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君》(十)
顧清毫不憐香惜玉地將念君從地上拎起甩到了不遠(yuǎn)處的床上,用念君頭上的發(fā)帶將她的雙手舉過頭頂綁住,任由那漆黑的長發(fā)鋪散床鋪。
如若不是兩人的神情都太過冰冷,那將是一副旖旎至極的畫面。
念君被顧清突如其來的舉動驚住,以這樣的一種極為屈辱的姿勢被人丟在床上,念君感到一陣陣的寒意,但此時的她想反抗卻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顧清白玉般的拇指輕撫上念君的嘴角,似是在臨摹著她的唇瓣般,勾著的另外四個手指像是逗弄寵物似的虛虛撓了一下她的下巴,腦袋湊近念君,視線近距離的望見那雙流光溢彩的眸子,顧清越是贊嘆它的美麗,他語中含笑道:“朕說過,不要企圖惹怒朕!即使你不怕死,但朕也會讓你知道有些事,比死還可怕?!?/p>
此時已經(jīng)徹底知曉了顧清意思的念君不由一陣絕望,她情愿剛才被顧清直接殺死或者受上三天三夜的酷刑,也不愿接受接下來的事情,因為這對她來說真的比死更可怕。
可顧清沒有給念君多余的時間悔恨,輕易地將念君所有的反抗鎮(zhèn)壓,俯首毫不溫柔的吻上念君的唇,驟然被觸碰的念君身體一僵,反應(yīng)過來后當(dāng)即控制著身體閃避。
顧清扳過念君的下巴,不讓她逃脫。念君掙扎著,禁閉著牙關(guān)不放。顧清被弄得不耐煩,扳著念君下巴的手
念君本是不想醒來的,就想這樣一直一直地睡下去,一覺不醒——這樣,就可以不用面對現(xiàn)實了吧?這樣,就可以想象自己還是從前那個干凈的林薰了吧?這樣,就可以假裝什么事都沒發(fā)生了吧?
可事與愿違,她夢見了許久未曾夢見的林家的父母和秦少康。
......
“薰兒,快來!”
是誰?是誰在叫我?
念君迷茫的睜開眼睛,向著聲源地望去,但入目的卻是模糊一片。
“快來??!快來!”聲音又從遠(yuǎn)處傳來,慈愛又溫和的女聲。
好熟悉的聲音,是誰?究竟是誰?
念君隨著那聲音在迷霧中穿行,她曾回頭看過她走過的地方,但目視的地方皆是相同的模糊的一片,她不知道還要不要堅持跟著那聲音。
但那聲音卻又響起了。
不,不是的!這次不只只有女子的聲音,還有另一個男子的聲音:“薰兒,往前走,到這兒來!”
更熟悉了,是誰呢?好安心的感覺!
念君又再次邁開腳步向前走去,去尋覓那令人心安的聲音。
一步,兩步,三步......念君不停地走著,在這迷霧般的地方除了她好似再無一人,她不知走了多久,也曾想過放棄,但每當(dāng)這時她都會聽到那兩個聲音,所以她便一直堅持了下來。終于,她看見了迷霧的盡頭。
煙花三月,草長鶯飛,青草初綻,冰雪消融,不外如是。
“薰兒,快來??!”那個在迷霧中的女聲又再次響起。
念君轉(zhuǎn)頭望去,可這一眼卻讓她的心緒再難平靜,眼淚奪眶而出。
“母親!父親!”那竟然是林家父母。
念君飛快的跑去,想像從前一樣投入林母的懷抱,和林父撒嬌,跟他們說她做了一個很可怕的噩夢,她再也不要離開他們了!而遠(yuǎn)處的林母也和記憶中一樣張開雙臂準(zhǔn)備接住她。
但她卻發(fā)現(xiàn)她徑直穿過了母親的身體,不待她驚訝,一個略帶嬌氣的撒嬌聲在念君的身后響起:“母親、父親!少康哥哥什么時候來啊?薰兒好無聊啦!”念君驚詫地轉(zhuǎn)過身,發(fā)現(xiàn)那正是自己十四歲時的模樣。
這究竟是怎么回事?她激動地想要弄清真相。試圖拉起母親和父親的衣袖,自己的手卻毫無例外地穿了過去;拼命的大喊,卻發(fā)現(xiàn)只有自己能聽到;并且,念君最后還發(fā)現(xiàn)自己不能離開酷似十四歲自己的人的身邊二十丈,一旦距離大于二十丈她便會感到有一片無形的屏障阻攔著她離開。
無法,念君只好跟在那個“自己”的身邊,看著她一天天的長大;看著父母對她的寵溺和照顧;看著她和秦少康的感情越加深厚......
這一切,竟然和記憶中的無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