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牙,”千殤翹著二郎腿斜靠在木桌旁,一只手支起來撐住腦袋,一只手有規(guī)律的在自己腿上打著節(jié)拍,“嚕咻和小月之間的事,你最好如實交代!”
子牙鮮有看到千殤這副嚴肅的樣子,不禁打了個激靈:“回王爺,其實也沒什么,也就是嚕咻在這里的時候和那月族公主走得比較近,而且,嚕咻似乎對那公主挺有意思的,那公主也是,所以,嗯,就這樣?!?/p>
千殤略有些懷疑的盯著子牙,盯著子牙有些脊梁骨冷,但是天地良心啊,他真的沒有說謊!
“當真?”
“千真萬確!”子牙斬釘截鐵的說。
千殤眼見在自己灼灼的目光下子牙也一口咬定事實如此,便也不再為難他了,畢竟他們是同一條繩上的螞蚱,沒理由藏著掖著。
千殤嘴角忽而抹起一個邪笑:“不如,將計就計……”
千殤是如是打算的,想來小月不過是個情竇初開的小公主,面對爾虞我詐還算是單純的,山族擁有月靈留給他們的五行之力,可以呼風喚雨,但是沒有治愈術的守護,再強大的戰(zhàn)士也會有被擊垮的那一天。
據說為了本族皇室血脈的絕對純正,月族皇室不允許與外族聯姻,是以山族一起對月靈的守護之力可望而不可即。
如今,機會就在眼前。
若是郎有情妾無意,那么他千殤就算再怎么堅持,小月都不可以嫁到山族,但若是她小月心甘情愿,以/死/相/逼呢?
“所以,王爺的意思是?”子牙試探一問。
美星說過,要救小月,可以找神醫(yī)一試。
千殤勾唇笑道:“她不是喜歡我這張臉嗎?那就借此機會來個英雄救美,我就不信她不能為我所用!”
——
冰氣四涌的冰窖里,嬌嫩欲滴的可人兒的臉頰上依舊沒有絲毫氣色,慘白的駭人。
流霜里滾動的是傷懷,亦是渴望;是惆悵,亦是期盼;是凄凄慘慘,亦是期期艾艾。
美星才走不久,千殤就踏了進來,孑然一身,踽踽獨行,帶著一臉悲痛,滿懷欲哭之殤。
“小月,”千殤聽到自己在顫抖的聲音,拿出他醞釀了許久的情緒抬手撫摸著小月毫無血色的臉蛋,“抱歉我來遲了。小月,對不起,我……小月,你放心,我不會讓你死的!我一定會讓你活下去!”
說罷千殤還象征性的吻了吻她緊閉的眼簾,念念不舍的離開了。
他沒有看到,沒人看到,在千殤轉身離去之后,躺在那里的那個小小少女的嘴角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淺笑。
除了一個人,一個,變換者。
——
是夜,千殤收拾好了隨身佩劍簡單拿了幾份干糧就準備上路了,美星說得辦法是去找那個脾氣怪誕要求很高的老仙醫(yī),千殤雖然不是很愿意去招惹那個脾氣暴躁的怪老頭子,但是為了小月身上的力量,這點皮肉之苦總是要吃的,畢竟成大事者,不拘小節(jié);成大事者,必能屈能伸。
就在千殤交代子牙一切之后,一個仙娥喘著粗氣跑到了院內,嘴里上氣不接下氣:“稟告王……王……王爺,月族公主她……”
“千殤!”不待小仙娥把話說完,一聲干凈透徹的女聲打原木門后傳來,頃刻間,滿風里浸滿了濃濃愛戀。
小仙娥和子牙都識趣的退下了,只留下喜出望外的千殤喜出望外的盯著打門后款款走來的俏麗佳人。
“小,小月?”他有些難以置信。
雖然她的臉色依舊憔悴,她的面容依舊枯槁,她的手腳依舊虛弱,但是現在睜著一雙明眸站在他面前喊他千殤的小月,卻在眼里描繪出了浩淼星辰。
這是小月,如假包換!
“是我,”小月雙手交握放在身前,緩緩走到千殤面前直視著他寫滿憂慮的眼眸,步步生蓮,“千殤,我回來了。”
千殤激動的一時不知道該干什么,半晌后才魔怔的一把抱住小月,腦袋枕在她的肩頭,聲音里滿滿的,都是無限的憂心:“小月,你沒事就好!沒事就好,你知道你昏迷的這兩天我……”
千殤沒再說下去了。
小月柔和一笑,沒有強迫千殤說完最后兩個字,只是抬起手來回抱了千殤,說:“好了好了,我這不是沒事嗎?不用擔心。”
“小月!”風中傳來一串急促的腳步聲和美星大小姐急急不可耐的呼喊,“小月!你醒了?!”
小月聞聲回望去,見來者如是的興高采烈,不由得將嘴角上揚的角度微微加大了,邁開步子小跑向美星:“嗯。不用擔心啦,我沒事,真的?!?/p>
“嗯嗯嗯,沒事就好!我真的超級無敵害怕你就此不醒來了!”美星將懷里失而復得的摯友摟得更緊了。
浩瀚星空下,一對小姐妹緊緊相擁,一位翩翩君子佇立于不遠處,注目二人,淺笑盈盈。
長風起,云海翻,竹林晃,斑影斜,故人在,情往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