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嚴(yán)肅處理河南考生罷考事件的同時,胤禛派四阿哥弘歷,微服前往河南視察。
胤禛(雍正帝)弘歷啊,河南的事情想必你已經(jīng)聽說了,河南的事難就難在要治河,難就難在要得罪那些河南的讀書人,朕更難,朕難就難在,朕要得罪的是,全天下的讀書人!
弘歷低頭想要安慰幾句
弘歷皇阿瑪……
胤禛擺擺手打斷他,繼續(xù)說道
胤禛(雍正帝)現(xiàn)如今啊,辦實事難,辦實事的人更少?。∧憧催@黃河大堤修了又決,決了又修,田文鏡明白朕的心思,打定了主意苦河南一代人,造福天下和河南人的萬代子孫。可是那些士紳出身的讀書人,偏偏就容不下這樣的能臣干吏。
弘歷低頭不語,打心底來說。弘歷很討厭田文鏡這人,卻又不得不承認(rèn)他是清官、好官,難得的能員!
胤禛話匣子一下子就打開了。
胤禛(雍正帝)你說這些自幼飽讀圣賢書的人,怎么就不明白?朕沒有傷他們的根本,朕只是希望他們做個表率,朕傷的其實是那些魚肉鄉(xiāng)里、橫行不法的土/豪/劣/紳、貪官污吏,而朕為的又是什么呢,朕為的是我大清的江山社稷,為的是天下蒼生,可這里面不就包含了,他們這些讀書人嗎?
胤禛越說越氣。
胤禛(雍正帝)朕為的是讓他們讀書人的道德文章,能夠永相流傳,為的是讓他們的家業(yè),不被那些餓極了眼的饑民們,給洗劫一空!朕為的不就是他們的根本嘛,他們怎么就不明白呢?
弘歷沉默了一會兒開口說道
弘歷弘歷兒臣想向皇阿瑪請命,參與推行官紳一體當(dāng)差一體納糧的新政。
胤禛皺眉看著他,并不言語。
弘歷再次懇請
弘歷皇阿瑪,兒臣已經(jīng)十四歲,再過一兩年,就當(dāng)大婚開府了。理當(dāng)開始學(xué)習(xí)政事,為皇阿瑪分憂,請皇阿瑪恩準(zhǔn)。
胤禛沉思了一會兒,緩緩開口
胤禛(雍正帝)你漸漸長大了,想要學(xué)習(xí)政事,為朕分憂,想法是好的。朕很欣慰。趁這個機會出去走走長長見識也是好的。罷考的事情雖然已經(jīng)解決了,可是河南的真實情況到底如何,還得親自去看看,才能了解情況。你就代表朕親自到河南走一趟,察吏情巡河務(wù),所到之處切不可擺皇子的架子,要查民情體民意,你可明白?
弘歷叩頭說道
弘歷兒臣明白,兒臣決定扮作做生意的茶商,一路微服前往。
胤禛欣慰的點點頭
胤禛(雍正帝)你能明白朕的用意就好。到燕喜堂去看看你額娘,道個別明日一早就啟程吧。
弘歷行了個禮退了出去。
弘歷兒臣告退。
胤禛又叫住他
胤禛(雍正帝)弘歷,你要記住這是天下大勢,創(chuàng)業(yè)猶如針挑土,敗業(yè)猶如浪淘沙啊!史書上大書特書的是創(chuàng)業(yè)的太祖太宗,而忽略的是太祖太宗的子孫。其實啊創(chuàng)業(yè)難,守業(yè)更難啊!
翌日一早,弘歷辭別了父母。便悄悄起程了。他扮了個茶商,尹繼善一身帳房先生打扮,雇了十幾頭走騾,二十幾個侍衛(wèi)扮作挑夫挑著茶葉,走騾則馱著若曦給準(zhǔn)備的行裝,弘歷自己騎著馬。成恩和富察傅清帶著弘歷的兩個伴讀福彭和訥親,扮了走鏢的懸寶刀,臂挽硬弓,也都騎馬護(hù)送。一行人一路曉行夜宿直入河南境。
弘歷牢記雍正教訓(xùn),并不驚動各地地方官,只是暗地里微服查訪。
到了開封府,也不去衙門或者驛站,只是住在民間的客棧里,每日派人出去查訪。
市場上有多少糧食,賣騾馬的市場里面里面的牲畜進(jìn)出,還有飼料價格的貴賤,再加上經(jīng)常用到的農(nóng)具,有多少是外地進(jìn)的,多少是本地自產(chǎn)的,一概都要聽問清楚,造冊登記。
跟著的眾人不知道他弄這些做什么用處,但也不敢多問,只是天天出去,稀里糊涂,竟是在市場上見貨就問價,問了也不買,只到了每天天晚回來歸總兒在尹繼善跟前回稟交差,幾天下來,幾人都覺得瑣碎無聊之極。
弘歷白天也不在客棧,因罷考事件解決,鄉(xiāng)試科場即將重新開龍門,開封的店肆酒店住滿了各府各縣來省應(yīng)試的秀才。今日一起約好了吃酒,明日舉辦文會,熱鬧不。弘歷就在這群人中轉(zhuǎn)悠,有時到半夜才回來。一連六天過去,眼見第二日就要開考,弘歷那日回來的才早些,命人
弘歷把尹繼善叫過來。
尹繼善四爺,這是截至昨日收集到的百貨價目。
尹繼善揉著熬得有些發(fā)昏的眼,將厚厚幾大冊簿子輕輕放在弘歷案頭,笑道
尹繼善除了竹木、玉器、轎杠、綢緞幾樣以外,連醬油、醋、柴、茶、青菜也一起都造了進(jìn)去。因為沒有師爺,都是我親手抄錄下來了。這樣爺查看著方便些。
弘歷點點頭,拿起冊子來一本一本地瀏覽,有的地方含笑一帶而過,有的地方卻看得很細(xì),時而閉上眼好像追憶著什么,口中喃喃有詞,也不知他在念叨些什么,足有一個時辰才看完了。他恍恍惚惚地站起身來,臉上帶幾分剛剛睡醒的惺忪和平靜在屋里轉(zhuǎn)悠了幾圈,對正襟危坐看著自己的尹繼善道
弘歷幾份冊子,叫人謄錄一份留下。你這份原件,密封呈送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