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晨夕再出來之際,外面也只是天色稍微暗沉了一些,似乎他收服幽魂冥火只用了一天時間不到。
一路上倒是沒有遇到什么人,只不過幽魂古域的倒是不負“幽魂”二字的盛名。
除了野獸之外,最多的便是幽魂野鬼之流。
好在這些都是最為低級的散魂,不費吹灰之力就能夠消滅。
突然,穆晨夕停住了腳步。
“有聲音,是從前方傳來的?!?/p>
尋著聲音的來源,穆晨夕隱匿了氣息悄悄靠近。
隱約可以看到幾道人影飛快的閃過,中間還有一道巨型黑影死死的壓在他們頭頂,帶著恐懼陰暗的氣息。
“咳咳。”
“師兄,小心點,這怪物不知怎么回事,刀槍不入啊?!?/p>
“咳咳。”
幾道人影被怪物猛然一個晴天怒吼給震倒在地,口吐鮮血。
怪物猙獰的面孔,張著巨嘴,留著不知名的液體緩緩靠近。
栽倒在地面上的少年使勁全身力氣奮力躲開了怪物的暴力一擊。
又是幾口鮮血噴涌而出。
穆晨夕本不欲上前,畢竟他現(xiàn)在還不太想暴露自己被白家的人發(fā)現(xiàn),現(xiàn)在敵在暗,他自然也沒必要引起別人的注意,把自己放在明面上來。
那樣他會麻煩很多。
他不怕麻煩,但是也沒必要總是招惹麻煩。
穆晨夕正要離開。
忽然聽到那幾個恨恨的說道:“都怪白崖,要不是他故意欺騙我們,引我們來這里,還背后推了一把,我們怎么可能會受這么重的傷?!?/p>
“要是銘澤大哥在就好了,咳咳?!?/p>
少年人絕望的聲音帶著絲絲泣血的沙啞。
另一道稍微低沉一點的少年音響起:“咳咳,就算死,我也要告訴銘澤大哥,這白家……咳咳?!?/p>
話,還未落,就見怪物已然又沖了過來,這一下他是再也沒有辦法抵擋了。
全身的靈力耗光了,身上的儲物戒也被白家那伙人給搶走了。
要不是他僅剩的那幾顆丹藥沒有被發(fā)現(xiàn),他都不一定能撐到現(xiàn)在。
少年眼中帶著死寂錚錚的看著怪物的哈喇子流到了自己的腳邊,甚至繼續(xù)靠近。
他也沒在說一句話。
正當(dāng)他正在思考著該有多痛的時候,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上為什么一點都不痛的時候。
難道,父親領(lǐng)出門的時候還給他套上了一層保護罩?
愣愣的睜開了眼,抬頭一看,怪物呢?
哪還有怪物?
他坐不起來,只能盡力抬眼望向前方,只能隱約看到一個身影正在與怪物糾纏。
他想,這個身影真好看,真像是天神下凡啊。
只聽到一聲不甘的怒吼直沖九霄,怪物瞬間倒在了地上,華為一攤血水。
地上躺著的三個人都不敢相信,這怪物就這樣死了?
明明他們剛剛怎么打都沒有用,可是現(xiàn)在……
當(dāng)然,穆晨夕絲毫不知道他們的內(nèi)心活動。
只是在與怪物顫抖的時候猛然發(fā)現(xiàn)了怪物身上不尋常的氣息。
那種詭異陰冷的死氣。
看樣子這瑤池仙境也不平坦。
那種東西竟然悄無聲息融入了瑤池仙境,可見那東西的厲害之處啊。
異魔。
穆晨夕思緒劃過這兩個字,便看見地上的三個人爬著過來了。
不知道還以為是什么妖魔鬼怪呢。
還怪嚇人的。
地上三個人看著穆晨夕,激動到:“恩公,咳咳,恩公,謝謝你,……咳咳,謝謝你救了我們……”
這話說的上氣不接下氣,他們說的累不累,穆晨夕不清楚,但是他聽的是真的累了。
想到,送人送到西,干脆又給他們沒人喂了幾顆療傷的丹藥。
幾人這才恢復(fù)了幾絲氣血,能好好的說話了。
那既然好了,穆晨夕淡淡道:“你們是何人?”
三人連忙喜悅的回到:“恩公,我們乃是月家子弟?!?/p>
“我們乃是月家,我是月金,他是月木,這個是月水?!敝虚g的少年介紹道。
穆晨夕面上仍舊冷淡,但是心下卻是有些好奇,是不是還有月火,和月土。
這名字起的可真夠……認真啊。
“我們是月家子弟,剛剛要不是被那白崖畜生給坑了,我們也不至于落到這個地步。”
“我們剛傳送到這里不久,沒過一會兒就碰到一起,剛好又碰到了這怪物,本來是白崖帶著他們白家的人與我們合作一同對付這個怪物,誰知道他們白家中途欺騙我們?!?/p>
“故意讓我們先上,不光如此,而且還在背后打傷我們,把我們的儲物戒都拿走了,可能是為了避免怪物追他們,所以才沒有直接殺了我們。”
穆晨夕看著三個人單純好騙的模樣,也不疑有他。
畢竟這三個人也確實沒有絲毫警惕性,也不知道為什么月家會派這么幾個人進來。
穆晨夕便沒有再多問什么了,轉(zhuǎn)身就打算離開。
月木急忙喊道:“誒,恩公,恩公,你去哪呀?”
穆晨夕停住,道:“我們就此別過吧,你們也別跟著我了。”
月金喃喃:“可是……我們還沒報答恩公的救命之恩啊?!?/p>
穆晨夕嗤笑一聲:“你們還是先活著再說吧。”
月金喪氣的垂頭,但是還是沒放棄道:“恩公,你放心,我們一定會好好活著報答你的?!?/p>
穆晨夕也沒在注意聽后面的人再說什么。
反正對于他而言,也只是看在他們跟白家有仇才救他們的,畢竟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至于他們最后能到哪一步就跟穆晨夕無關(guān)了。
夜幕很快降臨了。
穆晨夕想了想,還是決定先停留下來,沒再繼續(xù)前進。
就著周圍的柴木燃起了一個小火堆,這種小火堆對于夜晚還是有不少好處的。
不僅能取暖,還能驅(qū)逐野獸。
穆晨夕就靠在火堆附近閉目修煉。
在他不遠處,一個人影尋著火堆悄悄的靠近,看見底下閉目的穆晨夕,躡手躡腳的前進。
手上的寒光乍現(xiàn),刀刃上透著雪白光芒刺眼風(fēng)寒。
就見人影朝著穆晨夕猛然扎了下去,本以為預(yù)料中的鮮血迸濺,卻沒想眼前竟然沒人了。
人影有些疑惑的揉了揉眼睛,忽然感覺背后一陣危險襲來,連忙轉(zhuǎn)過頭去,只見亮色的靈力在瞳孔中砸開,眩暈開來。
“白山小心?!辈恢翁巶鱽硪坏篮浅?,另一道人影一躍而來,極限的彈開了穆晨夕的攻擊
地上呆愣的人影趕忙爬了起來,被后來的那個人給攙扶著到了一邊。
穆晨夕見一擊沒中,倒也無所謂,只是退到了稍遠的地方,目光冰冷地看著面前的兩個人。
后來的白元連忙抬手溫和道:“這位道友,真的很抱歉,我待師弟向你道歉,他并非有意攻擊你的,還望這位道友見諒?!?/p>
穆晨夕冷哼一聲:“不是故意偷襲的?那就是有意偷襲?”
白山叫囂著想要上去跟穆晨夕單打獨斗一次,而白元卻是急忙攔住白山,眼神示意的搖了搖頭。
然后笑著對穆晨夕道:“實在是因為我們兄弟二人近日遭遇過太多的惡人,這才不得已小心謹慎點?!?/p>
“這位道友,你也知道這幽魂古域不比外面,處處透露著危機,但是也處處都有機緣?!?/p>
“我兄弟二人也正是因為偶然發(fā)現(xiàn)了一處機緣,這才成為了眾人眼中的香餑餑?!?/p>
“所以剛剛看到你在這里,還以為又是來殺我們的人,才想先下手為強,但是呢,我?guī)煹芩彩鞘侄梅执绲?,也只是想先問清楚而已?!?/p>
“但是,現(xiàn)在我們二人也明白,這位道友一定與其他人不一樣,不會是來殺我們的?!卑自敢獾馈?/p>
穆晨夕也沒說話,但是長劍也沒有放下。
白元與白山在爭論著什么,爾后白山似乎是被氣的轉(zhuǎn)過頭去,看向旁邊,白元則樂呵呵的看著穆晨夕道:
“這位道友啊,為了表達我兄弟二人的歉意,我們愿意將此次機緣之處與道友共享,不知道友能否原諒我們?!?/p>
見穆晨夕還沒有說話,兄弟二人相視一眼,眼中劃過一抹陰沉。
白元依舊笑顏道:“這位道友,我們兄弟二人乃是白家子弟,自是不會做那些偽君子所謂,我們白家向來實在,可能在道友眼里,這處機緣十分珍貴,可是我們兄弟二人資質(zhì)平平,也不知能不能拿到,倒不如與道友一同分享,這樣風(fēng)險也小點?!?/p>
“所以,這既是想以此來向道友賠罪,也是有我們的私心,多一個人也能多點力量,畢竟,但凡機緣所在都充滿了危險,所以……”
白元頓了頓,看向穆晨夕,像是在詢問穆晨夕的意見。
穆晨夕似乎被勾起了好奇心。
“哦?白家啊,不是四大家族之一嘛,行事作風(fēng)倒是向你口中所言……實在可靠啊,既然你們二人是白家的,那我自然相信你們?!?/p>
“況且我也沒受傷,自然算不上道不道歉,只不過機緣這種事,我怎么好意思白拿呢?還是算了吧。”
白元一聽,趕緊道:“這位道友是個直爽豪邁之人,令我兄弟二人贊嘆不已,此次機緣與其被別人搶走,倒不如給了道友你呢?!?/p>
穆晨夕笑道:“既然兩位道友如此“情真意切”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說完,白元與白山兩人便笑著將穆晨夕引至一處洞穴,黑乎乎的洞口一絲亮光都沒有。
白元小心翼翼道:“道友,這洞內(nèi)便是生長著一株三千年份的冥幽草,這可是幽魂古域的至寶啊,幽魂古域中,冥幽草很多,可是這么高年份的獨獨此株啊?!?/p>
“這冥幽草,道友也應(yīng)該清楚,是可以生死人,肉白骨所在啊,又稱復(fù)活草,擁有了此棵植株,那絕對是擁有了兩條生命啊?!?/p>
白元引誘著,目光如火灼灼的望向漆黑洞穴。
穆晨夕本不想繼續(xù)陪他們玩了,誰知道,耳畔突然傳來莫老激動的叫聲:“小夕兒,小夕兒,真的,那里面真的有一株冥幽草啊,三千年份的,真正的冥幽草啊?!?/p>
穆晨夕剛想動手的念頭便被壓了下去。
看來這里面的冥幽草不似作假,可是這二人引誘自己到此到底想做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