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雍正帝)不。
胤禛沉默良久,微笑著說道。
胤禛(雍正帝)你說的這個,朕也看出來了。但西南鬧得兇,上次的征戰(zhàn)朝廷殺戮甚多,可土司反叛仍然此起彼伏,對此鄂爾泰似乎辦法不多,要激勵他一下。
胤禛頓了頓繼續(xù)說道
胤禛(雍正帝)岳鐘麒那邊經(jīng)策零這樣折騰,軍隊士氣大大受挫,借此小勝可以督促再接再厲,朕心里想的是這個,倒不為粉飾太平。
弘歷聽自家皇阿瑪已經(jīng)定了主意,便不再言語,援筆疾書,已按皇帝意思將詔書寫好。
張廷玉忙接過來,親手轉(zhuǎn)呈雍正。
弘歷又說道
弘歷這次皇阿瑪龍體欠安,兒臣著實嚇了一跳,因此曾經(jīng)許愿,若是皇阿瑪痊愈。便要請旨停止勾決(這里是指由皇帝親自勾決執(zhí)行死刑的罪犯名單)一年,今兒您高興,就便說出來請旨裁度。
張廷玉也附議
張廷玉皇上登基已經(jīng)八年,停勾一年也好。
胤禛(雍正帝)這是你們的忠孝心,高興不高興的,朕都要酌量成全。
胤禛微皺著眉頭,仿佛自失似的一笑
胤禛(雍正帝)朕用法嚴峻,也是形勢所逼,不得不如此,其中緣由你們也是知道的。既然你們都同意,那就停勾一年吧。
張廷玉想了想。又遞上去一個折子
張廷玉皇上,順天府尹孫嘉淦上表,參劾京畿總河河督俞鴻圖冒濫支銀貪賄不法,請皇上裁決。
胤禛苦笑著搖搖頭
胤禛(雍正帝)這個孫嘉淦啊,真是一時半會兒都不讓朕舒坦。
胤禛看了折子,眉頭緊皺良久說道
胤禛(雍正帝)俞鴻圖的案子朕反復(fù)思量過。
雍正帶著掩飾不住的惋惜神情,很艱難地說道。
胤禛(雍正帝)天下吏治能到今天這樣子,是朕十年如一日不懈于心,躬身于行的結(jié)果。敗家容易興家難,你饒了他。別人也照此辦理,到時候還怎么說話?
張廷玉沉吟嘆道
張廷玉俞鴻圖再不想會出這種事,是個人才呢!河道上頭辦差很用心的……但他貪吞的數(shù)目太大了,又沒法入緩決罪。我朝自靳輔陳璜于成龍之后,沒幾個像樣的人能承擔(dān)河務(wù),臣心里很可惜的。
弘歷也是神色黯然
弘歷他其實有點暴發(fā)戶味道,去四川前我就和他談,要學(xué)孫嘉淦,歷一事長一智, 誰知竟如此令人失望——在四川他雖不受賄,但給人辦過事后,禮物還是收的。
胤禛(雍正帝)貪墨必懲,像俞鴻圖這等,身在朝廷受朕不次之恩,悍然不畏刑法貪瀆受賄的墨吏,該殺的請旨斬立決,不算秋決,也順了天地肅殺之氣,殺吧,無須遲疑了!人才嘛,我們還可以慢慢網(wǎng)絡(luò)。
胤禛說著,驀然想起雍正四年允禩和鐵帽子王大鬧乾清宮,俞鴻圖挺身而出慷慨陳詞的往事,心里不禁一酸。
但貪官墨吏不容姑息,這么多年整頓吏治,好不容易有了今日的局面,決不能因為一個俞鴻圖,就給破壞了。
所以俞鴻圖非殺不可!話是這樣說,可胤禛心里到底不好受,擺了擺手說道
胤禛(雍正帝)你們有什么事接著談,朕有些累了。要到西暖閣歇息一會兒。
弘歷兒臣恭送皇阿瑪。
張廷玉臣恭送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