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心對戰(zhàn)臺上氣氛緊張,觀戰(zhàn)席上也不遑多讓,一道青衣倩影緩緩而至。
“可惡!她居然還敢來!”
一直端坐在主席主位旁邊的月白色衣袍的俊朗男子猛然拍了椅把,大怒道。
丹彧尊的異常舉動引人側(cè)目,知情之人有的嘆氣有的低頭小聲交談。
綠璇很快找到了靈守宗所屬的位子,藏在袖中的雙手微微顫動,但還是定了定神,徒兒的首場首戰(zhàn)她沒道理不來觀戰(zhàn),再說這幾日她躲夠了,該面對了……
她雙手相合,身子磬折,遙遙地向主位上的泠泉作揖,而后坦然坐于位子上。
泠泉頷首輕點(diǎn),算作接受,而后他的拇指和中指輕輕搭在額前,面色有些難看。
“泠泉宗主,身子不適嗎?”
細(xì)心入微的圣女宗宗主關(guān)切道。
“多謝青鏡宗主關(guān)心,宿醉而已……大約還沒緩過來,等我稍稍調(diào)息便可?!?/p>
泠泉儒雅一笑道。
“宿醉?沒想到小宗主還好酒呢……怎么不早說,奴家可以陪你一醉呀~”
聞言,一旁的紫藤花色衣袍的嬌媚女子微微搖著紫鸞羽扇,嬌笑道。
“呵……”
泠泉還沒來得及拒絕,只聽一直沉默的魔主輕呵一聲,意味不明……倒嚇得蘿藤心中一咯噔。
泠泉倒是沒在意魔主的言語,因?yàn)樗睦锒际亲蛞鼓莻€虛無縹緲的夢,回憶著那個久別重逢的吻。
太……過真實(shí),就好像……昨夜小然真的回來一樣……難道說?!
就在此時,兩邊的觀戰(zhàn)席上一陣沸騰,直接驚擾了泠泉的思緒,讓他下意識把目光放在了中心對戰(zhàn)臺上。
中心對戰(zhàn)臺上,一靛青一紅位列兩邊,裁判長老正宣讀比賽細(xì)則。
“本次比試意在切磋修為,交流學(xué)藝,請點(diǎn)到為止,莫要傷及性命。雙方比試,掉出對站臺的一方或主動認(rèn)輸者算負(fù),另一方即勝?!?/p>
“現(xiàn)在……比試開始!”
隨著裁判長老一聲話落,大鼓聲響徹整個云巔峰,武祭首場首戰(zhàn)即將開始。
“又是靈守宗……真是陰魂不散!昨兒是個殘廢小妹妹,今兒是個藏頭露尾的丑八怪嘛!”
“哈哈哈……喂,識相的,趕緊向你蕭大爺認(rèn)輸!”
靛青色衣袍男子十分不屑地看著幕籬覆面的月紫卿,毫不留情地奚落道。
他話音剛落,月紫卿便已瞬移到他身前,手起拳落,靛青色衣袍男子根本反應(yīng)不及,還未掏出靈器就已被她打飛。
眾人壓根都沒反應(yīng)過來,似乎這場比試就已結(jié)束,但月紫卿豈會善罷甘休。
就在靛青色衣袍男子即將飛落中心對戰(zhàn)臺時,月紫卿憑空出現(xiàn)在他身后,一腳將之踹回去。
她未用任何靈器,只是用拳頭教育靛青色衣袍男子做人,拳如急雨,全部揮灑在其身上。
只聽男子慘叫聲不斷,驚得旁邊對戰(zhàn)臺的幾人都忘了比試之事,眾人也是一臉驚詫。
這撲面而來的彪悍,讓一些男修士下意識地后退半步。誰能想到……這個揮拳如雨的額……就在剛剛還是個嬌嬌弱弱的小女子。
“嗯……君焰師兄……真乃勇士也!”
久久才回神的褚連玨目光復(fù)雜地看著君焰,由衷地感慨道。
其他幾人雖未說,但眼神表達(dá)了一切。
君焰無語,感覺有被冒犯到……
觀戰(zhàn)席玄獸妖族一邊,看此單方面暴打的場景,霽色衣袍男子想起自己那時,不由得抱緊懷中的緋紅衣袍的男子。
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jìn)一家門!
“阿歡,你……受苦了。”
霽色衣袍男子輕拍了拍懷中緋紅衣袍男子的玉手,喟嘆道。
“什么……紫卿平時不這樣,你莫要亂想?!?/p>
緋紅衣袍男子輕笑一聲,雙手合在阿今手上安撫道。
在月紫卿一拳轟飛靛青色衣袍男子時,觀戰(zhàn)主席修仙望族里一華服青年面色已然鐵青,見自家族人被拳拳到肉招呼,臉色逐漸轉(zhuǎn)黑。
“蕭世叔,你家族人可真抗揍!”
偏偏這個時候依舊有人沒有眼色,一襲華貴紅衣的妖嬈男子,瞇著桃花眼笑道。
這是當(dāng)年那個卿兒?呵~可真是越來越有趣了。
“哼!”
回應(yīng)原軼的只有華服青年的一聲冷哼。
有人驚懼,自然有人欣賞。
“出言不遜,該打該打!這人修可真對本王胃口,沒想到還有這么有意思的人修!”
龍君左側(cè)的紅裝颯爽的女子對月紫卿很是欣賞,毫不掩飾地夸贊道。
“真是……羅生海有你一人就夠受的?!?/p>
龍君右側(cè)的玄英衣袍的魁梧男子不禁扶額道。
主席上依然有人暴跳如雷。
“真是沒用的東西!連一個區(qū)區(qū)赤仙根的女修都打不過!”
月白袍男子怒不可揭道。
“止彧,慎言?!?/p>
“打不過是必然的,畢竟等級之差難以逾越。這少女本就比蕭家子弟修為高,可那蕭家子弟卻自視甚高,潰敗之快……怨不得別人?!?/p>
泠泉輕聲警告了一下月白袍男子,而后淺淺分析道。
“我倒是對這個女弟子很感興趣,憑借赤仙根能修煉到如此修為,真是不可思議?!?/p>
“原木宗主,這是你的親傳弟子嗎?”
原本興趣缺缺的青鏡眸光一亮,邊輕撫著自己的靈器邊詢問道。
“承蒙青鏡宗主厚愛,紫卿雖天賦有限,但勝在勤奮刻苦。至于師承……”
對于青鏡等人的夸贊,原木顯然是高興的,但心中顧慮也良多。
“我的……”
“我的徒兒?!?/p>
綠璇欣慰地看著中心對戰(zhàn)臺上人兒,輕笑一聲,泰然應(yīng)道。
她的回答猶如一石激起千層浪。
“我道此女子緣何心狠手辣,現(xiàn)在倒是知道了……呵!真不愧是師徒!”
聞言,月白袍猛然站起身,直直地盯著那個青衣女子,不加掩飾地諷刺道。
“說起來也是,有誰一見面就下如此狠手?”
“此子行為太過激,日后大道恐難成……”
“我觀此子攻擊毫無章法,只憑蠻力,也是……一個丹修能教出什么?”
“區(qū)區(qū)赤仙根……靈守宗也是沒落了……”
……
一些宗門宗主、長老出言附和,甚至對著月紫卿評頭論足起來。
聞言,大長老等人臉色漲紅,又氣惱又無奈。
“哈哈哈……本王總算見識到了什么叫顛倒黑白,果然這本事人修當(dāng)屬天下第一!”
聽得人修嘰嘰喳喳,阿今不由得嗤笑道。
“狼王此言何意?”
月白袍男子覺得阿今似乎在說他,當(dāng)即質(zhì)問道。
“此事確實(shí)那人做的不對,昨日他尋釁滋事,辱罵靈守宗道友,事后還拒不道歉。這所有的過程我和阿今都親歷,為同門討回公道,怎么就變成了心狠手辣?”
對于月白袍男子的質(zhì)問,阿今不屑回應(yīng)。但他懷中的折歡卻是不悅,朗聲將昨日所見所聞公之于眾。
玄獸妖族都明白為受欺負(fù)的小崽子要回場子這個理兒,聽得折歡所言,皆表示理解,同時還一臉興味地看著那些面色難看的人修。
“你你你……你個臠寵,不看看自己身份,這里有你插話的份嗎?!”
有人忍受不了眾人注視,羞憤難當(dāng),看到坐于阿今懷中的折歡,以為是什么臠寵,當(dāng)即口不擇言道。
此話一出,冷峻的狼王捏碎了手中的茶盞,覆漫寒意的獸瞳一瞬不瞬地盯著那人看。
直盯著那人汗毛倒豎,心中戰(zhàn)栗不已。
折歡玉手輕抵在阿今手背,就那么一下獸瞳里堅冰就化為一池春水。
“臠寵?我不是臠寵,我是阿今的道侶?!?/p>
折歡施施然起身,無畏地注視著在場的所有人,眼角含情,粲然一笑道。
隨著他的一顰一笑間,幾朵緋紅雪絨的合歡花如利劍一般朝那人暴掠而去。
誰能想到這個眸子純凈,笑得燦爛的清俊少年突然發(fā)起攻擊,自然來不及施救。
那人則嚇得立馬張起一層保護(hù)結(jié)界,誰料……合歡花直接無視掉結(jié)界,將那人釘在了巨靈柱上。
慕淺瓷巨靈柱:嗚嗚嗚(┯_┯)……我做錯了什么,為什么受傷的總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