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的魔獸動蕩蔓延之快,讓所有修仙者們都猝不及防。
烏啼山,風(fēng)林城。
“鎮(zhèn)守城門,一定要守住?!?/p>
一道道喊聲驚破云霄,城門之上一道道筆直挺立的身影,倒下,補(bǔ)位,在倒下。
城門下,無論是修仙者還是普通百姓都在手舉長劍,與兇猛的魔獸對戰(zhàn)著。
從城門上往遠(yuǎn)處望去,只能看見漫天飛揚(yáng)的塵埃之中密密麻麻成群結(jié)隊的黑色兇猛的魔獸氣勢洶洶朝著這邊瘋狂涌進(jìn)。
他們雙目通紅,沒有絲毫理智可言,只知道一味向前,踏碎所有擋在自己面前的東西。
他們自烏啼山上下來,隨著這段時間的推移,不斷前進(jìn),就算有很多修真者在不停的對他們斬殺,他們也能不停的補(bǔ)上。
斷肢殘臂,枯駭碎骨,鮮血淋漓,伴隨著修士們身上流露出的靈力波光,整片天地都成了生與死的交割之地。
前面由于是一二階魔獸,有高階修士長老所在的地方,魔獸固然死的多,但是普通修士同樣也是損傷慘重。
有的被生吞,有的被撕裂,有的被咬斷了頭顱,還有的被一抓拍扁。
他們被迫從烏啼山一路向下,直到風(fēng)林城有了堅固的城墻在短暫的阻隔了這群瘋狂暴走的魔獸。
這群魔獸毫無理智可言,只知道不停的向前,若不是中間他們的補(bǔ)數(shù)上面有時間限制,他們真的很難堅持到現(xiàn)在。
幾天了,這些魔獸就沒有想停過。
而且之前的那些妖魔鬼怪也都趁機(jī)肆虐。
步步緊逼,也不知道到底有什么辦法能解決這些魔獸。
所有人都無比緊張,所有人都不知道結(jié)局到底怎么樣。
“師兄,情況如何?”木小小一聽聞這件事就很著急,她不知道為什么這個獸潮會來的如此突然 而且她真的沒有絲毫準(zhǔn)備。
她甚至修為都沒有回來。
云蒼南臉色十分蒼白,見木小小來了,也只能無奈嘆息:“現(xiàn)在情況十分不妙,雖然各個地方因?yàn)橛谐菈梢远虝旱姆雷o(hù),但是終究不是長久之計?!?/p>
“那群魔獸……真是該死。”木小小眼眶通紅,她就算沒有出去,但是也能猜到云蒼南所說的不妙是怎么回事。
“此次魔獸來襲氣勢洶洶,而且方峰主曾說這些魔獸雖然瘋狂毫無理智,但是又好似受到了什么東西驅(qū)使一般,我懷疑是有人,但是這個時候真的沒有人去探查情況了?!?/p>
“誒,派去云均之境的長老和弟子也都沒了聯(lián)系 ,楓橋他們也沒有回信,現(xiàn)在……也只能靜觀其變了?!?/p>
云蒼南本該俊郎的容顏由于幾天的勞累擔(dān)憂,現(xiàn)在是滿臉蒼白毫無血色,眼眶都是通紅的血絲,整個人更是頹然。
木小小也知道作為宗主的云蒼南內(nèi)心才是更不好受,如果可以他更想直接上戰(zhàn)場和那群魔獸廝殺,但是他不能。
他要守住萬靈宗,守住這山腳下的百姓生靈。
他若是離開了,就算其他宗門沒有人來攻打,但是也有可能會有魔獸或其他妖魔鬼怪竄入,所以他不能走,他是唯一剩下的人了。
木小小也不知道該怎么安慰,她只恨自己這個時候沒有靈力,還無端讓兩位師兄因?yàn)樗鋈サ浆F(xiàn)在都沒有消息。
木小小只感覺自己是個廢物,所以她的到來到底是為了什么?
為了給這個世界帶來災(zāi)難嗎?
如果她沒有來,或許就不會有獸潮?就算獸潮發(fā)生,又或許南楓橋師兄他們也不至于為了他而影訊全無。
她到底在干嘛?
木小小無端感覺到了惶恐,害怕,無助,愧疚。
云蒼南情緒感知十分敏感,一眼就發(fā)現(xiàn)了木小小的害怕,他跟木小小自小長大,自然知道她害怕的不是死亡,而是別人死亡。
其實(shí)別看她表現(xiàn)的那么淡漠,那不過是一種偽裝色而已,“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圣賢書”,從來不是孤高的代名詞。
木小小其實(shí)很懂,她心思同樣敏感,所以她才知道只有更好的修煉,才能更好的保護(hù)想要保護(hù)的人。
所以她是在害怕,害怕那些無助的百姓生死難料,而自己卻無能為力。
云蒼南拉過木小小靠在自己的懷里:“小小,我知道你那么努力是為了什么,但是你要清楚這個事現(xiàn)在不是你能解決的,你也無需為此而感到愧疚。”
“這個世界從來不是誰或誰注定要為了別人而付出,也不是誰必須就得以天下蒼生為己任,我希望你能想開,這根本不是你的錯,如果要真的有錯,那也是我,我沒有保護(hù)好他們?!?/p>
云蒼南同樣滿臉悲戚,他甚至都不知道這獸潮是怎么爆發(fā)的。
他一心為天下蒼生,而現(xiàn)在蒼生受難,他卻無能為力。
終究是一個人太過渺小,救不了這個世界。
他才是最該說“對不起”的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