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思恒小音,你回家了嗎?
可他卻好像沒有感受到她的冷漠一樣,語氣依舊熱烈。
余音嗯,回了。
她冷淡的回答著。
一切,又好像跟以前一樣了。
在連續(xù)一問一答了幾個日常問候后,陸思恒的表情突然變得有些難看。
手機屏幕里,只能看到他那雙充滿糾結(jié)的眼睛。
陸思恒小音,我之前說的那些話你不要當(dāng)真好不好。
他的每一個字都流露出祈求原諒的卑微,誰聽了不動搖呢。
余音是嗎?我覺得沒必要。
她將手機放到一旁,鏡頭對著的是天花板。
她說話的語氣有點飄,語速也是慢悠悠的,聽上去很是疲憊。
陸思恒知道,她困了。
陸思恒我明天能過來嗎?我想跟你見一面。
余音嗯……
這一聲應(yīng)答的聲音已經(jīng)變得游離。
平緩的呼吸聲傳來,陸思恒知道她已經(jīng)睡著了。
舍不得掛掉電話,他將手機放到枕邊,假裝她就在身邊。
皓月當(dāng)空,他卻一點睡意都沒有。
這段時間的經(jīng)歷實在是太過刺激了。
違心的說出要放棄的話,然后接受家里的安排去相親,卻不想連相親對象都是威脅他的那個大佬安排的。
那種被堅持的窒息感,太要命了。
聽他那位人間渣女的妹妹說,余音這么多年都是再這樣的目光下長大的。
他重重的嘆了一聲。
所以說,生活環(huán)境對性格養(yǎng)成影響太大了,余音現(xiàn)在性格那么別扭,都是被余老爺子逼出來的。
她想去愛,卻怕對身邊的人帶來傷害,也怕愛的人會受到迫害。
她從一開始就明白自己對于余家的意義是什么,因此才會拒絕所有的示好。
不管是好感還是喜歡,她都會在萌芽長成參天大樹前將它連根拔掉打包扔掉。
二十多年都是這么過的,如今要她改變是非常困難的。
但就目前的情況來看,她已經(jīng)邁出了第一步,奪權(quán),是她決心不再任人擺布的第一步。
是因為他們嗎?
這心情,就很復(fù)雜啊。
為她想要改變感到高興之余,讓她產(chǎn)生這種想法的人卻不是他,甚至于他無關(guān),比被監(jiān)視還讓人難過。
心理上的落差,比肉體的折磨更難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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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早晨,余音是被樓下的聲響吵醒的。
咣當(dāng)咣當(dāng)?shù)穆曇?,好似在拆房子?/p>
她煩躁的掀起被子,套上外套下樓,尋找著擾她清夢的源頭。
能傳出鍋碗瓢盆報廢聲的地方,大概也只有廚房了吧。
余音往那兒一瞧,只看見某個大哥在手忙腳亂的撿掉了一地的不銹鋼餐具。
還好她沒有聽陸璐的為求顏值買陶瓷的碗碟,不然就有趣了。
余音你這拆家的功力比得上姚琛的那只貂。
陸思恒被實打?qū)嵉膰樍艘惶?,嚇得整個人都抖了抖的那種。
陸思恒小音,早啊,你起這么早啊。
揚起格外乖巧的笑容,他將手里拆家的證據(jù)藏在身后,往前走了兩步,順勢將腳邊的調(diào)料碟往一旁踢了踢。
余音請不要破壞案發(fā)現(xiàn)場。
余音以及你整出那么大動靜我能不醒嗎?
余音扯了扯嘴角,又是標(biāo)準(zhǔn)的皮笑肉不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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