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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書標(biāo)簽: 二次元  戰(zhàn)斗 

吾名紅兔,是汝的眷屬

天都御神錄

「………醒,狩翼醒醒?。 ?/p>

身邊近似哀號的叫聲將我的意識勉強拉了回來。貫穿頭部的疼痛感讓我不由得板著臉支撐起上半身來。

「痛痛痛……」

看了一下周圍,發(fā)現(xiàn)這里并不是之前所處的黑屋子,取而代之的是祈禱用的神社、廟宇一類的建筑布置在四周,并且因為是神社所以建在距離市區(qū)一定距離的地方,以及并非是祭典的特殊日子所以視線里沒有任何除我之外的人。

我很想再給自己一拳,用疼痛感來確認(rèn)眼前的景物并不是自己幻想下的產(chǎn)物,換言之,我真的從那間黑屋子里出來了嗎?

雖然還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來的,不過我想鳥鳴、蟬吟應(yīng)該不可能出現(xiàn)在那間黑屋子里,也就是說自己真的出來了!

「太好了!終于出來了……痛痛痛……看來現(xiàn)在暫時還不能太張揚」

可能是因為長時間呆在先前那片壓抑的環(huán)境種導(dǎo)致的,此刻除了感到呼吸的空氣變得清新外,似乎就連腦袋下枕著的地面都感覺柔軟許多。

「嗯!要先進(jìn)行一段時間的療養(yǎng)才行,不過就第一次來說已經(jīng)很不錯了」

正當(dāng)我因傷而只能含蓄的表達(dá)劫后余生的喜悅的同時,熟悉的女聲再次掠過耳旁,在不經(jīng)意間回應(yīng)著我的話,只不過因為徹底沉浸在重獲自由的愉悅中,所以并未在意到聲音有些過于清晰……

「嗚哇啊啊啊啊啊啊?。 ?/p>

在重新意識到異樣的聲音存在后,下意識的回想到先前的怪物,尚未痊愈的身體便又一次受內(nèi)心強烈的求生欲所控,大喊的同時快速的躲閃到一邊的神木后,只將腦袋從樹后探出向外觀察著。

「女——孩子……?」

眼前是一名留著精致短發(fā),安靜跪坐在地上的女孩

多少還是有點驚訝地,不過細(xì)想這才是正常的情況吧,畢竟這種聲音本來就應(yīng)該屬于很可愛的女孩子才對。

(等等!這個姿勢……跪坐?難不成剛才腦袋下方的那種異常舒適的感覺是……不,『膝枕』這種東西只存在于都市傳說,實際上對方和之前的的怪物一樣,這個聲音以及外貌都只是為了引誘獵物罷了……)

可能是敵意比較明顯,女孩顯得有些畏縮,高舉起雙手,作出投降的動作。

「別…別這樣嘛,被那種如同兔子看見狼一樣的表情看著,吾身為兔子會很傷心的喔!而且這種事我也是第一次做啦,如果汝能看在吾這種脆弱心臟的份上,就此平和的聽吾解釋,就令人太高興了」

(……這孩子是古人嗎?說話這么奇怪,而且這身打扮是……COSPLAY?品味出奇的有點低啊……)

這位自稱是兔子的少女從年紀(jì)看起來和我差不多的樣子,又或是比我小一點。

幾乎觸及肩膀的如同飄散的櫻花般輕柔的緋紅色頭發(fā),不輸于天使般清純可愛的容顏。

在這張臉的中心處,有一雙猶如被被各色光源從不同角度照耀的水晶般閃爍著光彩的瞳孔坐鎮(zhèn)其中。

身上的打扮也相當(dāng)奇特,主體的巫女裝扮倒和四周的建筑很是般配,至于服飾的下半部分,標(biāo)志性的長裙被篡改成了迷你裙,所以相比緊密包裹的上半身,裙子以下那雙白暫富有彈性的大腿則是完**露在空氣中的狀態(tài)。

然后,可這樣的少女卻帶著同發(fā)色一樣的兔耳發(fā)飾,讓人有種很強烈的不協(xié)調(diào)感。

好奇心驅(qū)使下,一臉不可思議的我從樹后走出站到女孩身旁,一把抓住那對櫻花色兔耳的底部。

「汝能理解吾真是太好了……請問汝要做什么?」

「不用在意我,這只是個小實驗」

「小實驗?」

陡然意識到什么的兔兒少女,如同觸電般警覺起來,隨后我正如她預(yù)想的那樣——

抓住根部的雙手用力一扯

「呀啊——!你、你在干什么呀!請……請等一下!如果只是想摸摸看吾還是可以默默接受的,但是勉強算得上剛見面就毫不客氣地要拔妾身的美妙耳朵」

「這是尊重和信任的表示啦」

「欸?騙人的吧,實際只是好奇心驅(qū)使的對吧?!」

「喔?這個兔耳竟然是真的……」

「那當(dāng)然,這可是每個兔型妖靈自豪的象征……話說汝還要扯到時候啊喂!隨心所欲也該有點分寸!」

「是~~怎樣都好,總之快點繼續(xù)吧」

說著,松開手中的兔耳,不以為然的走到少女身前坐下。

「嗚、嗚,太……太不講理了,但既然這樣,那吾就開始正式發(fā)言了」

少女眼里含著一半真心想哭的的淚水開始解釋道:

「首先第一步還是應(yīng)該祝賀比較好,恭喜汝!狩翼鏡羽成為『御刀使』,其次就是汝要明白自身肩負(fù)的責(zé)任」

「『御刀使』?肩負(fù)的責(zé)任?」

「嗯,所謂的御刀使可以形象的認(rèn)為是人類口中類似超人的存在,是有著人類潛力全部開發(fā)出的能力的一類人,我想汝身為人類應(yīng)該知道人類為了保命而將絕大部分的能力都留備于在危急時刻自救,平時表現(xiàn)出的則只是相當(dāng)小的一部分能力,這就是所謂的『潛能』,而御刀使可以毫無顧忌隨行所欲的使用潛能,及一般時刻便能有著絕境時所爆發(fā)出的能力,意為『超人』,當(dāng)然能力越大責(zé)任越大,成為御刀使后的責(zé)任便是起到世界平衡的作用,主要平衡人與靈的關(guān)系……」

「等一下,你說『一類人』是指不止一個對吧?還有就是『靈』是什么?」

「沒錯,御刀使是對像汝一樣突破限制的人類的統(tǒng)稱,并不只有一個,畢竟靈的數(shù)量和世界上人類的數(shù)量差不多,只有一個的話肯定是沒辦法起到平衡作用的,所以世界各地都布有御刀使,而『靈』的話,可以大致認(rèn)為是人類精神、靈魂、意識、混合成的產(chǎn)物,本身是憑依人本身而存在的,人類是看不見的,但這也只局限最初的情況,到了后來『靈』就可以脫離宿主自由移動,成為個體的存在,這也是需要御刀使平衡的原因之一,因為一旦成為個體就難以被消除,同時不僅具有單獨的思維能力,還極其容易受到影響,善者安心做『靈』生活,直至與原宿主一同消失,惡者成為『噬靈』作亂,吞噬其他的靈及其宿主直至不受原宿主生死影響,順帶一提,『噬靈』的限制比起一般的『靈』要強硬的多,活動時間和范圍只能以沒有陽光為前提,即便如此也還需要御刀使將其誅殺之,畢竟還有個原因就是『靈』與人類過多物質(zhì)上的接觸是會造成很可怕的后果的」

「原來如此,那之前要吃我的那個也算『噬靈』對吧」

「對,『噬靈』也分很多種,襲擊汝的那個就是其中一種」

(果然這家伙只是一味看我被捅,不然怎么知道我說的是什么,算了,畢竟自己活下來也有一部分是歸功于她)

重新調(diào)整神情,避免著被察覺到怒意,繼續(xù)問道:

「原來如此,那你又是什么?看上去即不是人類,也沒有『靈』的種種限制」

說到這里,女孩頓時挺起自己略顯寒酸的的胸部,拍著胸脯道:

「唔嘻嘻,吾名紅兔,是汝的兔型妖靈眷屬」

(又是些沒聽說過的詞,這個家伙就不能一次性全講完嗎?)

「等等,汝那種鄙夷的眼神是什么意思,有言在先吾是受天神大人保護(hù)的,在任何情況下都有和御主平等的地位和尊嚴(yán),是禁止欺凌的!」

「是是是,麻煩請您繼續(xù)」

「絲毫感受不到任何的敬意呢!為什么吾的御主偏偏是這樣的人」

嘴上用著敬語,可我的視線卻不屑的瞟向另一邊,對此,紅兔也只能抱怨幾句,隨后便繼續(xù)解釋。

「所謂眷屬,是專門用來協(xié)助御刀使的,因為吾們是以獸為載體賦予『靈』從而產(chǎn)生人形的存在,本身不受『靈』的限制,并且擁有作為獸具備的各種能力,最重要的是,因為產(chǎn)生人形所以可以混入人類之中進(jìn)行各項任務(wù),現(xiàn)在汝理解吾的重要性了吧,每個眷屬都是御刀使不可或缺的重要助力」

大概了解情況過后,我便抓住紅兔的雙肩,面露微笑道:

「了解了,即然這樣,你再幫我個忙唄」

「哪里哪里,身為眷屬幫助御主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模砸磺芯徒唤o吾吧」

「從現(xiàn)在開始,能跑多遠(yuǎn)跑多遠(yuǎn),并且不要再回頭」

「為……吾知道了」

剛想發(fā)問的紅兔,看著我臉上表露出的嚴(yán)肅的表情,緊接著露出相同的神情強調(diào)道:

「御主,兔子的腳力可是很快的,但這是為了追敵,而不是為了逃跑,所以汝察覺到了什么強大的敵人請讓吾一同作戰(zhàn)而不是簡單地讓吾丟下汝逃跑」

「沒有啊,只是單純地的不想看到你」

「哈?」

這次輪到逐漸反應(yīng)過來的紅兔變化著臉色,由嚴(yán)肅轉(zhuǎn)變?yōu)閻佬叱膳臉幼?,臉上瞬間染上一片鮮紅。

「你——!」

看著正要發(fā)作的紅兔,我連忙打斷道:

「首先我可沒有不尊重你,其次你說的那只局限于御刀使,所以我決定不去做什么御刀使,緊跟著的,你也用不著來用你的那套來限制我,我自己的命運由我自己決定,而且維護(hù)平衡什么的一聽就知道很麻煩,所以此次對話到此結(jié)束,不過我也不是那么不盡人情……感謝你從某種程度上救了我,如果以后有緣再見面的話我會報答你的,那就這樣,拜~~」

「這種事……怎么會……吾之御主……好過分……明明是吾的第一次……嗚嗚………」

紅兔一副倍受打擊的樣子,垂下頭失意的坐在一旁。

果然說到底是有點不負(fù)責(zé)任的言辭和行為,但相對的這也實屬不可抗力吧,畢竟莫名之下突然被冠以『世界調(diào)停者』的身份,心里多少還是會抵觸的。

(話說……應(yīng)該是只會傷心一會兒對吧?畢竟這個世界上的御刀使不止一個,即便沒有我,也不會產(chǎn)生什么明顯的影響,而且經(jīng)過這件事后她也能夠知道不能過度的相信第一次見面的人……)

在經(jīng)過內(nèi)心各方面的疏通,背負(fù)著被盡可能削弱后的罪惡感的我,朝著廟宇的外圍走去……

「……我說紅兔小姐啊,你其實只是裝作很傷心的樣子,實際上還是想用強制手段把我留下,我說的沒錯吧」

「……嗚嗚……嗯?汝在說什么?」

正準(zhǔn)備偷跑的我遭遇了一道意料之外的巨大障礙

「這面能呼吸的墻難道不是你召喚出來的嗎?」

手指著橫在身前與四周景物格格不入,還伴著規(guī)律性上下起伏如同能呼吸般的綠色墻壁,一口咬定始作俑者的我對紅兔毫不知情的表現(xiàn)提出質(zhì)疑道。

「能呼吸的墻?汝在說什么?這里除了吾以外……笨蛋!那不是墻壁,快離開!」

「欸……?」

在不禁呆立現(xiàn)場的我后方數(shù)公尺處,將雙腿彎曲做出起跳狀的紅兔像是要對我說什么似的動著嘴。下一個瞬間,我在紅兔施展出的與外表截然相反的怪力下被輕輕松松的帶離出距原處數(shù)米開外。

「嘭——!」

身體處在空中的這段時間內(nèi)時,透過厚重的煙幕所看到的的景象是原先所站的位置伴隨著刺耳的爆鳴聲,浮現(xiàn)出一個半徑超過五米的坑洞。

「噫……!」

超出理解范圍的恐懼感將我的心臟糾結(jié)在一起。

——無法理解

唯一可以確認(rèn)的是如果沒有及時被紅兔帶出去的話,自己的身體也會像眼中的地面一樣,在頃刻間崩壞。

「騙、騙人的吧!」

紅兔將我從懷中放開,小心翼翼的瞪視著遭受重?fù)艉蟮孛妗?/p>

我拖著癱軟的身桿往紅兔身后退去。必須逃離這個地方,以最快的速度逃得越遠(yuǎn)越好——!

但是……

啊啊,但是啊……

「笨兔子你要干什么!快點離開這里!這種事應(yīng)該交給軍隊處理!」

讓我難以拋棄一切逃命的,恰好是那接近莫須有的正義感——絕對不能拋下眼前的任何人獨自存活,即便眼前的算不上人類也是如此。

「狩翼,汝說過不成為御刀使,那么汝就沒有身為御主命令吾的權(quán)力,以及就算只有吾一個妖靈,也會去將這些家伙天誅,吾從未想過成為御刀使和吾之御主會是十分招汝反感的選擇……如果事實真是如此,那么此后這份責(zé)任就只交給吾即可……」

紅兔如此回答,語氣中似乎透露著悲傷。

直到這個時候,我才與紅兔第一次四目相交。

同時,紅兔的眼角旁泛著微紅,在對視后轉(zhuǎn)過臉,幾個起落消失在煙幕中。

這算什么?連伸手阻攔的勇氣都沒有,看著紅兔獨自一人消失在煙幕之中。之前封鎖記憶的鏈條開始崩斷,有關(guān)類似場景的片段瘋狂從腦內(nèi)涌出,緊跟著的還有因大腦負(fù)載而產(chǎn)生的充斥全身的燒灼感。

「咳……咳……啊啊啊啊啊?。 ?/p>

即便不是刻意去想,也無法關(guān)掉控制記憶涌出的閥門,就這樣任憑灼燒感不斷沖擊著身體。

「……紅兔……嘖!管不了那么多了!」

放棄所有可以稱之為理性的思考,我一咬牙追隨著紅兔走進(jìn)了煙幕。

「紅兔——!」

我竭力吼叫著,但聲音卻一次次被接連響起的爆炸聲所覆蓋。于是乎,幾近不要命的朝著爆炸聲最密集的地方?jīng)_去。

終于,雙手將眼前的煙幕撥開后所看到的場景是——

擋在面前的墻壁,不,實際只是本體的一部分罷了——是實體為魔鬼蛙一類的巨型蛙類噬靈的腹部,因為腹部鼓脹和自身超過十幾米的體格,才致使近距離看起來是近似墻壁的存在,而本就極易引起反感的丑陋外表在高倍放大下變得更加容易激起人生理上的厭惡。

至于站在這個家伙面前的紅兔,本就纖細(xì)的身體在對比下更是如同人偶般大小的

「狩翼——???」

或許是沒想到我會沖進(jìn)來,紅兔下意識的發(fā)出一聲驚呼,但臉上卻已經(jīng)浮現(xiàn)出一絲自信的笑容,然后便用著一種高高在上的語氣沖我喊道:

「看好了!這就是吾身為妖靈的實力!」

不知是不是為了刻意像我展示其能力的優(yōu)越性而選擇放棄先手攻擊的機會,轉(zhuǎn)而身體微躬向后側(cè),擺出后手防御的姿態(tài)。

「呱、呱——!」

對方也是一副很配合的樣子,將布滿黏液的舌頭從口中甩出抽向紅兔,原本作為捕食工具的舌頭,在數(shù)倍質(zhì)量下宛如重錘般揮出,其威力通過四周和之前比較相近大小的坑洞就能想象出來。

重力加速度下的『重錘』在空中留下破開空氣的轟鳴聲,然后筆直的砸向紅兔。這種單一的攻擊,身為兔子而擁有高度靈活性的紅兔完全可以輕松避開,然而此時的她卻選擇從正面接下攻勢——

「哈啊啊啊啊啊!」

身體順勢右旋,將左腿甩出朝著眼前的『重錘』猛地踢出一腳,身上的迷你裙也順著動作大幅度的擺動,是隱約能看到內(nèi)褲的程度。

但現(xiàn)在可沒有余裕的時間去觀看那種若隱若現(xiàn)美妙景觀,我只能孤注一擲的相信她有能力承受并且不至于被那種沖擊力撕裂,不過在雙方進(jìn)行力量接觸之前——

——!

紅兔身上可以說是單薄的服飾卻在以十分微妙的速度剝落,很快變成十分引人遐想的半裸狀態(tài)。

「不……不準(zhǔn)看!笨蛋……!」

于是乎,紅兔慌慌張張的遮住身上的關(guān)鍵部位,羞紅了臉瞪視著我?;靵y中完全忽視了先前的攻擊。

「你才是笨蛋!快點閃開!」

我大叫著提醒紅兔,然而對方的攻擊依舊無情的以猛烈的攻勢砸下。

「不行……來不及了……」

幾乎讓整個身體凍僵的恐懼感襲上心頭。我奮力朝著紅兔和那條舌頭中間跳去,腳下隨之發(fā)出仿佛要踩碎大地的爆炸聲,整個身體如同炮彈一般彈射出去。

(能趕上,一定要趕上?。?/p>

「喔哦啊啊啊啊啊!」

借住沖力順勢揮出的拳頭精準(zhǔn)的轟擊在對方的舌頭上……準(zhǔn)確來說是單方面的出拳毆打,雙方在碰撞的瞬間,我的胳膊并未按照大部分人預(yù)想的那樣因承受不住龐大沖擊力而被從身上扯下,相反,連同那尊龐大的身軀都在單純的腕力下被擊飛到半空后摔向地面。這個沖擊造成地面如同隕石撞擊般崩裂。

看著差不多失去行動能力的噬靈,不知之后該做何表現(xiàn)的我以尷尬的表情試圖轉(zhuǎn)身向紅兔詢問接下來的行動,然而這個動作只進(jìn)行了一半就被一聲驚叫強行打斷了。

「笨蛋!汝想死嗎?!別在這個時候轉(zhuǎn)身??!」

「哈?!你對救命恩人就是這個態(tài)度嗎?」

我賭氣似的無視掉紅兔的警告,堅持將剩下的那一半動作完成,然后——

「呀、呀——!」

耳邊忽然響起很大聲的尖叫,接著我的后腦勺被激烈地捶到地上,不,是以打樁機的原理被慘無人道的直接打進(jìn)地面,。

「疼疼疼……你是想殺了我嗎?而且還是毫無人性的虐殺……」

片刻過后將腦袋從地下拔出的我,不滿的控告著剛才所發(fā)生的罪行。此時紅兔已經(jīng)將曼妙的果體用衛(wèi)衣遮住,當(dāng)然,那件衛(wèi)衣是從我身上剝下來的。

「誰讓汝不聽吾的勸告,而且汝明顯然是蓄意而為之,真搞不明白為什么吾的搭檔會是汝這樣的笨蛋」

「誰知道呢?說不定這是段孽緣呢……」

不知為何,對于紅兔玩笑性質(zhì)的話語自己始終難以用同樣的態(tài)度反駁,只好擺出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

「嘛,單憑腕力就能做到這種程度,汝在成為御刀使之前,也就是還在『正常人』的定義范圍內(nèi)時有進(jìn)行過什么鍛煉嗎?」

可能是看到我有些失神的表情而誤認(rèn)自己言語過重的紅兔連忙將話題轉(zhuǎn)移開。

「……沒什么,只不過是有個比較嚴(yán)厲的祖父罷了……那,接下來做什么呢?因為第一次動用這種力量,再加上剛才那種情形,所以力度掌控上還有點缺陷,不過那個家伙應(yīng)該只是暫時喪失行動能力,至于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那就完全取決于你了」

說著,我隨即就地盤腿坐下,擺出絕對聽從的態(tài)度,看著這位審判官會下達(dá)什么樣的命令。

「……誒?還活著嗎?既然這樣……那麻煩汝稍等一下……」

紅兔踩著近似小跳步的步伐靠近對方,接著將手放在它的腹部上。我坐在遠(yuǎn)方望著紅兔似乎在詠唱什么的樣子,不久之后立刻出現(xiàn)一道將那只噬靈緊密包裹住的紅色光芒。

等到光源逐漸縮小最終轉(zhuǎn)移到紅兔手上之后,她猛地一跳回到我身邊。

「呀~呀~呀?吾成功了!請看!沒想到第一次實用這種術(shù)士就成功了!之后就算不用麻煩『陰陽師』也能進(jìn)行結(jié)印了!」

呀喝~?紅兔一邊發(fā)出奇妙的叫聲,一邊蹦蹦跳跳的捧著手中縮小至掛偶大小的蛙型噬靈猛轉(zhuǎn)圈。雖然我并不清楚到底發(fā)什么了,不過對于紅兔來說,那確實是值得喜悅的事情。

「看你這么高興是不錯啦,但那個……你對那只青蛙到底是做了什么?」

嗯?紅兔先露出了有些驚異的表情,立刻才換上冷靜的眼神。

「嗯…………怎么說呢?那個噬靈其實只是『半成品』,之所以這么說是因為周圍……」

「周圍是象征人類對神明信仰的建筑,所以神明為了捍衛(wèi)自身尊嚴(yán)而施下以防噬靈這種污祟進(jìn)入的恩惠,這也就標(biāo)明了噬靈不可能出現(xiàn)在這里,反之,對于只要不是噬靈,準(zhǔn)確來說不是完全表示出自己是噬靈的事物都是無效的,這是你想說的對吧?雖然很抱歉突然打斷你,但這已經(jīng)可以憑借『超人』的思維輕松推出來了,真是的,對自己口中描述的不可一世的『超人』多點自信好吧?」

「咦?是嘛?那就像汝所說的那樣,不過有一點需要補充,神明的恩惠是建立在人類的信仰力上的,如果只是一座空的廟社是沒有恩惠的,也就是說這種恩惠的另一個作用就是保護(hù)信徒,至于半成品的噬靈其實是可以重新轉(zhuǎn)變?yōu)橐话愕撵`的,不過這種情況下需要『陰陽師』的結(jié)印能力,由于御刀使的職責(zé)是天誅所以在沒有『陰陽師』搭檔的情況下遇到半噬靈都是直接選擇誅殺……」

紅兔的眼神里閃過一絲悲傷,我?guī)缀醪患偎妓髅摽诙龅溃?/p>

「但你會結(jié)印不是嗎?這樣不就不一定需要陰陽師了嗎?至少和你這樣的眷屬搭檔的話可以避免不少這種麻煩事,這樣一想,紅兔你其實應(yīng)該有不少『追求者』吧」

「誒?!追、追求者……那、那種事沒有啦!吾……吾至今為止也就只有汝……也就只有汝一個御主」

「吽?是嘛……那我還真是格外榮幸呢」

我一邊戲弄著紅兔,同時起身沿著神社中的石板路朝外走去。

「那剛才的情況就是已經(jīng)結(jié)印過恢復(fù)靈的狀態(tài)嘍,這樣也不錯啊,看來接下去的合作應(yīng)該會很有意思,但這只『青蛙王子』就這么作為普通青蛙放生……」

「已經(jīng)結(jié)印過后的半噬靈是不會再轉(zhuǎn)變?yōu)槭伸`的,而且因為個體化所以普通放生就行」

「是嘛……差不多到出口了,不用再送我了,如果有事你可以到這個地址來,至于御刀使的事,只能說在你找到下位御主前,暫時和你保持這樣的關(guān)系吧,事先聲明別抱有太大希望,我可不是喜歡麻煩事的人……紅兔小姐……該不會你不是住在這個神社里的吧?」

這時,紅兔第一次露出動搖的表情。

「這……這個嘛……是有專門提供眷屬居住的地方的啦……」

紅兔吞吞吐吐把雙手放到胸前,頭上原本挺拔的兔兒此時扭怩成蝴蝶結(jié)的樣式,視線也飄忽不定的移向一邊。

「但是你忘記那個地方在哪兒了對不對?還是說嫌棄那種地方過于擁擠什么的?」

「才、才不是呢!大家居住的地方怎么可能會嫌棄,吾、吾……對!吾是怕身為御主的汝會出意外才和汝一起住的,絕對不是忘記那種低級的錯誤,能有一個這么漂亮可愛的眷屬住在汝那種寒酸的小平房里,汝不應(yīng)該感到榮幸而向神明大人表示感謝嗎?」

(……口嫌體正直……沒想到還真有這種屬性……)

「是是是~~感謝偉大的天神大人派下如此美麗『大肚』的眷屬到我寒酸貧窮的小屋里……但這種事我能不能選擇不接受?」

「果斷不能!汝真的忍心丟下吾,然后讓吾漂泊街頭最后身心如同破布一樣在無人知曉的深巷里腐爛嗎?嗚嗚……」

(感覺上她要是哭出來會很不得了……)

「真是的……那跟上來吧……」

「嘻嘻,汝其實還是很有善心的嘛,那吾就打擾了」

說完便緊跟了上來,一點也感覺不到『打擾』的意思,可以說毫不避諱的跟著我徑直走向市區(qū)。

◇◇◇◇◇

「吶!我說??!紅兔你不覺得有些地方有點不妥嗎?」

「嗯?那請問吾敬愛的御主到底是什么地方讓汝覺得不妥呢?」

「你是笨蛋嗎?不,容我更正,你根本就是笨蛋」

我將疑問句改為肯定句痛罵紅兔。

起初,紅兔還只是披著我的衛(wèi)衣一道并排走著,雖然緋紅色的兔耳和尾巴比較吸引注意力但這里畢竟是日本,cosplay這類的也算是習(xí)以為常的場景,可隨著逐漸接近市區(qū)——人群密集度的緩慢上升,紅兔轉(zhuǎn)而選擇以『靈』的形態(tài)附著在我身上進(jìn)入市區(qū)。

這也難怪,畢竟只穿著一件衛(wèi)衣,內(nèi)部則是完全處于真空狀態(tài)的紅兔,色情程度可以說是不輸于任何R18游戲中的角色,羞恥感也難免愈發(fā)強烈起來,所以我也就欣然接受了她附身的提議,但結(jié)果——

「我受夠了!你給我快點從身體里出來!」

我想以別人的視角來看,一定只有瘋子才會在公共場合對著自己大吼大叫,然而我卻沒有任何多余的心思再去在意別人的看法,準(zhǔn)確來說,是覺得別人的眼光對自己已經(jīng)無所謂的程度。

「誒?!明明是汝同意附身的,為什么還要吾出來?」

紅兔『毫不知情』的抗議道。

「因——為——??!你當(dāng)時沒說附身后眷屬的部分特征還會保留在被俯身者身上!不然誰會采納你這種鬼畜的提議!」

沒錯!現(xiàn)在本人如同變態(tài)一般裝扮著格外顯眼『可愛』的粉紅色兔兒和兔尾,仿佛在對全世界宣告著自己獨特癖好般的走在大街上。

「不管怎么樣都好!現(xiàn)在、立刻、馬上從我身體里出來!」

「呀啊啊?。∪暝诟墒裁?!快住手??!」

摒棄以往自認(rèn)為『紳士』的行為,無視著不斷發(fā)出慘叫的紅兔,雙手用力拉扯著腦袋上的兔耳,試圖將對方從身體里分離出來,而這個時候不知誰在背后戳了我一下。

「小翼……」

是女生的聲音。在我僅有的部分記憶里會主動向我搭話的女生并不多,應(yīng)該說是在這種情況下還能以親切昵稱稱呼的女性,也只有一個而已。

我迅速抓住對方仍停留在自己左肩上的手后,轉(zhuǎn)過頭道:

「得救了」

「什……什么嘛……」

對方在手被我抓住的情況下,臉上出現(xiàn)驚異的神情并往后退。

這時候我可以看到對方的栗色中分長直發(fā)下,那張小小的鵝蛋臉以及散發(fā)出炫目光芒的大大淺褐色瞳孔,櫻桃般精致小巧的嘴唇又為她增添了幾分風(fēng)采,細(xì)長的身體上裹著熟悉的國中制服。

她的名字是春笠三葉,記憶中是我一同長大的青梅竹馬。

雖然說是青梅竹馬,但陡然抓住異性的手總歸不禮貌,更何況還是有著如此『個性化』的外表下……

我放開她的手,將手指在她眼前輕輕甩了甩后,回她道:

「真巧啊,三葉,沒想到會在這里碰見你」

逐漸回過神來的三葉,一臉不滿的噘起嘴看向我的臉說道:

「什么嘛。只不過是為了新學(xué)期的籌備,而被學(xué)生會分配了采購的任務(wù)」

「是、是嘛,學(xué)生會還真是很辛苦呢」

自從記事起三葉就一直是同齡人中屬于‘卓越生’的那一類,剛?cè)敫咧胁繒r便成了一年級的學(xué)生代表,隨后很快憑借自身各項優(yōu)異的成績以及個人良好的人際關(guān)系在學(xué)生會獲得一席之地。

事實上,雖然小時候我也不少被拿去與她作比較,但我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對她產(chǎn)生敬意。

三葉接受到我那覺得同情但又佩服的視線后,兩手往腰一叉,抬起下巴來說道:

「我的事就先算了。那……那你剛才說的得救了是指什么?莫非是有哪個特殊傾向的猥瑣大叔看上了你這位漂亮的『兔女郎』?」

「不……該怎么說呢……應(yīng)該是有著某種特殊的原因吧……」

我僵笑著將視線移向一邊,可以說是已經(jīng)不再抱有希望的去解釋什么了。

看著我連最后的掙扎都放棄了,三葉一臉無趣的輕嘆道:

「那么你到底想讓我怎么幫你?」

「……其實也沒什么啦,就是這附近有賣女裝——不!服裝的店嗎?我對這附近的環(huán)境不太熟悉……」

三葉臉上的神情一度在我說出『女裝』時轉(zhuǎn)變?yōu)閹б詮娏冶梢哪抗獾臉幼?,雖然是放棄解釋,但無論如何都不能再讓這個誤會繼續(xù)加深下去……

「女裝變態(tài)……」

「……哈?」

對方聽上去只是玩笑性質(zhì)的話語卻如同長矛般貫穿我的胸口,同時附帶著生理上的寒意。

「三葉小姐,請問你剛才在說什么?是不是誤會了什么?」

「不,沒什么,服裝店就在前面的街角,是男女混合款式的店,我想應(yīng)該有你要的那種,我也還有學(xué)生會的事要做就不陪你了,拜~~」

「……嗯、嗯……」

還未等我完全回應(yīng),三葉便轉(zhuǎn)身進(jìn)入一旁的商店——『祥安閣』?

直到三葉完全從視線中消失,腦海里才回響起另一個聲音

(祥安閣?是專門賣祭祀用的物品嗎?)

「不知道……話說你剛才為什么突然就變乖了?」

(吾本來就是淑女形象好吧,只不過吾從汝之摯友身上察覺到不一樣的靈力值,所以才沒有輕舉妄動,因為對方怎么看都不像是『靈』,御刀使的話,吾也沒有從周圍感知到同類的存在)

「原來如此……其實春笠家是當(dāng)?shù)貙iT主持祭典的,三葉祖輩是一系單傳的巫女世家,所有的男性都是入贅進(jìn)去的,雖然很迷信,但聽說春笠家的下一輩都只會是女兒,這樣就以便于傳承巫女的天職,三葉也是從小就被當(dāng)做巫女培養(yǎng),好在她的母親、奶奶比較開明,外加上她的父親沒有重男輕女的情節(jié),所以三葉的人格并不像她祖輩那樣殘缺,以及才會被允許到公立學(xué)校學(xué)習(xí)」

(所以才會和你認(rèn)識是吧?還有啊,只繁衍女性那不是傳言迷信,是信徒足夠虔誠便擁有請求神明的機會,我想原因應(yīng)該就是這點)

「欸~~還真是方便呢,連下一代的性別都能決定,嘛,大概是可以理解那些婆婆輩天天去祈禱的原因了……到了!」

本來就算是不上遠(yuǎn)的距離,談話間便到了之前三葉提及的店鋪——『Time☆Clothes』

外表上與一般的服裝店無異,交錯排列的衣架在充分利用有限空間的同時并未給人一種過分的擁擠感,并且店面的內(nèi)飾為了起到襯托服飾的作用而特地選擇明度較高的顏色。

此時從外看,店內(nèi)只有少數(shù)的幾位客人和一名穿著制服的女性銷售職員,對我來說倒是方便不少,畢竟這身裝扮無論到了哪里都是聚焦點……

「進(jìn)去嘍」

這顯然是在給自己打氣,盡管自認(rèn)為一路走來已經(jīng)適應(yīng)這種異樣的目光,但一想到進(jìn)去有可能會被店員視為變態(tài)趕出來,不由得捂住門把的手開始顫抖。

〔算了,管不了那么多了!〕

叮呤~~

一咬牙推開門,難免的觸碰到門栓上的風(fēng)鈴發(fā)出清脆的響聲

「歡迎光臨!請問有什么需要買的?」

「欸?不、不用,我自己來就行」

全然沒有想到對方會對自己身上的兔耳和兔尾視而不見,只是同對一般的客人那樣面露八顆牙齒的微笑。

〔不愧是三葉推薦的店鋪,職員的素質(zhì)不低呢……〕

雖然這么說沒錯,但放眼四周的服飾,從內(nèi)到外的所有款式樣品也都很齊全,只能引用一句老話來形容——『麻雀雖小,但五臟六腑齊全』

既然不用擔(dān)心會被趕出去的話,那么就先從——

——(笨蛋!變態(tài)!汝到底在想什么??。?/p>

「哈?我可不希望接下來還要保持這個樣子」

因為是憑依的形式,所以腦內(nèi)的想法會第一時間內(nèi)傳遞給紅兔,形式上是節(jié)省了開**流的時間,相對的也就很難委婉的被對方所接受。

「服裝上首先不應(yīng)該去看內(nèi)衣嗎?莫非你喜歡真空?」

(才怪啦!話是這么說沒錯,但將自己內(nèi)衣上的取向告訴一個才接觸不久的異性是很羞恥的事!)

「是嘛……那我來挑總行了吧,這樣也不會暴露的取向問題」

(汝是想讓吾按照汝的『性』趣對吧?!變態(tài)翼?。?/p>

「……那你到底要怎么樣才行?」

(……汝閉上眼睛,剩下來的交給吾)

「這樣就行了嗎?不過我閉上眼,你不是也會看不見嗎?」(憑依效果之一:五感共用)

(總之汝按照吾說的做就行了!汝要是敢偷瞄的話,就準(zhǔn)備切腹謝罪吧?。?/p>

「………我、我知道了……」

事到如今也只能按照她說的閉上眼,說實話我總感覺繼續(xù)反駁下去可能就不再是切腹那么簡單可以解決的了。

(很好!接下來身體右移五米,然后抬手伸向右上和左側(cè)距離分別為三十公分和十五公分)

「五米……三十公分和十六公分……」

——!

(哼哼哼!察覺到了嗎?吾輩特有的能力『次維全像』)

即便現(xiàn)在仍舊只是憑依的能量體形式,但腦海中著實展現(xiàn)出紅兔雙手叉腰露出顯而易見驕傲神態(tài)對著我解釋的場景。

『次維全像』——顧名思義就是通過各種維度的感知將物體在腦中實體成像。

正如紅兔所說的那樣,此刻即使關(guān)閉視覺,腦中依然能清晰的刻出周圍景物的輪廓,感覺上如同上色前的亮粉畫*。(注:先在白板上用黑筆勾勒出外輪廓然后用可以反光的彩色粉末填充的畫作)

實際上,就算沒有紅兔的提示我也仍然可以通過共用這種能力來對感知內(nèi)的事物進(jìn)行各項操作,至于她為什么堅持這么做估計是想趁機炫耀一下自身的優(yōu)越性吧。

「真是意料之外好用的能力呢!」

我忍不住的感嘆紅兔的特有能力,雖然說少了色彩顯得有點單調(diào),但這項能力的初衷應(yīng)該就是當(dāng)御主視覺感官失效時可以起到類似眼睛的作用,當(dāng)然,不排除她是為了不讓我記住內(nèi)衣的樣子而屏蔽了顏色這項功能。

〔不過這能力怎么看都很寶貴吧?她竟然只是為了防止被我記住內(nèi)衣的樣子就動用這種能力,還真是隨性呢……〕

「那么內(nèi)衣到手了,接下來你就可以無后顧之憂的拿衣服了吧?」

說著,我正準(zhǔn)備睜開眼皮卻被對方立即打斷道:

(不行!現(xiàn)在汝睜開的話就又會看到了,所以在進(jìn)更衣室前汝都只能保持這樣?。?/p>

「……好吧,就當(dāng)是提升技能熟練度嘍」

(嗯呣,接下來是……)

——半個小時后——

「不敢相信,我竟然要這么坦然的拿著女裝走進(jìn)更衣室……」

(快點啦!不是汝說不想繼續(xù)保持這個樣子的嘛)

「………………………………………」

我必須得在我毀掉自己形象之前夸贊自己一番,沒想到我竟然能忍受別人異樣的眼光,在經(jīng)歷過失憶后的第一天就光榮的踏進(jìn)『女裝大佬』的殿堂,可以說人生已經(jīng)無憾了,但如果自己還能再從眼前的『地獄』中歸來,我想應(yīng)該能活出另一種境界吧。

(喂!別說的像遺言一樣,汝只不過是拿·著·女·裝然后走·進(jìn)更衣室而·已,就如同字面那樣簡單,不要再去想后續(xù)了,真是的!快點進(jìn)去啦?。?/p>

聽著對我來說已經(jīng)放棄人道主權(quán)的發(fā)言,只能硬著頭皮踏進(jìn)去了!

——?!

自認(rèn)為做好覺悟而踏出的步伐卻在空中劃出弧線,帶著身體水平旋轉(zhuǎn)后朝著與更衣室相反的方向猛地蹬出,與此同時,仿佛壓抑在心靈上的重量也被抽離出一般,一抹粉色的身影從眼前略過,將我手中的服飾一把搶過,接著以刮出殘影的速度遁入更衣室。

「看到了嗎?」

熟悉的宛如銀玲般清脆甜美的聲音從耳邊響起

「……???」

直到現(xiàn)在我才徹底回過神來。這可不是因為剛才一閃而過時展現(xiàn)在眼前的夢幻般的景致,而是單純的超出常理才導(dǎo)致思維上的遲鈍。

「沒、沒看到……」

我可沒有說謊,由于剛才身體受紅兔掌控而猛地反向蹬離出更衣室一段距離,所以從意識到轉(zhuǎn)身,最后也只能看到些許殘影。

「那就好,希望如此吧……」

以完全不相信的語氣隨意的扔下一句話后,更衣室內(nèi)便傳出細(xì)碎的換衣聲。

「呼……總算是能暫時安穩(wěn)了,不過她到底是……」

我站在更衣室簾外,不由得長出口氣,開始總結(jié)著目前為止的得到的各種信息。

全新的世界認(rèn)知觀——————

名為『靈』的物種——————

突如其來的新身份——————

以及眼前這位素未謀面,貫徹所有線索,自稱是我的眷屬的少女——————

〔嘖!可惡!這種曖昧的感覺到底是……紅兔……紅……兔……〕

「——狩、狩翼……」

「??!抱歉,剛才在想事情,有點深入過頭了……——!」

與我身上相同的月灰色風(fēng)衣,偏暗的色調(diào)將少數(shù)脖頸處裸露的白暫肌膚映襯的極為粉嫩,身前的拉鏈低至胸口露出粉白相間的低領(lǐng)內(nèi)襯,下半身則是一條格子款式的百褶裙,依然是毫無保留的裸露出羊脂白玉般且富有彈性的雙腿,造型簡便的休閑鞋包裹住纖細(xì)的玉足。

「怎、怎么樣……」

「好可愛——」

直接脫口而出的贊美,就連我自己也沒想到只是稍微換了下著裝就會有如此殺傷力,更何況紅兔此時因害羞而漲紅了臉,可愛度呈直線上升。

「是、是嘛……」

「嗯……」

「……我去結(jié)賬……」

「……嗯……」

為了避免接下來可能產(chǎn)生的尷尬,于是我先讓紅兔在店門外等著,自己則徑直走向收銀臺。

「抱歉,麻煩結(jié)一下賬」

「嗯,是那位櫻花色發(fā)色的少女對吧,請稍等一下」

「嗯……」

從始至終,店員都保持著商業(yè)性的迎客笑容,并未因為我腦袋上兔兒消失而表示出「終于意識到自己是個變態(tài)了嗎?」這類的意思。

「讓您久等了,總計是九千四百日元」

「嗯,稍等一下,錢包……錢包……」

「…………………………………………………………」

〔慘了!錢包好像因為剛才那只青蛙掉在了神社里……算了,只能想辦法能下次將錢補上吧,咦?這是……〕

※※※※※※

喀噔~~

「我回來了」

雖然記憶里明知道父母因為妹妹的緣故而此時身在外地,家里處于空無一人的狀態(tài),但還是下意識的這么喊道,可能這就是那些異鄉(xiāng)客常說的『家的魅力』。

事實上,這種情況下我還是十分想感嘆一下內(nèi)心里的那種孤獨感,不過……

「欸~~原來這就是御主的家」

「是啊……」

從打開房門就一直不曾停息的某位妖靈少女,豎著耳朵觀察著房內(nèi)的景物

「……汝是獨住嗎?」

「……單從現(xiàn)在這個現(xiàn)狀來看確實是這樣……」

「汝不是還有個十分可愛的妹妹嗎?」

「有是有……但她去參加世界級的劍道比賽了,至于父親和母親……應(yīng)該可以說是去照顧她吧……」

再次仔細(xì)回想過后,我下意識的偏開視線來掩飾臉上微妙的表情。

照顧什么的不存在的。我的妹妹年僅十歲便是市級劍道少女組冠軍,在接下來的三年里又達(dá)到國家級水準(zhǔn),之后的兩年間活躍在世界各地的劍道大賽,是完全不需要擔(dān)心的獨當(dāng)一面類型,至于父母陪同的原因……多半是打著陪同監(jiān)護(hù)人的名號免費環(huán)游世界。

雖然記憶里父母隨性的行為讓我很驚訝,但我此時更在意另外一件事……

「為什么……你會知道……我有妹妹……?」

聽到問題的瞬間,紅兔的身體如同觸電般迅速僵直,接著機械般僵硬的將視線轉(zhuǎn)向我。

「那個………………是因為……是因為……照片啦!你看!這里不是有張全家福嘛!」

「哦?是嗎?算了,我先提醒你一下,從這里相隔兩個街道就是三葉的家,因為上學(xué)時順路所以她經(jīng)常會先到我家門口等著,順帶一提,我們家的備用鑰匙她也有,有時甚至?xí)苯舆M(jìn)門,說是擔(dān)心我遲到……」

「是是是,吾快被閃瞎了~~」

「我是指讓你注意點別讓她察覺到你的存在,不然到時候又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說實話,在看見兔兒和兔尾時不含任何感情的說出『變態(tài)』兩字,實在讓人不敢想像她如果發(fā)現(xiàn)紅兔寄住在我家時會做出什么樣的事,大概是會抱著大義滅親的想法,然后義無反顧的把我直接舉報給警察吧……

「再說了,你不是也很在意三葉身上的靈力嗎?所以我只是在提醒你不要被她誤會什么」

〔好吧我承認(rèn),這里是我怕被誤會,偉大的神明大人我只祈求被抓的時候能給我一次解釋的機會……〕

「嘛,這件事以后再談,晚上想吃什么?」

「草莓大福!」

「蠢貨!那是零食啦!我是問主食!真是的……」

紅兔的耳朵順勢下垂表現(xiàn)出被拒絕的失落,之后才用著夾雜悲傷的語氣說道。話說,耳朵才是本體吧?

「……有胡蘿卜的就行了……」

「胡蘿卜……那就咖喱和雜燴燉肉吧,你應(yīng)該沒有什么特殊體質(zhì),例如不能吃辣或……戒葷……吧?」

「沒有哦,吾等雖有部分的妖靈,但日常生活上只需將吾等視作常人即可」

「是嘛……原來是這樣啊……」

〔吃肉的兔子………〕

紅兔和我交流的同時腦袋上的耳朵相互交叉之后又隨著解釋繞成表示正確的圓形……看吧!看吧!耳朵絕對是本體!

「……那好吧,你四周可以隨便看看,我先去做飯了」

簡單安排過后我就徑直走進(jìn)廚房,而紅兔……字面上是叫隨意看看,可實際上直接魚躍到沙發(fā)上開始瀏覽起電視節(jié)目,那一瞬間第一次感覺她很像兔子……

聽著廚房外電視節(jié)目的發(fā)出的聲音,不由得輕嘆一聲。

〔說到底和孩子也差不多,身上卻有協(xié)調(diào)世界的職務(wù)……我身邊的杰出女性還真是不少呢……〕

「——今日凌晨,天都市市區(qū)內(nèi)——」

「嗯?」

聽到平常被當(dāng)做音樂背景的新聞報報導(dǎo)內(nèi)容后,我不禁挑起眉毛。

理由很簡單。因為播報員用清晰的聲音說出耳熟能詳?shù)慕值烂Q

「——據(jù)相關(guān)人員所說,這幾起命案皆為同一個人所為,兇案發(fā)生時間都在夜晚九點至凌晨兩點點左右,所以請附近居民盡量避免夜間外出——」

〔……離這里還挺近的……看來這幾天還是盡可能繞開那些路走,以及早點回來為好……〕

「嘖——!」

「御主怎么了?」

「不、沒什么,只是不小心切到手而已,涂點唾液就行了」

「嗯?是嘛……」

「嗯……哇??!疼疼疼!」

不知何時紅兔已經(jīng)從背后靠近,從身后斜探出緋紅色的腦袋,看著我左手食指上被菜刀拉出的傷口,而我也不出所料的在驚嚇中向后退,食指再一次擦過臺面上的菜刀形成十字型的刀口。

「啊!御主……汝沒事吧……?」

「嗯……只是這次不得不去拿創(chuàng)可貼了……」

「請等一下!」

「嗯?又怎么了嗎?」

在我轉(zhuǎn)身將視線移回紅兔身上時,剛好捕捉到她鼻子輕微犀動的樣子,接著——

紅兔直接將我受傷的食指塞進(jìn)嘴里,在感受到對方嘴里的濕潤后我連忙將食指抽出,期間還聽到紅兔發(fā)出「啊嗚」的聲音,估計是我太用力抽出的原因。

「你在做什么???!」

我心有余悸的發(fā)出提問,紅兔卻垂下頭低喃道:

「吾只是幫你治愈傷口而已……總之把手拿過來……」

「哈?喂等等!」

不理會發(fā)出驚疑聲的我,紅兔繼續(xù)將我的手含在嘴里,同時雙手用力緊握住我的手,所以我根本沒辦法像之前那樣將手抽出抽出。

紅兔維持著握住手腕的動作同時,用舌頭在我的手指上游移舔舐。

舔。舔舔。吸。舔舔舔。吸吸。噗啾噗啾。啜啜。

「紅……紅兔小姐……!不,停,我覺得傷口已經(jīng)差不多愈合了,我是說真的……紅——紅兔小姐……!」

因為手不能撤回所以身體下意識的后移,可每后退一點紅兔便會再一次貼上,并且比前一次距離更近,最后我被逼靠在廚房冰箱上,而紅兔則是將身體壓在我身上,是已經(jīng)相互能清晰聽到對方呼吸聲的地步。

從我的的視角剛好能看見紅兔臉上泛出的一層紅暈,原本如初雪般潔白的肌膚在紅暈染襯下更加動人,終于紅兔張開嘴——我和紅兔之間延伸出一道仿佛連接我指尖和她嘴唇般,閃閃發(fā)光的唾液線……由于眼前這副光景看起來相當(dāng)**,我不自覺的漲紅了臉。

「紅……紅兔……?」

——我看著眼前如同木偶般低著腦袋呆站著的紅兔,下意識的這么問道,接著紅兔身體周圍就被閃爍著緋色光芒的焰火包圍。

簡直就像是某個神話場景中的菲尼克斯*。我不禁收縮了下瞳孔。(*注:中文名鳳凰)

「這是——?!」

接著這股焰火如同漩渦般把紅兔的身體緊緊地捕獲住,身上的風(fēng)衣也隨之開始轉(zhuǎn)變。

「是那件巫女服——!」

對。站在眼前的紅兔身上已經(jīng)再次披上之前那件具有一定『娛樂性質(zhì)』的短裙巫女服。

但服飾完全轉(zhuǎn)變之后,紅兔就像用盡所有力氣般,徑直倒向一邊,而在她四周的焰火也化成了粒子消失不見了。

最后紅兔身上那套巫女服也仿佛失去了支柱般解開了,變回原本的月灰色風(fēng)衣。

「這到底是……?」

大腦的處理速度根本跟不上事件的變化速度,準(zhǔn)確來說思維是只能分析理性客觀的事物,所以因此才連對方癱倒也一時間來不及攙扶,只能看著地板上緩緩抬起頭的紅兔。

接著。

「……御主……是飯好了嗎?!」

當(dāng)視線重新聚焦在我臉上時,紅兔眼睛里瞬時綻放出異樣的光彩。

〔原來只記得我切到手之前的事……算了,吃飯時再旁敲側(cè)擊的詢問一下吧……〕

「馬上就好,再稍等一下……」

「了解!那吾就靜待佳音了」

※※※※※※

黃昏時分,天都市市中心附近某街區(qū)

因為臨近冬季的緣故,所以日落相比平常要早。很不自然的是此時街道上沒有一個人,即便是白天的時間縮短了,但這個時間段至少還是會有些來往行人??涩F(xiàn)在確實一片寂靜連個人影都沒有,甚至感覺不到周圍有人的氣息。這明顯很不尋常。

「哈……哈………」

Graaaaaaaaaaaa………

如同野獸撕扯獵物般的低吼聲充斥著這片寂靜的空間,與此同時,一名身著正裝的中年男性匆忙略過街道,背影難免看上去有點狼狽,接著連忙轉(zhuǎn)身進(jìn)入道路一側(cè)的巷口內(nèi)。

「哈………哈…………呼~~應(yīng)該……是甩掉了吧……」

男子謹(jǐn)慎探出腦袋朝著先前跑過的街道張望,確認(rèn)著實沒有東西追過來后,才長出口氣癱坐在地上,同時不忘抱怨道:

「才下班就碰上這種『臟東西』,希望是我的幻覺吧……總之下次還是去廟里求點辟邪的東西比較好……偏偏這個時候手機還沒有電……真是差勁到了極點……」

「雖然害怕歸途~~通行了~~通行了~~通行了~~這是冥府的小道~~這是鬼神的小道~~輕輕通過,到對面去~~如果沒有供品就不能過去~~為了憑吊孩子,七年忌日~~想要供養(yǎng)而前來祭拜~~活著還好,死后生還就很可怕~~雖然覺得恐怖~~通行了~~通行了~~………」*(取自日本童謠《通行歌》)

「童謠?是有小孩子嗎?」

男子不禁的被巷子內(nèi)的稚嫩的童聲吸引,下意識的朝著巷子內(nèi)部喊道:

「是有小孩子對吧?叔叔不是壞人哦~~可不可以請你出來一下」

接著,空間像海市蜃樓景般搖晃,然后一位哼唱著童謠的孩子拍著皮球走近。

「是這樣的嘛……那叔叔有什么事嗎?」

不亞于天使歌唱般甜美的音色,是個無論看起來還是聽起來都十分可愛的女孩子。

「嗯……小朋友你家人是不是住在這附近,叔叔想借用一下電話,這樣叔叔好回家」

「欸~~是這樣嗎?叔叔你只要沿著這條巷子走就行了,這樣就能回到家啦」

「小朋友說謊可不好,叔叔是住在離這里很遠(yuǎn)的地方,雖然匆匆跑來這里,但還是知道家在哪兒的,所以還是借用你家長的電話才行哦」

「可我父親和母親說只要想回家的人都可以從這里回家哦,只不過……」

「只不過?」

「是需要供品的……」

「是什么樣的供品呢?」

「就是……」

可能是有點累了,女孩的嗓音逐漸變得沙啞,手中拍動皮球的頻率也隨之減慢,接著,女孩刻意停頓下語氣,與此同時,緩慢抬起頭……

「就是——……

——!

沒有眼睛,準(zhǔn)確來說精致的臉龐上像是為了表現(xiàn)出缺陷美般被鑿空,只留下兩個血肉模糊的空洞,淚水——血液從眼角流出,順著臉頰滴落。

——叔叔哦!

「呀啊啊啊啊——!」

※※※※※※

「所以說那件巫女服其實是種保護(hù)措施對吧,只是因為自身名為『靈力』的東西減少了所以才導(dǎo)致戰(zhàn)斗時陡然消失,對吧?」

「嗯呣!嗯呣!至于『妖飾』就是那件巫女服的靈力是可以從御主,也就是汝的身上獲取的,但具體的獲取方式……」

「……是又忘了對吧……」

「才、才不是的……吾、吾只是因為自身靈力比較充足,所以不會去在意獲取的方式而已……嗯!沒錯!」

「是是是(口嫌體正直),早點睡吧,我明天還要上學(xué)呢……話說,明明有空房間,你為什么還要和我擠在一間房里……」

「吾……吾只是眷屬能從御主周圍吸取靈力而已……」

雖然看不清此時紅兔臉上的表情,但還是忍不住輕嘆一聲道:

「原來不是害怕一個人睡覺啊……嗯?看來已經(jīng)睡著了嗎?嘛,無所謂了,還是等明天再說吧」

為了確保能盡快入睡而翻過身,將背朝著紅兔,但下意識的卻開始質(zhì)問自己道。

〔……接下來我也只需要和平常一樣就行了吧……畢竟御刀使并不少我一個,雖然感覺上有點對不起紅兔,但無論如何我也始終只是個學(xué)生,勇者什么的……既然不是主要人物想必只要普通過日子也能活到大結(jié)局吧……再說了,與她相處的時間也會很快消逝……不過確實長的佷可愛就是啦……我想在廚房的時候心跳……——

——……沒有………心跳?……………地板好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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