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本來就被廢太子的事情,搞得心煩氣躁,如今又橫插進(jìn)一個更加麻煩的鄭春華,胤禛更加心亂如麻。
送了他二人出門,心頭兀自突突亂跳,接鄭氏來府做得極為機(jī)密,到如今連福晉都不知這“鄭大奶奶”真實(shí)底里,何由傳了出去?“家賊難防”四個字閃電般在腦海中一劃,胤禛暗自咬了咬牙,徑自向北書房而來。
正在這時候,高無庸來報
高無庸王爺,李衛(wèi)的書信到了。
胤禛接過書信打開來看,前面主要是一些請安問號的話,和一些公務(wù)上的瑣事。最后一句最最重要
李衛(wèi)主子,年羹堯進(jìn)京了。
高無庸在一邊皺眉說道
高無庸這年羹堯進(jìn)京,咱們怎么一點(diǎn)消息都沒收到?按理說他該先來王府請安才對。
胤禛面色一冷正要說話,粘竿侍衛(wèi)來報
侍衛(wèi)甲主子剛剛得到消息,年羹堯突然回京,不知為何沒有來王爺府上請安,反而到處亂竄。
胤禛(雍正帝)哼!
胤禛冷哼一聲,將桌子上的茶盞掃落在地上。
胤禛(雍正帝)他這會兒在哪兒呢?
粘竿侍衛(wèi)答道
侍衛(wèi)甲去九貝子府上了。
胤禛的臉色徹底冷了下來,他平生最恨手下人不忠,現(xiàn)在倒好,泄露鄭春華消息的內(nèi)鬼,還沒有查出來,年羹堯又生了反骨。
這時候一個長隨急急忙忙跑過來。高無庸趕上去喝住
高無庸你是哪兒個院子的奴才,這般沒規(guī)矩?這是書房重地,怎么亂跑?
“高公公恕罪。奴才是北后院兒里,伺候鄭大奶奶的人。有急事稟告王爺,”
胤禛(雍正帝)高無庸,讓他進(jìn)來回話。
那長隨進(jìn)來正要請安,被胤禛打斷
胤禛(雍正帝)免了吧,出了什么事?
“奴才辦事不利,請四爺責(zé)罰。”長隨忙道:“鄭大奶奶歿了!”
胤禛聽了這話,一時間又驚又喜。忙問道
胤禛(雍正帝)說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兒?
“今天下午鄭氏還好好的,因?qū)懽值男堄猛炅?,叫奴才去琉璃廠買了一令,說了一會子話,奴才就退了出來。方才丫頭給她送茶,才見她不知什么時候已經(jīng)吊死在房梁上,身子已經(jīng)硬了?!?/p>
這長隨本是十三派到鄭春華身邊的,此時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十三爺臨走說‘我只有一件事托你,好生照料鄭氏……你先前是可憐人,她如今是可憐人,我明日是可憐人……可憐人要可憐可憐人……’嗚……我的十三爺呀……嗬嗬……我日后怎么見你呀……”
胤禛(雍正帝)她都問了你一些什么話?
“她問的不多,只問了外頭有什么傳言。奴才說沒聽說什么,只說了西北要打仗了,十四爺要帶兵出京,豆子都征了軍用,豆腐腦兒也漲價了。我說還聽人傳言,太子爺也想掌兵權(quán),叫一個姓賀的給賣了……”
胤禛眼神一暗,他已經(jīng)若明若暗地知道了鄭氏的死因。
胤禛(雍正帝)她留下的有什么東西沒有?
“奴才驚糊涂了,鄭大奶奶留了一張紙?jiān)谧郎希挪蛔R字,也不知寫些什么。”
說著將一張尺幅大的宣紙遞過來。胤禛接過看時,上頭是兩首詩:
夜夢王師出玉京,將軍腰懸三尺冰。
無何漏滴昏燈焰,鐵馬關(guān)前驚回風(fēng)。
畸零塵間命數(shù)薄,回首斯世盡蹉跎。
禍水紅顏流何處?匯入渺冥奈河波。
籬下鄭氏絕筆寄圓明居士(四爺篤信佛教,圓明居士是他給自己取得法名。)
胤禛慢慢將宣紙折起塞進(jìn)袖里,兩眼久久地望著燭光,良久,深深透了一口氣,說道
胤禛(雍正帝)難為她有這志氣,我竟沒瞧出她的烈性!后事要好好發(fā)送。高無庸明兒去法華寺請和尚,給她做七日水陸道場。
說罷便往外走,對高無庸一干下人道
胤禛(雍正帝)瞧瞧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