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的西班牙,可以穿一件外套,但別太厚。
從下飛機那天算,十二天,顧安懷還是適應不了這種氣候,感冒持續(xù)了一周左右并沒有好轉(zhuǎn)的跡象,每次打噴嚏都會扯到打著石膏的右手,然后呲牙咧嘴疼得跳腳。
她不喜歡外出,本來也輪不到她。
自從上個月酗酒斗毆被停職處理后她一直窩在家里,都準備換個地方重新開始了,隊里突然又讓她隨隊出征巴薩,說是什么戴罪立功。
其實她來了也沒什么用得到她的地方。
西班牙語,她會。
但是,她病了,不想工作只想喝酒。
今天晚上是這幾天里的最低溫,顧安懷蹲在中國隊被安排的住宿樓下喝酒。
昨天花滑大獎賽男單的比賽結束了。
至于冠軍,好像是個日本人。
不過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等兩天女單的項目結束,就可以回國了。
顧安懷喝了一瓶從服務區(qū)外面超市買的波蘭啤酒,望了望天,拿著棕紅色的空酒瓶準備像往常一樣回房間睡覺。
遠處卻傳來了,或許,是哭聲。
女人在哭,還有,就是日語的謾罵聲。
顧安懷喜歡打架,看人打架也可以。不過結果令她很失望,從她站著的拐角看去,無非是三五個日本隊女選手教訓一個新入隊的女孩。
真老套,將夾克的拉鏈拉到最上面,還是回去睡覺吧,她記得帶過來的泡面還剩一桶,回去可以泡了。
“是誰?!币呀?jīng)走出十幾米的顧安懷被這聲日語攔住,無奈地笑笑,本來準備早點兒睡的,看來是不成了,轉(zhuǎn)過身看了看為首的那個女孩,輕輕挑眉,日語發(fā)音純正的說,“不想被取消比賽資格就滾?!?/p>
那女孩看到她吊著的胳膊也是錯愕了一下,不過很快就恢復了挑釁的語氣,“舉報嗎?!?/p>
“當然不,我從不告狀……我是說,不滾的話,老子打得你參不了賽?!币贿呎f,一邊晃了晃左手的酒瓶子,雖然她右手骨折,又一個人,但氣勢還真鎮(zhèn)住了對方。
她是誰,她可是從小打架不要命的顧安懷。
打架,還沒輸過誰。
至于這幾個女孩怎么想的,她也一清二楚,作為即將參賽的選手誰會因為一時意氣錯過比賽呢,便踱了兩步走到為首女孩面前,抬起手中的酒瓶子,抵在對方心口,噗哧一聲笑了出來,露出一個足以露出八顆牙齒的笑容,貼近女孩耳側,“最后一次機會,滾?!?/p>
顧安懷望著三個女孩走遠的背影,又看了看已經(jīng)被嚇得呆住,楞楞地看著自己還蹲在地上的那個女孩,沖著她大聲吼了一句,“看什么看!”
那女孩匆忙便從地上慌忙的站起來,頭也不敢回的跑走了。
無聊,這樣的人最無聊,眼看人都散了,她也往回走,誰想這月黑風高夜竟然有個人站在墻角。
不聲不響,平白嚇了顧安懷眼皮一跳。
看輪廓是個少年,偏瘦,穿著日本隊的隊服。
她撇撇嘴,在黑暗中瞪了一眼對方。
最近命里犯日本人,但是她很困了,想睡不想打。
“你命真好。”顧安懷沖著少年的方向撂下一句話,看對方什么也沒說,就打哪兒來的回哪兒去了。
命真好,今天突然不想打架。
本大俠,饒你一命。
少年望著她走遠的的背影,直到看不到了也沒有離開。
從陰影里走出來,少年有著一張干凈得過分的面孔,眉目清朗。
即使是晚上,那眸子也仿佛藏著星辰,在發(fā)光。
羽生今天是參加慶祝酒會折回來休息的,幾天的比賽消耗了太多精力。
沒想到,一回來就看到這樣的一幕。
隊里的選手相互傾軋是尋常的事。
本來說制止一下就差不多了,沒想到中途倒是冒出一個,特別的人。
看樣子,是中國隊的,穿了一條中國隊隊服的褲子。
聽她說話,幾乎是一瞬,讓他想起了兩年前的寒夜。
那晚冷得可以凍死人。有個橘色的小丫頭。
也許,也許。
對于羽生,這將是個不眠的夜。
顧安懷,亦然。
回到寢室,興許因為空腹喝了一瓶酒的緣故,翻江倒海,她取出泡面,準備去接開水。
右手受傷,左手承擔了她作死的日常。
果真,禍不單行。
當滾燙的開水撒了她一手,顧安懷沉浸在無盡的心疼自己的時候,羽生發(fā)信息給中國隊的一個朋友金博洋,你們明天的宴會我可以參加嗎。
(本章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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