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廊漫長,屋宇眾多,走了幾步,到了一個拐角處,忽然聽到有人說話的聲音。聽了一段,無非就是說今天那個什么執(zhí)素大人有多厲害,自己和她熟什么的。
北月本來不想多停留,畢竟聽別人議論自己的化名,心里頭總感覺怪怪的。但那個蕭仲琪就是這樣討厭。
蕭仲琪“三妹妹,你最近身體還好吧?要是不好的話,還是別去前廳了,不然一不小心被氣死了怎么辦?”
躲不掉了呢……北月抬頭,一臉天真的笑道。
北月“哎……大哥哥費心啦~聚集了一下午元氣,身體自然比之前好不少!”
蕭仲琪和幾個家仆大笑起來,這廢物居然說聚集元氣?這是還沒受打擊腦子就壞了?還是說,上次罰重了她得了瘋病啊?
npc“嗨,這廢物腦子里整天想什么呢?”
蕭仲琪“就是啊,蕭家的恥辱?。 ?/p>
東菱“你們住口!”
東菱實在氣不過,這些人平時就欺負小姐,一遇到叫小姐難堪的事情就冷嘲熱諷。
npc“喲,敢對大少爺大喊大叫,死丫頭你活膩了!”
那人抬手正要打,卻被蕭仲琪攔住了。
蕭仲琪“先別打了,一會兒三妹妹要是氣死了,還要人給收尸不是?”
北月“好了好了,多謝大哥哥為我擔心,東菱我們走吧?!?/p>
這話不是第一次聽了,北月已經(jīng)習慣了,更何況現(xiàn)在她需要心靜。她倒要看看,還有什么事情能氣死自己。
剛走進院子,就看見不少身穿盔甲的護衛(wèi)站在廳外,隱約從前廳里傳來一陣爽朗的笑聲。
周管家“怎么這么慢?還要貴客等著你,沒教養(yǎng),丟盡蕭家的臉了!”
前廳里已經(jīng)坐了很多人,主位上坐著蕭遠程,以及一位腆著大肚子的中年男人。其他的少爺小姐也都到了,而另一邊卻只有一位錦衣少爺。
那錦衣少爺北月不認得,但他一直盯著蕭韻看這一點就讓她沒了好感。撇了他一眼便不顧了,向主位的蕭遠程行禮后便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蕭家女眷都是美人,各有千秋,看蕭韻不就是因為她是召喚師?
蕭遠程看了北月一眼,瞬間就陰沉了一下,臉上閃現(xiàn)著厭惡的神色,只不過有貴客在,不好發(fā)作。
蕭遠程“國公爺,剛才所說之事……”
安國公“不知駙馬意下如何?”
蕭遠程撫著下巴上的胡須,目光看向坐在角落里,一言不發(fā),看看低頭玩流蘇的蕭北月,在看看端莊大方的愛女蕭韻。
果然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薛徹“父親!”
錦衣公子薛徹忽然站起來,對著蕭韻笑了笑,然后看向安國公。
薛徹“孩兒已經(jīng)十九歲,希望自己的婚事可以自己做決定,還請父親和蕭叔叔諒解?!?/p>
薛徹的話一出,無疑把剛才大家都心照不宣的事情都挑開了說,原來安國公特意前來,是要和那個病秧子三小姐解除婚約的!
一時間,前廳里幾位姨娘和小姐少爺?shù)哪樕隙悸冻龇浅>实谋砬?。連蕭韻都譏諷地笑了一聲,看向蕭北月的目光,頓時帶著幾分高高在上的憐憫。
站在北月身后的東菱頓時氣得臉頰漲紅,雙眼中淚水打著轉兒,兩個小拳頭在身側緊緊地握起。
蕭遠程“世子,你如今的實力和地位,北月確實配不上你?!?/p>
蕭遠程現(xiàn)在一門心思只想著,不能失去安國公府這個親家,如果兩家能聯(lián)姻那是最好不過的。
正盤算著,卻聽有人拍了桌子,抬頭一看卻是蕭北月,頓時有人笑出了聲。
北月“不就是退婚?退就退何苦挖苦人?!”
安國公“既然郡主如此都說了……”
安國公招了招手,外面站著的一個守衛(wèi)便捧著一個錦盒進來,打開,放在桌子上。
里面明明白白的一只玉鎖和一封休書。
北月“我不識字。”
反正沒有感情退婚就退婚,只是她忍不了有人故意挖苦。于是不知哪來的勇氣,北月平靜的吐出四個字,一雙眸子望著薛徹。
一堂人都開始笑,這北月郡主不識字還當做榮耀嗎?說的這么大聲,生怕別人不知道?
北月“薛徹!你是五品的都尉,見了我不下跪行禮已犯有重罪,本郡主叫你念的抬舉你!”
北月當然識字的,只是不想讓那個老胖子和這個喜歡蕭韻的家伙順心而已。
但其他人就不這么想了,她這個郡主不過是個空殼子,除了名頭,還有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