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藏在了云層后面,海浪與月光交匯在地平線,同一片星河下的我們,置身寂靜也內(nèi)襯溫柔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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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樂清看著他熟練地裝起話梅,不意外被問了一句。
老王跟小凱在一起釣魚呢?
許樂清想說“你不是看見了嗎?”,這邊釣魚的人但凡需要吃喝都會來老王家買東西,經(jīng)過這邊也是熱鬧得不行。
許樂清嗯。
老王收了她的五塊錢,將話梅裝好了遞給她,順便將自己店內(nèi)正在寫作業(yè)讀五年級的女兒叫出來。
老王別寫了,跟姐姐一起去看哥哥釣魚。
果然被許樂清猜中,意料之中。
在許樂清以往的經(jīng)歷中,但凡王俊凱經(jīng)過老王小店附近,總會看見他被老王用言語行動阿諛奉承的場面,那些意思中不外乎表達著對他的夸贊與欣賞。
當(dāng)然,在許樂清看來,還有另一種直白的表象,就是“我想將我的女兒嫁到你們家”。
許樂清走回橋上的途中,看著身邊亦步亦趨的小女孩,腦補著地主家的兒子與雜貨鋪的女兒百年好合的場面。
居然……有點溫馨。
王俊凱傻笑什么?
走回原處,面前的人朝她攤手。
許樂清將話梅遞了過去,雙手背在身后,低頭看他身邊裝魚的水桶。
咦……
許樂清你什么時候釣的魚?
她不敢置信地盯著水桶。
王俊凱就剛剛。
許樂清“這么短的時間?
王俊凱怎么就不可能了?
他嘴里嚼著話梅,將剩下的扭成一團塞她手里,蹲下身子寶貝似的去看。
王俊凱我今天還就是好運附身了,服不服?
許樂清說不出服氣的話,用眼神向身邊人求證,大伙紛紛證明確實是王俊凱親自釣的,并稱這條魚是今晚上釣起來的唯一品種的魚。
老王家女兒哥哥好厲害啊!
王俊凱見多出來一個人,笑著問她。
王俊凱小妹妹,你服不服?
老王家的女兒比起大拇指。
老王家女兒服!
王俊凱可惜你姐姐太驕傲了,她不服。
老王家女兒你為什么不服?。?/p>
許樂清我……
許樂清不知道說什么好,扔了一粒話梅進嘴里,拒絕回答。
王俊凱因為她啞巴了。
啞巴頓時很想找一根欄桿扶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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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底,學(xué)校照例安排了開學(xué)后的第一次月考。
因為課程排得緊迫,很多沒有消化完畢的知識點盡數(shù)出現(xiàn)在了考卷上面,一些遭到殃及的班級同學(xué)走出考場如同吃癟一樣的面色,從進去前的嚴(yán)正以待到出來后的破口大罵。
課間休息時間,許樂清經(jīng)過一組圍著圈對卷子的男生身邊時,聽見數(shù)聲不滿。
“……”
“我靠,我們班根本就沒有講過,隔壁班卻說解釋過了,去TMD!”
陳然安兄,我感覺這次化學(xué)要墊底了,陪我不?
“恕不奉陪,我感覺我走運了。”
陳然混蛋!我找別人去……徐義!來來來,進來對一下答案……
徐義哼著歌悠閑地從窗外經(jīng)過,冷不防被人叫住,退步從窗口探頭進來東張西瞧,沒耐心道。
徐義對什么對啊,沒工夫!
陳然那你有這工夫上哪去啊?
徐義上頂樓看飛機,要不要一起去啊?
陳然是打飛機去的吧!
徐義打飛機也缺人啊,一起吧一起吧……
陳然腦子被靠壞了吧你,自己上天臺浪去!
徐義笑嘻嘻地?fù)P長而去。
許樂清此時已經(jīng)換到了第二組,她進出座位自由,瞥見徐義獨身一人離開后,裝作不經(jīng)意地起身去后面角落扔垃圾,回來的途中透過教室窗戶看向六班外面的走廊。
一個熟悉頎長的身影落入視線,隨性不羈地斜靠在欄桿柱子上,正跟他們班上幾個女生談笑風(fēng)生,一點都沒有考后綜合征和落單的無趣。
許樂清回到座位坐下?lián)狭藫项^頂,她好像想多了。
她原本真以為徐義鬼鬼祟祟的是去打飛機的,結(jié)果人家只是上去找林軟的。
徐義跟林軟在一起了,許樂清在中午吃飯排隊時親眼所見,在學(xué)校里對這種不算特殊的情況見得多了,敏銳的視覺會讓身邊的人很快洞察到,更何況還是最熟悉的朋友。
以往林軟總來找許樂清插隊,現(xiàn)在她直接找上徐義,這兩人在整一排隊伍之間的打鬧互動別提多惹眼了。
跟許樂清排一起的舍友見著了,拍著她的肩膀問。
綿綿嗨,那不是總來找你的文科班女生嗎?怎么跟徐義好上了?
許樂清跟著一齊看著那個方向,徐義搭著林軟的肩站在她后面,林軟時不時回頭跟他搭話,而徐義后面又站著根筆直的面無表情的電線桿,一手插兜,一手快速轉(zhuǎn)著飯卡,腳下不耐地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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