惱怒。
“如果哪一天你手腳盡失,楊大俠一定是自找的。”
怒到極致反而平靜下來,氣狠的郭芙淡淡的說出心中的想法,痛快地想像著那個畫面,氣死人的家伙應(yīng)該有人好好教訓他一頓。
郭芙牽著小狼轉(zhuǎn)身向西北而行,煩躁地不想跟他繼續(xù)斗下去,她要去找自己的小乖,大雕會保護自己的,自己根本不需要楊過的保護,他不在身邊的十多天不也活得好好的。
“喂,你去哪啊?征得為夫同意了嗎?擅自做主要挨打的?!?/p>
“如果哪天我吐血而亡,一定是被你氣的?!?/p>
“好了,芙妹別氣我了,一想到宋湘請你吃飯我就別扭,氣得要吐血,也不知道咱倆誰會先吐血而亡?!?/p>
瞧著她被自己氣得一臉無奈,楊過開始心疼起來,伸手攬住她,嘴湊在她耳邊軟言求和,“咱們和好行不,芙妹別生氣了?!?/p>
手臂一收,順勢在她頰邊狠狠親了一下,“乖,你這小乞丐打扮蠻可愛的,這是最正確的裝扮。”
“討厭,青天白日的你放尊重點?!?/p>
郭芙鼓著腮一把推開他,心里把罵人的話全部在他身上用了一遍,瞧著那張說變就變的臉,氣也氣不得,罵也罵不得,跟長不大的孩子一樣。
這會兒子他到是發(fā)泄完心里的不快了,轉(zhuǎn)過來再說好話哄人,這哪里是神雕俠,分明是個無理耍賴的孩子。
“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這是誰說的屁話,明明是五內(nèi)凄苦之情,這狗屁詩人懂不懂啊,寫得跟出家人一般?!?/p>
郭芙撲哧一聲笑出來,斜睨他一眼,瞧著他總是讓人哭笑不得狂樣,她忍不住伸手扯他的腮,扯得他呲牙咧嘴。
“是秦觀的詞,人家這句話的意思是,感情要經(jīng)得起長久分離的考驗,只要彼此間是真誠相愛,哪怕天各一方,也好過朝夕相伴的庸俗情趣。這種精神境界是楊大哥疑真疑假比得了的?”
“誰說我疑真疑假啦,芙妹別小心眼的揣度?!?/p>
“狡辯!也不知道咱們誰小心眼。昨天人家宋公子是施舍,不是邀約。小乞丐豈有顏面受人之邀赴宴?我呢,既然是乞丐,乞討也算是本職,討頓飯有什么打緊,偏哥哥就多心。楊大哥說我是受邀赴宴,我是不是應(yīng)該禮尚往來,找機會回請人家吶。”
郭芙平靜下來思路便清晰多了,剛剛被楊過氣瘋了,一時腦子反應(yīng)不過來,都不知道怎樣跟他講理。這會兒怒氣稍減,自己便能好好跟他說清楚、講明白,自小他就小氣得很,只要他心中不快準管不住自己的行為和情緒。
“要回請也是我出面回請,算是還他人情罷了,芙妹不許再單獨跟他見面,聽懂沒?!?/p>
“我還沒說完吶,你打什么岔。如果我是接受人家施舍便不用回禮,乞丐食百家飯?zhí)旖?jīng)地義,沒聽說還要回禮的?!?/p>
“我承認是我小心眼兒行不,芙妹可以不說教了嗎?”
郭芙笑嘻嘻看著身邊一臉尷尬的楊過,她在心里笑罵道,傻瓜哥哥,讓你再沖動的上竄下跳不講理,讓你再耍賴鬧別扭,這回知道理虧了吧。
她沒提這些天自己與宋湘的交集,沒說宋湘救自己的事。楊過的性子自己清楚了,等他情緒平靜時再一點點告訴他,要是一股腦把這些天發(fā)生的事都講出來,估計他得魔魘一陣子。
郭芙小心地避免再次把他引爆,選擇安全的話題跟他聊著,“一路上多虧了小狼和咱家小乖,不然我得暴尸荒野,楊大哥多久沒見小乖啦?”
“芙妹是說這些天跟雕兄在一起?你們是怎么遇上的?”
“嗯,這些天的事我慢慢跟你說,咱先去尋故友,昨天進城前我把神雕安置在山腳處了?!?/p>
兩人說說笑笑向山腳行去,好像剛剛打得不可開交的人不是他們似的。
畢竟相思不似相逢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