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夜公子,該起身了。
方夜輕聲喚著床上還在睡著的人,他很不想把慕容離叫起來,慕容離能安穩(wěn)的睡一會是多不容易的事。但無奈慕容離一定要堅持上朝,只得叫他起身。
聽到方夜的呼喚后,慕容離輕輕蹙了蹙眉,慢慢睜開眼睛眸中還帶著幾分沒睡醒的朦朧。方夜扶著他半坐起來,慕容離緩了一會后才恢復(fù)幾分清明,按了按太陽穴臉色不是很好看。
方夜公子,要不……算了吧?
慕容離無妨,服侍我更衣吧。
方夜是。
方夜將他扶下床,腳剛一沾地慕容離整個人便虛弱的晃了晃,方夜忙讓他靠在自己身上。
方夜公子您沒事吧?
慕容離深呼吸了幾下,胸口的悶痛感緩解了一些,白著臉搖了搖頭。
慕容離無事,有些頭暈罷了。
方夜拿著那件銀白色的衣袍給慕容離穿上,細心的將腰帶系好,不由得感嘆那人又瘦了幾分。慕容離穿好衣服后,銀白色的衣服將他的身形勾勒的十分完美,蒼白的臉色平添了幾分病態(tài)美,墨發(fā)如瀑用血玉簪束好,整個人宛若那九天之上的仙。
用過一點點早膳后又將那苦的倒胃口的藥飲下,略有不適的按了按胃。靠著方夜虛弱的闔眸喘息了一會后,再睜開眼的時候又是那個無堅不摧的慕容離。
慕容離走吧。
方夜是!
眾大臣被慕容離突然恢復(fù)朝政這件事弄的都是措手不及。以趙大人為首的舊貴族們也暗暗盤算著,不知這慕容離的葫蘆里又賣的什么藥,不過無論如何,今天他們也要將這權(quán)勢弄回幾分。
只見那人一襲白衣俊美無雙的從內(nèi)閣走出來,舊貴族們瞇了瞇眼,不屑的哼了一聲。
慕容離左手搭在身前,右手向后甩了甩衣袖,十分瀟灑利落的坐在那主位之上,清冷的目光打量著底下的每一個人。
“參見郡主,郡主千歲千歲千千歲!”
哪怕心里再不甘,也不得不行這個大禮。趙大人眼睛微微瞇起,心道山水輪流轉(zhuǎn),總有一天你慕容離會跪在我的腳下!
慕容離平身吧。
慕容離穩(wěn)住心神開口說出這句話,面上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霎時間眾大臣都是一愣,這人不是說病入膏肓了嗎?怎得這副模樣倒是看不出有何不妥了......
正在想對策之際,只聽上位那人開口不疾不徐的說道
慕容離之前本郡主在病中,無暇顧及朝政,還要多謝各位大人費心。如今本郡主已大好,今后朝政如舊,每日仍需遞上折子由禮部擬旨方可對國事做定奪。
那人輕飄飄的一句話落在貴族耳朵里卻是分量重的很。這是明白了的收權(quán)了??!趙大人眼睛轉(zhuǎn)了轉(zhuǎn),走上前微微彎腰說著。
趙大人郡主貴體有恙,怎敢勞煩郡主費心?那豈不是我們這些老臣的過錯?郡主膝下無子,后宮無人,故而老臣斗膽請郡主立下攝政侯以備不時之需,也能分擔(dān)郡主身上的重擔(dān)!
方夜放肆!
方夜蹙著眉大聲呵斥,慕容離到顯得平淡的多,抬手示意方夜退下。一邊的蕭然冷笑了一聲站出來。
蕭然臣以為,郡主尚年輕,子嗣一事不必操之過急。不知趙大人急著立下攝政侯一事,到底是想自己把權(quán),還是想詛咒郡主早死呢!
趙大人休得胡言!郡主明鑒,老臣絕無此心!
一直坐在主位的慕容離微微一笑,緩緩站起身走下臺,居高臨下的看著趙大人。
慕容離趙大人是覺得本郡主無能茍活了,還是怕這瑤光毀于我手?
一時間朝上無人敢言語,趙大人橫了橫心,反正話已經(jīng)說到這地步了,也不妨全都說開!否則他們總有一天會全部死在慕容離的手里!
趙大人半年前天權(quán)瑤光一戰(zhàn),我瑤光敗退,軍心大減,不知是否郡主能給大家一個交代?
慕容離冷笑了一聲,冷眼看著這一眾臣子,他料到了。
一甩衣袖落在趙大人的臉上,慕容離的臉色完全的沉了下來。
慕容離放肆!當(dāng)初一戰(zhàn),本郡主若是與那天權(quán)硬打,傷的仍舊是我瑤光子民。天權(quán)富足,瑤光根基本就不穩(wěn),定是一場惡戰(zhàn)。殊不知這一場惡戰(zhàn)會有多少人流離失所,會有多少生靈涂炭。不知趙大人以為,是這王位重要,還是這血肉至親黎民百姓更重要呢?
趙大人本以為那人會啞口無言,因為畢竟是他領(lǐng)軍無能,卻沒想到會有這么一出。一時間也愣在了那兒。
趙大人自是百姓……
慕容離輕笑,緩緩在殿中央走著。
慕容離本郡主寧愿臣服于天權(quán),也不愿讓我瑤光子民再受戰(zhàn)火之亂了。如今本郡主身子大好,日后定會加以勤政,不知各位還有何異議?
聞言蕭然方夜忙率先跪下,鏗鏘有力的開口。
蕭然臣決無異議,愿誓死追隨郡主,護我瑤光!
方夜臣決無異議,愿誓死追隨郡主,護我瑤光!
眾大臣看這情形也不敢再說什么別的,只能跪下來跟著喊。趙大人氣的九竅生煙,卻不得不暫時忍下。
哼,慕容離,我們的游戲還長著呢!
看著暫時壓下的眾人,慕容離點了點頭。
如今算是暫且壓制了內(nèi)憂,但也只是暫時。如今瑤光內(nèi)憂外患實在是叫他無暇顧及,心有余而力不足……
慕容離既如此,退朝!
方一退朝,剛剛回到寢殿后慕容離便支撐不住的昏了過去,方夜和蕭然忙扶著他躺在床上,看著那人蒼白的臉色,也知道方才那一鬧耗盡了那人的心力。如今人散,稍微放松下來便支撐不住了。
這樣的他,這樣讓人心疼的他,這樣堅強的他,若是有一天真的倒了,這些得他庇護的人又該何去何從......
方夜不知公子的身子如何了?
方夜一臉焦急的看著坐在床邊把脈的醫(yī)丞,床上那人還在昏迷之中但那眉心卻仍舊微蹙。醫(yī)丞收回了診脈的手,長嘆一口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