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曦臣妍希,大恩不言謝,以后有需要我們藍氏的地方,我們弟子一定隨叫隨到。
藍曦臣重新返回岸邊后,真摯的說著,確實溫妍希的行為免去了藍氏一個巨大的麻煩,藍氏的一行弟子都對溫妍希十分感謝。
溫妍希卻一點也沒有被人感謝的自覺,回到岸邊,把蘇涉扔在一邊后,依舊是無所謂的樣子,擺著手對著藍曦臣說。
溫妍希彩衣鎮(zhèn)一帶的人都熟諳水性,從來極少有沉船或落水慘事,這附近不可能養(yǎng)得出水行淵。
溫妍希既然水行淵在此出現(xiàn)了,只有一種可能……
溫妍希它是從別的地方被趕過來的。
溫妍希我記得溫氏最近受過水行淵之擾,而且這河道的上游就是岐山。
不少藍家弟子都開始皺眉生氣了,但看到溫妍希硬是把氣壓了下去。
溫妍希你們想罵就罵吧,我心里很清楚,溫氏主家那群人缺德的很,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所有人贊同地點了點頭,他們好像有點明白為什么溫大小姐會被傳囂張跋扈了,目中無人了。
一行人重新御劍,向云深不知處飛去。
藍忘機依然一副冷冰冰的樣子,眾弟子繼續(xù)議論紛紛,還有不少人偷偷去看溫妍希。
魏無羨在彩衣鎮(zhèn)上買了一堆亂七八糟的玩意兒帶回云深不知處,給其他世家子弟瓜分得一干二凈。
因藍啟仁去了清河,這幾日不用上課,眾少年原本準備在魏無羨和江澄的房里打地鋪,通宵吃喝扳手腕投骰子看畫冊。
結果一進屋就看到了在拼酒的溫妍希和魏無羨,江澄在一邊看戲。
有些心悅溫妍希的就不敢來了,滾回自己的房間去了,但還有些膽大的,心里沒有小九九的,比如聶懷桑,繼續(xù)著原本的計劃。
這幾天眾少年們就在這個小小的房間里玩兒得昏天黑地,酒壇子都撒了一地。
一天夜里,魏無羨投骰子投輸了,被打發(fā)翻墻下山去買已經(jīng)沒有“存貨”的天子笑,他走的時候還不忘帶著溫妍希一起
誰知,第二日天還未亮,房里地上正滿地睡得橫七豎八,宛若一地躺尸,只有溫妍希一人躺在唯一一張床上。
溫妍希性格就算多想一個少年,但她也是女子,是女子就和男子不同,所以魏無羨睡前把醉醺醺的溫妍希抱到了唯一整潔的床上,自己則趴在上面,睡過去了。
突然有人打開了房門。
開門聲驚動了幾人,睡眼朦朧間看到臉色冷若冰霜的藍忘機站在門口,嚇得瞬間清醒。
聶懷??裢扑麄冎g,唯一接觸了床的男性—魏無羨,急忙道。
聶懷桑魏兄!魏兄!
魏無羨被他搡了幾把,迷迷糊糊問道。
魏無羨誰?還有誰要來?!小痞子嗎?
魏無羨拼就拼,怕你?!
溫妍希昨晚喝多了頭還疼著,躺在床上還閉著眼睛,反手摸到一樣東西就沖魏無羨聲音傳來的地方砸過去。
溫妍希閉嘴!
那東西砸到魏無羨腦門,嘩啦啦翻了數(shù)頁,聶懷桑定睛一看。
溫妍希用來扔魏無羨的正是他珍藏的絕版春宮圖冊之一,再抬頭,看到目色料峭的藍忘機,幾乎要口吐魂煙了。
魏無羨抱著那書冊嘀咕兩句,沒有趴在床上,而是睡倒在了地上,藍忘機邁進房中,一手揪住他后衣領,提起來便往門外拖去。
魏無羨被他拎了一陣,迷瞪片刻,終于醒了五六分。
魏無羨藍湛你干什么?
藍忘機一語不發(fā),徑自拖著他前行。
魏無羨又醒了三分,其他的一地躺尸也陸續(xù)被驚醒。
溫妍希一見魏無羨又被藍忘機拎住了,瞬間清醒,魏無羨這是要被罰了!
溫妍希怎么回事?這是干什么?
藍忘機回頭,一字一句地說。
藍忘機領罰。
江澄也悠悠轉醒,正巧看著藍忘機帶走魏無羨被溫妍希叫下的那一幕。
這才想起房里的滿地狼藉,想起他們昨晚不知犯了多少條云深不知處的家規(guī)了,面色一僵。
藍忘機把魏無羨拖去了姑蘇藍氏的祠堂前,已有數(shù)名年長的藍氏門生靜候在此,一共八人。
其中四人手持奇長無比的檀木戒尺,戒尺上密密麻麻刻滿了方字,俱是一派冷肅形容。
見藍忘機拖來了人,兩人立即上前,將魏無羨牢牢摁住。
魏無羨半跪在地掙扎不得,大聲反抗道。
魏無羨藍湛你這是要罰我?
藍忘機冷冷凝視他,不語。
魏無羨我不服。
這時,醒得七七八八的眾少年也沖了過來,被攔在祠堂外不得入內(nèi),個個抓耳撓腮,看了那戒尺,嚇得咋舌。
卻見藍忘機一掀白衣下擺,也跪在了魏無羨身旁。
見狀,魏無羨大驚失色,奮力要起,藍忘機卻喝道。
藍忘機打!
魏無羨目瞪口呆,忙道。
魏無羨等等等等我服了,我服了藍湛,我錯……小痞子!
溫妍希已經(jīng)趕御劍趕了,硬深深地替魏無羨擋住了那戒尺,挨了一板子。
溫妍希要罰就一起罰。
已經(jīng)被打了一下的溫妍希卻仿佛感覺不到痛似的,一撩裙擺,跪在了魏無羨和藍忘機的旁邊。
溫妍希打!
三人手心、腿背都挨了一百多下戒尺,溫妍希和藍忘機都不須人按住,始終腰桿筆直,跪得端正。
魏無羨則鬼哭狼嚎,毫不矜持,看得圍觀的各家子弟肉痛不已,連連皺臉。
一百多下戒尺,若換做他們,那不得痛的和魏無羨一樣毫無形象,哭爹喊娘?
溫妍希卻和藍忘機一樣,仿佛感覺不到疼痛的承受了著一百多下。
挨完打后,藍忘機默默站起,向祠堂內(nèi)的門生欠首一禮,看了一眼還跪著,隨即走了出去,竟是看不出任何受傷的跡象。
溫妍希也和藍湛一樣,緩了緩就重新站了起來,對藍忘機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