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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書標簽: 二次元  戰(zhàn)斗 

舊友

天都御神錄

曾被天都市市長稱為『劃時代產(chǎn)物和天都市經(jīng)典標志之一』的崇武高中,現(xiàn)在處于一種支離破碎的狀態(tài),這不是比喻。此時接管制空權(quán)的鐮刀型半月散發(fā)著微弱的白光,而那顆行星下方卻是一副戰(zhàn)爭過后般的景象。

透過幾乎沒有什么遮擋的夜空,月光徑直照在至少有一半化為廢墟的崇武高中教學樓上,狩翼站在那片破碎的瓦礫中央表情嚴肅地瞪視著眼前的人影,低聲道:

「雖然不知道你的目的是什么,但剛才的那種明知道不會一擊至死卻還是打在噬靈身上的攻擊,如果它陷入狂亂下肆意攻擊導致不必要的傷亡,那我就有必要把你視為它的同類抹殺掉」

說著,將手中如同眼前夜空般通體漆黑的劍刃威嚇性質(zhì)的緩慢擦過地面,發(fā)出尖銳摩擦聲同時伴著些許迸濺而出的火花。

話雖如此,但那種冷徹眼瞳里所有著的殺人覺悟可一點都不像單純的威嚇。

狩翼等人身前人形的黑影隨著雙方距離不斷縮短而逐漸顯現(xiàn)在月光里。

「對于這件事我深感抱歉,是我的考慮不周,但請您放心這絕不是我故意而為之,只是看見有熟人所以順手想幫忙而已」

可以說是十分輕浮的語氣。從陰影中走出一名身著黑色紋路狩衣約莫二十幾歲的青年手持折扇將下半臉遮住,配合著語氣的是一雙半月型微瞇著的雙眼。

「請問您是……?」

聽到那種一副熟人的口氣,為了以防萬一狩翼還是特地改用敬語詢問道,這時身后的紅兔突然‘啊’了一聲,隨后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對方道:

「是楓對吧?有很長時間沒再見過面了」

「嗯,是有著較長時間沒見了呢紅兔,你還能想起來也真是讓我有點受寵若驚啊」

被紅兔一眼認出的楓,逐漸收起手中半遮住臉的折扇,露出原有的相貌。那是一張偏婉約詩人氣質(zhì)的臉龐,略顯細長的臉龐上精致的五官恰到好處的安排在臉部各處,自然垂落的黑色長直發(fā),除了典型的男性特征外乍一眼看上去難免會將其誤認為女性。

「嗯……沒有啦……汝從那之后還是一如既往地做著御刀使嗎?」

話語間,紅兔看著楓的眼神中充斥著的同情與悲傷。不過對方卻不為之所動的依舊用著隨性的語氣,晃動著兩旁寬大的衣袖輕笑道:

「哈哈……我身上這件衣服應(yīng)該足以回答了吧?」

「誒?………嗯……這樣啊……或許也挺好的呢……」

正當紅兔眼底閃爍的悲傷更盛幾分時,狩翼卻從她的背后冒出。

「喂!」

「嗚??!」

并且用力拉扯紅兔的兔耳。原先的負面情緒瞬時被一掃而光,白嫩的臉頰也因為疼痛呈現(xiàn)出漲紅的狀態(tài)。

「你在那里自顧自的想些什么?」

「嗚?。]有啦……倒是汝為什么要扯吾的耳朵!很痛啊!汝快放手!」

「這個啊,沒有什么特別的原因」

「欸?!真的嗎?呀??!好疼好疼好疼好疼、疼!那汝為什么私下里又加大力度?請快放手??!」

無視著對方的質(zhì)問,抓住兔耳的手在加大力度的同時更有韻律的拉扯著。

「疼疼疼疼疼!真的很疼??!差……差不多就請您快住手!」

到最后不光是拉扯,狩翼干脆直接抓住耳根將紅兔整個提了起來。

「啊啊啊啊??!好疼好疼好疼好疼!要斷了,感覺真的快要斷了!」

「嘛,算了,都說了這不是什么需要太在意的事,好了,好了,我這就放開」

「再怎么隨心所欲也請適可而止!……太不講理了……簡直就是暴行……嗚、嗚……吾的耳朵……」

狩翼似乎是厭煩了手中的動作,索性放開那對兔耳,紅兔則惡狠狠的瞪著他。原先挺立的兔耳因為拉扯無力的耷拉在兩邊,狩翼隨即敷衍的點著頭低聲問道:

「雖然是可以理解與時俱進,但怎么說都是當初用來祭奠的神官的衣服,改成這個樣子真的沒有問題嗎?」

「這個啊,如果一直還是那套白色的服裝也挺無聊的不是嗎?再說了,神明大人也比較推薦服飾不要太單調(diào),所以不止我們陰陽師這么穿啦,只是像紅兔和閣下所處的的御刀使沒有限制要穿制服才會對我身上的狩衣*感到驚奇罷了」(平安時代為一般官家的便服,后期到鐮倉時代則為祭奠中神官穿著的服裝)

〔神明大人的思想還真是意外的開放呢,不過也難怪紅兔會穿那樣的巫女服〕

「汝這時候用那種微妙的眼神看著吾是什么意思?!」

「沒、沒什么……不過你既然身為陰陽師,對于那只噬靈多少應(yīng)該是會選擇收服之類的吧?」

確認對方著實沒有威脅過后,狩翼輕甩手中的劍刃做出收刀的動作,黑色的劍刃隨之重新化為量子在手心消散,轉(zhuǎn)而有些不耐煩的撓著頭發(fā)質(zhì)問道。

「不,剛才的那只從我手中收到的情報來看已經(jīng)吃掉了太多人,所以就地處決的話也不會有太大的關(guān)系,相比起這個,閣下剛才的劍術(shù)是……」

「啊啊啊~~~~,所以說那種東西無所謂啦,怎么樣?一會兒能陪我去個地方嗎?」

狩翼隨口敷衍著對方的問題,同時看向依靠在紅兔身上的白衣少女柔聲問道。而楓也并未在意狩翼的失禮行為,一同將視線移到對方身上。

「嗯……沒有問題的大哥哥……」

「你是想把她交給遠凜是吧?真是十分抱歉,就算是遠凜小姐也只能勉強為其提供住處而已,因為各種禁忌所以從某種意義上對她來說這實際上就是變相軟禁」

「這么說你有辦法咯?如果不是什么好的計策我可能會考慮紅兔情面上給你留個全尸,畢竟浪費別人時間就屬于慢性謀殺對方」

看到狩翼再次將手舉起擺出召喚〈夜牙〉的姿勢,楓不禁眉頭微皺,可卻仍是用不帶有任何緊張感的語氣回答:

「誒呀呀呀,還真是淺顯粗暴的邏輯呢,不過話說回來我這里剛好有方法可以把那位靈變成眷屬,這下限制什么的就不存在了不是嗎?」

「粗暴這一點就算了,畢竟你的做法也很御刀使,那……是這樣嗎?紅兔」

「……嗯……陰陽師是有類似的能力,不過……需要消耗綁定自己的生命力……如果以一百歲來看的話……那么陰陽師和被賦予眷屬資格的靈都最多只能活五十年……」

「………」

如果是其他的代價還好,但這個從各種意義上來說都未免太過沉重,相對的也就很難被信任。

「是這樣說沒錯啦,但我也是因為剛好有額外的生命可以用才提議的」

察覺到狩翼心理上的遲疑后,為了避免不必要的誤會,楓立刻搖手否決解釋著,與此同時掌心憑空燃起藍紫色的火焰。

「這是……狐火?」

「是很像呢,但這個是某位不稱職的御主因其自身的失誤,致其眷屬不幸犧牲后被保留下來的『靈火』,兩者只是看起來比較像,以及……因為那個家伙已經(jīng)無法再成為御刀使,所以這個才一直存放在我這里,怎么了?還有什么問題嗎?」

「不,沒什么,只是單純的覺得她很漂亮,所以有些被驚到了」

透過如同水晶般透徹搖曳的藍紫色焰火,隱約能看見火焰中心焰苗的位置有一顆細微跳動的心臟,狩翼發(fā)自內(nèi)心的對此發(fā)出感慨。

「也是呢……異與常理的美麗……那么這位靈小姐的意向如何?放心,這個過程很快而且不會有任何的痛感」

楓交替看向一襲白衣的少女,雖然只有一瞬間但他臉上著實因看著手中的火焰產(chǎn)生了輕微的情感波動,而無意中察覺到的狩翼,瞳孔也隨之不由得收縮了一下。

「嗯……」

少女似乎早已下定了決心,微微點著腦袋朝狩翼示意后,慢步走到楓的身前。

楓掌控著靈火的手隨即繞到少女后背最貼近心臟的位置,另一手則安撫的輕搭在對方肩上低聲說著‘沒關(guān)系的’,緊跟著手心處的火焰被迅速按入少女體內(nèi)。

「嗯——!」

隨著少女發(fā)出的悶哼,狩衣下意識的抬手,可剛想有所行動卻被身旁的紅兔制止,兩人的視線不可避免的碰撞在一起,幾秒過后狩翼默默的將手放下轉(zhuǎn)頭繼續(xù)看向少女。

——!

眼前難以描述的景象使狩翼不由得睜大瞳孔。藍紫色的焰火與少女相互交融閃爍著琥珀般的光澤,然而她的臉上卻并未流露出被火焰灼燒的痛感,隨后透過幾近透明的光焰,少女的腦袋上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生長出圓弧型的耳朵,與此同時,裙底下方衍生出細長的尾巴。

「那是……鼠型的眷屬……?」

「嗯,汝有什么意見嗎?」

「沒有,只是對于這個搭配挺意外的,不過可愛程度確實不一般」

「汝還真是個無可救藥的笨蛋,莫非汝所有的行動都是基于外表是否可愛這一點?」

對于狩翼不止一次的隨性發(fā)言,紅兔似乎也不得不采取放棄的姿態(tài),但還是出于某種智商上的同情這么問道。

「喂!你那種憐憫的目光是什么意思?聽好了!這個世界的真理即是可愛!可愛就是正義!」

「……嗚哇……還真是十分不得了的發(fā)言……總得來說汝就是內(nèi)心只有是否可愛這一個標準的笨蛋……」

「……那兩字完全是多余的好吧!,再說了我不是也因此成為御刀使的嗎?」

「嗯……?」

「嘛,聽不懂也無所謂啦,看來結(jié)合的很順利呢……」

不顧一旁陡然陷入沉思不斷重復念叨著‘因此……因此……’的紅兔,狩翼自顧自漫步走向楓和少女,率先打起招呼道。

「……嗯,大哥哥看起來感覺怎么樣……?」

「超可愛的!」

從炫麗光焰中登場的少女,面色微紅的看向朝著自己走來的狩翼,用帶著略微膽怯的語調(diào)詢問著,而狩翼則毫不吝嗇的回以稱贊。

「那么!感覺怎么樣呢?說實話,我也是第一次做這種事,稍微心里還有點小緊張,呵呵……」

「……是嘛……這點也彼此彼此啦……」

「呵呵……那我就很感謝閣下能如此信任我了」

雙方雖然聽上去是在對話,可誰都沒有正視對方反而兩人的視線卻一直停留在少女身上,隨后狩翼像是迫不得已似的低哼一聲抬頭看向楓,沉聲道:

「那個……有件事我想接受你的幫忙」

即便是紅兔的舊友,但自己先前是揚言要抹殺掉對方的,如果不是迫于切實的無奈,狩翼是絕對不會一轉(zhuǎn)姿態(tài)去拜托對方,可即便如此「接受你的幫助」,還真是可愛的賭氣行為,讓楓臉上從始至終平和的笑容多了一份戲劇性。

「哦~~,可以告訴我具體是什么幫助嗎?」

「嘛……其實就是這棟教學樓……」

說著,狩翼暗示性的撇了一眼四周如同戰(zhàn)場般凄涼環(huán)境嘴角不禁露出苦澀的笑容,傷腦筋的撓著臉小聲道:

「好像……戰(zhàn)斗時有點忘乎所以了……」

「這個啊~~其實倒不用太擔心」

同樣的環(huán)視四周,大概理解事情緣由后楓臉上的笑容顯得更加輕浮,隨后雙手伸向前方,啪啪的拍了幾下。

瞬間,原先存在的景幕如同遭受重擊后玻璃般支離碎裂。

由于眼前的景象過于度異常,狩翼緊盯著楓的同時不由得倒抽口氣。

當眼前的事物隨著景幕完全凋落時,先前幾近解離的教學樓重新恢復原貌,而狩翼等人的位置則對應(yīng)先前崩壞的樓層。

就在狩翼還沉浸于那副奇特光景內(nèi)時,楓開始舉起手在空中筆畫解釋道:

「剛才那個怎么說呢……簡單來說就是陰陽師為防止戰(zhàn)斗對普通人的日常產(chǎn)生影響而提前布下的結(jié)界,但這個結(jié)界還不到能封死噬靈的地步,所以才需要御刀使等職位介入防止噬靈單方面突破結(jié)界,這也是為什么這種結(jié)界的觸發(fā)條件是噬靈加御刀使之類的,至于這種結(jié)界本身則類似于鏡子的內(nèi)外,鏡子內(nèi)的事物無法影響鏡外,而鏡子外的人或物也無法看見鏡內(nèi),但雙方所呈現(xiàn)出的表象是一致的,總而言之就是比較方便的技能」

「嗯……大概是理解了……」

「這樣啊……順帶一提,狩翼閣下的眷屬也擁有可以臨時構(gòu)筑結(jié)界的能力」

「欸???紅兔嗎?」

「嗯,還是說您除紅兔以外還有別的眷屬?」

「不,這倒沒有,只是……有點被那只兔子的隱藏技能嚇到了而已,感,畢竟感覺上她和笨蛋可以用等號表示……」

正當狩翼對楓的反問不知如何回應(yīng)而一邊將臉別過去一邊準備草草了事時……

「哈?!汝剛才在說什么?!」

仿佛心臟被某人陡然緊緊捏住似的,隨著背后帶有實質(zhì)性穿刺感的鋒銳目光,狩翼后背爽快的流出冷汗。

轉(zhuǎn)過身,與其說是天神的下屬更像是仁王化身的紅兔,全身散發(fā)著凜然的怒氣瞪視著自己。

「紅、紅兔小姐……有點不妙哦……是十分不妙啊……你的身上能感受到噬靈的氣息呢……我、我知道啦!剛才那句話我撤回!現(xiàn)在立刻馬上撤回!」

「哼!這還差不多,對了……吾、吾有件事想問御主……」

紅兔臉上映出不知是惱怒還是害羞產(chǎn)生的緋紅,扭怩著看向狩翼道。

「嗯?是什么事?」

「就是……」

咕~~~~

話音未落,紅兔腹部傳來清晰的咆哮聲,匆忙用雙手壓住肚子紅兔,臉上那片緋紅被徹底暈染開,腦袋上也因臉部過熱而冒出蒸汽,這不是比喻是著實能夠看到有氣體散出。

「……紅兔小姐?……」

「這能有什么辦法嘛!之前在維爾的店里就因為汝突然離開導致吾也只能匆匆趕過來,所以……所以……」

之后的聲音就如同蚊吟一般實在很難聽清,不過是能知道大體的意思就是啦。

「我知道了,回到家后我會做飯的,以及我也不愿意看到你在遠凜那里單憑茶點就填飽肚子,還有啊,不是有食物的地方都可以用來當做一日三餐處理」

「嗯……吾知道啦……那拜托汝了……」

簡單的回應(yīng)紅兔后,狩翼隨即看向轉(zhuǎn)為眷屬的少女柔聲道:

「一起走吧?」

「誒?………那打、打擾了……」

「那你呢?我家不建議多一個人的伙食,也當做是我對你的一點回饋吧」

「啊~~還真是性格分明呢,不過我不討厭,至于這次的回饋就算了吧,我覺得還是讓狩翼閣下欠著這份人情比較好,對了,這個交給你,畢竟是你和紅兔的勞動成果,以及就剛才的話題,閣下還是要多信任自己的眷屬」

比起對待少女時的態(tài)度,狩翼可以說是毫不客氣的對楓這么說道,而楓也未因此流露出不滿的神情,似乎那張笑臉就是全部的表情,接著像是陡然想起什么似的從袖口中窸窸窣窣的取出一塊類似石頭物品扔向狩翼。

「我會考慮的……這是……殺生石*?」(日本民間傳說中安倍晴明用于封印妖狐玉藻前的法具)

狩翼隨手接過那塊‘石頭’開始把玩起來。

「哈哈……如果真的是這樣晴明大人可是會很苦惱的,這是剛才被擊殺的那只噬靈所掉落的,你可以理解為是噬靈被封印后的狀態(tài),把它交給遠凜小姐回收的話可以換取對應(yīng)的報酬,應(yīng)該也能回收個不錯的價錢,那么紅兔和狩翼閣下有機會再見吧」

楓晃動著手中的折扇示意以禮節(jié)性的笑容收尾,隨后轉(zhuǎn)身走向教學樓外。

看著對方逐漸消失在視野中的背影,狩翼如釋重負般的輕嘆一聲用著只有自己才能聽到的音量喃喃道:

「嘛……還真是個無趣的家伙……」

「嗯?汝在嘀咕些什么?算了,不過汝剛才真的很奇怪,一直對楓會那么不客氣,雖然汝有時候確實很無禮,但也不會像剛才那樣隨性」

「這個嘛……那個家伙讓我很不爽」

「理由?」

「沒什么,只是我不太喜歡人偶罷了,你不是很餓嗎?還是趕快回家吧」

「嗯……對了,那個……要不要考慮一下她的名字?不然稱呼起來會很麻煩不是嗎?」

紅兔流露出慈愛的目光,用手撫摸著少女那對可愛的圓弧型鼠耳提問道。

「名字啊……我不太擅長這一類事物呢,能不能拜托你」

「……紗綺……」

「紗綺?」

「嗯,給予汝眷屬身份的這份『靈火』的原主人的姓名」

聽到紅兔這段話,紗綺隨之將手放在心臟的位置,感受著那份生命的恩賜,「嗯」地笑著又重復了幾遍姓名。

「紗綺啊……是挺不錯的,既然名定了,那我也盡量也幫忙定一個匹配的字吧……月……月瀨……怎么樣……?畢竟對應(yīng)的時間剛好是月下……以及我實在想不出其他什么更好的字了」

「紗綺……月瀨……很好哦!月瀨」

「月瀨……紗綺……月瀨……紗綺……月瀨……嗯!謝謝狩翼哥哥,月瀨很喜歡這個名字」

少女,不,紗綺欣喜的念叨著自己的名字,看樣子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很喜歡紅兔個狩翼給予的名字。

「好啦,你喜歡就行,快走吧,晚飯還要準備呢」

「咦~~汝這是害羞了嗎?吾的御主還真是不夠坦率呀~~」

「多管閑事!再多話今晚主食吃兔子」

◇◇◇◇◇◇

「我看看……牛肉……雞肉……還有……竟然剩下的還有培根……以及米飯……我記得家里有買過烤鍋……那今晚就稍微華麗點吃烤肉吧,配菜的話……就用沙拉和炸薯塊之類的」

簡單瀏覽過冰箱里的食材決定當晚的菜系,狩翼將所需的食材取出后開始翻找起烤鍋。

「……我記得烤鍋是在壁櫥里的……奇怪……」

幾次翻找過后,狩翼不禁開始懷疑起自己的記憶,而先前的舉動也不可避免的引起了客廳里兩位眷屬的注意。

「狩翼哥哥,請問……你在找什么……?」

「啊……是紗綺啊……是烤鍋啦,只不過我不太想麻煩你和紅兔幫我一起找而已」

「是嘛……那個……請問是方形的電熱鍋嗎?」

「嗯,是啊……等一下,紗綺你看到過?在哪里?」

狩翼瞬時停下手中的舉動看向?qū)Ψ?,大概是從來沒有被這么突然的盯著看,紗綺慌忙指向狩翼右腿旁的柜子,試圖轉(zhuǎn)移那種注意力道:

「在、在那個柜子里……」

「欸?是嗎?……太好了!總算是找到了……不過……紗綺你應(yīng)該是第一次到廚房來吧?」

「嗯……是、是這里的住民告訴我的……」

「住民……?」

暫時先不追問紗綺之前是否認識這里的鄰居,單憑『靈』的狀態(tài)常人就根本不可能能看見她,當然認識并與其交流之類的也就不存在了。

被狩翼一再追問下的紗綺略顯戰(zhàn)兢的后退半步,然后才用微顫的手指著自己腦袋上那對可愛的圓弧型耳朵解釋道:

「是這間屋子的『住民』……」

「哈哈……原來如此,是因為這里有老鼠啊……」

「那、那個……我已經(jīng)讓它們搬走了,所以狩翼哥哥不用太擔心……」

「嗯……那既然這樣你和紅兔就先在客廳打發(fā)一下時間吧,一會兒飯就好」

〔比起與自己原型的動物交流,這種能力更傾向于是支配……不過她自己好像沒意識到這種能力的恐怖之處……算了,我也懶得杞人憂天了……〕

「知道了……」

狩翼微笑著目送紗綺離開,繼續(xù)做著晚飯的準備工作。

先切小部分牛肉取出,將其切成肉末再加入醬油、耗油、橄欖油、黑胡椒,攪拌均勻后入鍋翻炒最后倒入碗里用冰水加速冷卻,為了以防萬一,狩翼為紗綺又特制了一份口感偏酸甜的醬料。

在冷卻期間,狩翼開始做著往常熟悉的作業(yè)程序,半小時內(nèi)將菜品悉數(shù)布置在餐桌上。

「大功告成了!讓你們兩個久等了」

狩翼一邊說話,一邊把筷子和盛好米飯的碗放在桌子上三個不同的方位。

「我要開動嘍!」×2

「我……要開動了,疼!」

看見狩翼和紅兔將雙手合十一齊說道,紗綺也低著頭鞠躬模仿著兩人的舉動,只是因為動作太匆忙而將臉直接撞在了桌子上。

「嗚………」

「沒、沒事吧……?」

「紗綺不用勉強的,慢慢適應(yīng)就好了」

「嗯……」

「奇、奇怪!」

狩翼詢問紗綺的同時,卻陡然注意到了眼前正在發(fā)生的另外一件事。

他仿佛是個親眼目睹幽靈的物理學家,因為理論遭到推翻,嘴里喃喃念道:怎么會有這種事?

然后他才一字一頓的道出眼前驚人的事實:

「你……原來……不是個……只會用蠻力的暴力狂……」

「每次讓吾不得不這么對待的家伙還敢說這樣的話!!真是的,如果說驚訝程度的話,應(yīng)該是吾更多一點,因為汝對待紗綺完全不像吾一樣」

「……沒有啦,只是有個妹妹所以會對年齡相對小的女生比較在意而已……」

「咦——好惡心,這算什么?蘿莉控……不,應(yīng)該是妹控才對」

「啰嗦!快點吃飯!」

說著,狩翼率先夾起鍋內(nèi)提前備好的烤肉,順帶著蘸上醬料連同筷子一起塞入紅兔此時正張開的嘴里。

「唔!…………嗯呣~~嗯呣~~嗯!就做換這點胡還是混佩胡御主的……」

「……完全不知道你在說什么……算了,紗綺你也快吃吧,如果那個醬料不喜歡的話還有另一種,不過你可不能學紅兔嘴里有東西時還說話」

「什——!唔………明明似汝一直宅胡說話時往胡墜里篩食呼……」

「是是是,烤肉就全身心交給我來吧,你們兩個只需要負責肅清食物就行,千萬不能浪費食物!」

〔真是的……不過……我不討厭家里熱鬧就是了〕

狩翼仍是一副隨意的樣子處理著鍋內(nèi)的烤肉,只是嘴角間不自覺的流露出一抹會心的淺笑。

「嗯呣!看來御主也難得這么開心呢……」

「嗯?你在說什么?你再這樣發(fā)呆下去肉就全沒了……」

「欸?!為什么全部都給了紗綺!偏心也不要這么露骨啊喂!」

「紅兔姐……我其實吃不了那么多的……不建議的話你可以從我碗里取……」

「………………………………………」

結(jié)束以烤肉為主的晚餐,時間來到晚上八點左右。飯后的處理工作狩翼習慣性的一人接過,而紅兔則負責帶著紗綺去淋浴。

「呼……接下來……去和三葉商量一下吧……」

基本完成善后作業(yè)的狩翼背靠在沙發(fā)上搜索著手機內(nèi)的聯(lián)系人。

「m……mi*……三……三葉……有了!」(三葉在日語中的羅馬音開頭是m)

嗚………嗚………嗚………——

——小翼?晚上有事嗎?」

「啊,三葉……你現(xiàn)在方便嗎?」

「嗯,我現(xiàn)在在家后面的庭園里散步,需要我現(xiàn)在趕過去嗎?」

「不不不,這倒不用……只是想拜托你幫個忙……」

〔如果她現(xiàn)在過來的話,那今晚估計會警笛長鳴……〕

這么想著,狩翼下意識的撇了一眼不時傳來嬉笑聲的浴室,回想起紅兔之前用惡狠狠的眼生警告自己踏進浴室半步的下場,不由得輕嘆一聲繼續(xù)道:

「其實是有一位遠方親戚家的孩子暫時借住在我家,所以想請你幫忙安排進入崇武高中學習」

「………了解了,那個孩子對于校方的身份我會請父親大人幫忙解決,但……還是要進行一定的測試才能正式入校」

「嗯,那……」

「御主,我們好了,你可以進去了……嗯?汝在和誰通話?」

這時,紅兔和紗綺穿著狩翼事先準備好的衣服從浴室中走出,因為泡過熱水,兩人白嫩的肌膚呈現(xiàn)出桃紅色。

但狩翼沒有料到眼前的光景會讓自己的意識陷入僵停的狀態(tài)。

紅兔只身穿著一件略比自己寬大的白色襯衫,因為狩翼的妹妹體型上與紅兔相近所以現(xiàn)階段適合紅兔的服飾被全部取走,無可奈何之下才選這件襯衫。

相比布料明顯盈余上半身,襯衫勉強遮住下半身大腿的部分,如同打磨過后的玉石般潤滑的雙腿暴露在外彰顯著每一寸充滿彈性的白嫩肌膚,為了方便洗浴兔耳則相互盤纏在腦袋上,從櫻色短發(fā)上滴落的水珠順著鎖骨的線條向下滑落自然的誘導視線瞟向低調(diào)的胸部。

〔喂喂喂!這身打扮也太犯規(guī)了吧!〕

「…………(咽唾沫)………」

「狩翼你哪里為什么會有女孩子的聲音?!」

「不!沒什么!就這么定了,麻煩你了!」

「喂?等一下——………」

「哈………嗚啊——!」

匆忙應(yīng)付過電話另一邊夾帶怒意的聲音,狩翼不禁長出口氣,然而下一刻轉(zhuǎn)過臉時,紅兔已經(jīng)將臉貼了過來,正一臉好奇的盯著手機屏幕,最重要的是從狩翼的角度視線能剛好透過領(lǐng)口間的縫隙看見內(nèi)部。

狩翼自認為看到了不該看的畫面,驚呼一聲后略顯心虛的向沙發(fā)一側(cè)挪動。

「那么……剛才到底是誰來的電話?」

「沒、沒誰啦……對了,紗綺你有興趣上學嗎?」

為了避免再看到那副光景,狩翼連忙將視線看向紗綺順勢改變話題繼續(xù)道。

「……嗯……」

「那……今天就早點休息吧,從明天起我會晚上幫你復習,雖然不一定能保證入學測試考的不錯,但還是能做到過關(guān)的」

「御主,關(guān)于這個……其實吾認為沒有必要……因為紗綺的智力水平是成人水準……」

「嗯……成人水準……欸?欸——!真的假的?成人水準!」

「嗯呣,因為之前構(gòu)成月瀨靈狀態(tài)的都是成年人,所以智力水平也就相應(yīng)達到成人的水準」

「這……先不說你知道那么多關(guān)于紗綺的事情,為什么要用‘都’?不是一個靈對應(yīng)一位宿主嗎?」

被這么反問,紅兔下意識的看了一眼紗綺隨后把臉徑直貼向狩翼耳邊,還用一只手遮蓋住低語道:

「剛才洗澡時吾本想詢問一下月瀨有關(guān)宿主的記憶,以便之后她能夠回到宿主身邊繼續(xù)生活下去,但……」

話音未完,紅兔不由得輕咬了一下下嘴唇,猶豫片刻后才繼續(xù)道:

「……月瀨說最初構(gòu)成她的宿主不幸遭到意外后死亡了,可當時本應(yīng)一同消失的自己卻依舊存活了下來,雖然月瀨也幻想過宿主僥幸活了下來才導致自己沒有消失,直到后來親眼看到宿主的尸體,也就是那個時候,月瀨的腦海里總是不斷出現(xiàn)別人的記憶,這種現(xiàn)象每次都會持續(xù)三兩天左右,之后那些記憶就會陡然中斷繼而換成下一個人的記憶,也就是說……靈狀態(tài)下的月瀨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在宿主死亡時被保留了下來,之后一直靠著別人才存活到現(xiàn)在……」

最初狩翼是有點抗拒紅兔這么近距離的靠近自己,畢竟自己也是個高中二年級處在思春期的男生,要說對異性一點興趣都沒有那是騙人的,僅是紅兔說話時對著耳朵吹氣就足以讓自己面紅耳赤,但之后就完全專注于紗綺的經(jīng)歷了。

沉思片刻后,狩翼才有些不愿意的說出最終的結(jié)論,低聲道:

「……相當于流浪的孤兒嗎………所以才會是這副孩子的姿態(tài)……以及為什么有著成人的智力水平……」

「嗯……」

紅兔和狩翼同時看向站在原地如同犯錯的孩子一般低頭站著的紗綺,眼里流露出復雜的情感。

「……紗綺……你……愿意住在這里嗎?雖然這里算不上很好的地方,只要你愿意可以一直住在這里,如果你不太適應(yīng)的話我會盡力幫你找到一個好住處」

第一個開口的是狩翼,柔和的音調(diào)和有些不好意思的笑容在少女心中如同冰徹的地面中噴涌出的溫泉。

盡管淚水不受控制的從眼角滑落,但紗綺還是抬起頭盡可能保持著微笑看向?qū)Ψ剑脠远ǖ恼Z氣努力回應(yīng)道:

「是!我想住在這里!請一定讓我住下來!」

「不……這個時候應(yīng)該笑才對吧?」

「笨蛋狩翼,明明是個妹控還把人家女孩子弄哭了,差勁!汝這個惡心的妹控!」

看著淚水不斷涌出紗綺,紅兔趕忙將其擁入懷里安慰,一邊瞪視著狩翼警示道。

「哈?!這是我的錯嗎?!」

「嗯!我是在笑哦紅兔姐姐」

「嗯嗯,時間不早了,紗綺還是去早點休息比較好,對了御主,汝是不是偷吃了烤肉以外的東西,味道還保留在身上呢,快點去把味道洗掉」

「是、是嘛……抱歉……」

紅兔一邊將紗綺送到房間一邊用著略顯奇怪的語調(diào)提醒道。

被這么直接的提醒,狩翼下意識的聞了一下身上的氣味,像是陡然意識到什么似的匆忙收拾過后跑向浴室。

接下來,迅速的在更衣室內(nèi)將外衣?lián)Q下整齊疊放在籃子里,露出內(nèi)襯的短衫。原本白色的短衫此時卻有接近半側(cè)的部分呈現(xiàn)出其格格不入的黑紅色。

狩翼將脫下的短衫隨手丟進一旁貼有[洗衣店]標簽的籃子里,接著摸索起洗漱臺下的柜子低聲自語道:

「……我記得妹妹把那種入浴劑是放在這里的……看在爺爺?shù)姆萆暇驮徃绺缢阶詠y用你的物品吧……找到了!……應(yīng)該可以這么說吧……」

與其說是物品被找到,倒更像是提前準備好的。眼前兩個貼有標簽的盒子有序楓擺在最顯眼的位置,一個貼著是狩翼的名字,另一個則是妹妹的名字——『千羽鈴音』

〔………還真是無時無刻不在替著我這位大哥操心呢,那……我就心懷感激的接受了……〕

將盒子里備好的入浴劑扔進浴缸,狩翼動作迅速的清潔身體之后,便使身體浸泡到碧綠色的熱水中。

「哈啊………」

細而長久的嘆息,在浴室墻壁的重重回響后,重新回到鼓膜。

「總算是有點活著的感覺了,明明心臟都感覺不到跳動,亦然還是有這樣的感觸啊~~」

讓肩膀以下的部位浸泡到熱水里,再次嘆了口氣,感覺到身上的毛孔正在漸漸擠出疲勞感。

與此同時,將安頓好紗綺后從房間里走出的紅兔,頓時注意到四周被狩翼打理過的環(huán)境。

(所有的一直都交給也怪辛苦的,讓吾也試著幫汝這個笨蛋御主做些什么吧……)

抱著這種想法,紅兔四處搜索著力所能及的家務(wù),不知不覺中踏入浴室前的更衣室。

(……似乎是只剩下洗衣服這件事吾還能幫些忙了……為什么會有種莫名的失落感……絕對不是吾沒有幫上忙造成的!)

「不過御主也是的!單獨把這件黑紅色的……不是黑紅色的?那這是……」

結(jié)束舒適的沐浴時光,時間隨之推至半夜十點左右,狩翼懶散的躺在床上伸展著身體,水藍色的月光透過窗戶撒在床邊,將室內(nèi)一并映現(xiàn)出一層水影。

一次、兩次、三次、………狩翼在床鋪上來回輾轉(zhuǎn)著身體,即便大腦不斷提醒自己該睡覺了,但精神卻反而越發(fā)難以得到安撫。

「啊啊啊啊??!為什么會睡不著……這種時候果然還是要發(fā)泄一下多余的精力才能保證良好的睡眠質(zhì)量」

想到不需要再忍受失眠折磨的辦法后,狩翼迅速從床上起身,隨機的穿了幾件御寒的衣服,為了避免吵到其他的兩位休息,又躡手躡腳的穿過客廳走到門口將鞋子提到后院。

在后院穿好鞋子,簡單的做了幾下熱身運動,確保接下來不會意外受傷之后,狩翼雙手合于腰間做出拔刀的動作,輕喚刀名。

「〈夜牙〉!」

伴隨著動作的發(fā)生,深邃的黑色劍刃從腰間拔出,在月下反射出黑曜石般的光澤。

感受著手中劍刃的重量。遙遠的有關(guān)類似場景的記憶這時蘇醒過來,狩翼不知不覺的閉上眼沉浸在那段回憶中。

〔爺爺去世后自己基本就已經(jīng)放棄了劍道,像這樣久違的半夜起來練習劍術(shù)還是很久之前的事了,當時為了不被天賦異稟的妹妹追上不知道私下里自己或是拜托爺爺偷練了多少,真懷念啊………很好!來把多余的精力揮發(fā)掉吧!〕

狩翼用力的給自己鼓勁脫離溫馨的回憶,長吸口氣,冰涼的空氣充斥著肺部使精神隨之一振,雙腳前后移開劍身上提擺出啟式,雙眼緩緩睜開露出調(diào)整后的鋒銳目光。

「《狩羽流·一連式·直擊》——!」

黑色的劍刃響應(yīng)著狩翼的呼喊,劍身泛出微弱的黑光,隨著破開空氣的聲音在月光下留下筆直的黑色線條。

「《狩羽流·二連式·交翼》——!」

狩翼沒有讓直刺的劍刃停滯,緊跟著向左橫斬,身體順勢朝著騰空旋轉(zhuǎn)帶動橫斬的劍刃在空中拉出月牙型的黑光二次甩出,與第一次揮出的黑色劍光交叉出十字。

「《狩羽流·體術(shù)連攜三連式·沖爪》——!」

黑色的劍身在手中旋轉(zhuǎn)一周上提轉(zhuǎn)變格擋,身體憑借慣性前沖,格擋的劍刃隨著再度向右橫斬。

總共四道劍光在空中爆散開。相比較之前與噬靈戰(zhàn)斗,這次只是簡單的將基礎(chǔ)招式進行不間斷組合,可狩翼的呼吸卻已經(jīng)開始顯得有些紊亂,最后不得不停止動作調(diào)整節(jié)奏。

〔只是簡單的幾下就已經(jīng)吃不消了,果然這個狀態(tài)下還是有些勉強……〕

這是狩翼聽到身后木板發(fā)出的輕微踩踏聲,輕輕回過頭去

「是紅兔啊,抱歉打擾你休息了,我很快就會回房間的」

「不,只是吾有點放心不下而已……」

看著身著自己便裝的紅兔手里抱著的黑紅色布料,狩翼已經(jīng)知道了接下來談話的內(nèi)容,索性收起〈夜牙〉用力后仰躺在后院的草叢里休息。

紅兔也他身旁坐下,抬頭仰望星空,有些擔心的開口說道:

「……御主……」

「我的爺爺曾教過我一句自我意識過剩的話『身為武士不能在背后留下傷口,而身為男人則絕不能讓重視自己的人擔心』,我自認為算不上武士,而爺爺他直到去世都沒教過我如何知道對方重視自己,所以紅兔你也不需要太擔心我,因為我無論做什么都只是自以為是罷了,以及爺爺?shù)倪@句話現(xiàn)在聽起來都很帥氣呢!」

狩翼臉上露出十分爽朗的笑容,似乎確實是在做著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面對那份發(fā)自內(nèi)心毫無遮掩的笑容,紅兔低頭看向自己懷中的短衫,不得不承認自己再一次被這位御主的表現(xiàn)所擊敗,只好無奈的嘆了口氣向?qū)Ψ缴斐鍪帧?/p>

「嗯?這是什么意思?」

「治療,是治療啦!真是的,雖然吾是不能去干涉汝的所為,但相對的汝也不能制止吾作為眷屬的行為」

「……是嘛,那就麻煩你了」

狩翼坐起身按照紅兔的意思脫下上衣露出背部,隨即出現(xiàn)在紅兔眼里的是以對角線形式橫越背部的兩道傷口,猙獰的平行排列在背部,有些位置甚至隱約能看見骨頭。

「………」

這是紅兔第一次看到狩翼的背部,明明平常都是隨心所欲的笨蛋,臉上也一直都掛著曖昧的笑容,但沒想到背影是如此寬廣、厚實。

倒不是說他全身充滿爆炸性的肌肉,只是狩翼從外表看是屬于纖細的類型。

但從狩翼剛才的那番話中透露的韌性和傷口下的強悍,令他的背影看起來似乎特別寬大。

紅兔小心翼翼的撫摸著背部的傷口。

「……唔嗯……」

噗通、噗通。狩翼體內(nèi)鮮血的鼓動,透過撫動的指尖,回蕩在她的心中。

「傷口……怎么了嗎?」

「不不不,沒什么……恕我冒昧的問一下,雖然知道這個問題很愚蠢啦……就、就是……御主……汝不疼嗎……?」

「呵呵,怎么可能會不疼,只是這樣的痛感更能實實在在的證明當時自己不是無力的存在……」

「……那個……接下來會有點疼,忍住了御主……」

「嗯,我知道啦」

狩翼刻意的挺直腰板示意,與此同時,紅兔的指尖燃起緋紅色的焰火,然后迅速的擦過傷口。

「咕……」

傷口處突如其來的灼熱感讓狩翼還是控制不住地悶哼一聲。背后的傷口如同被點燃一般,如果狩翼能看見的話絕對會驚訝的叫出聲,傷口被緋紅色的焰火覆蓋并以驚人的速度消失。

火焰高高燃起,被其舔舐過的部分,與其說是傷口愈合倒不如說是被直接焚毀,只剩下重生后的皮膚,隨著受傷面積的不斷縮減,火勢也一并變小直至燃盡。

「好了!這下就和往常一樣了」

「誒………嗯……多謝了」

狩翼重新披上上衣站起身,紅兔見狀下意識的抓住他的袖口。

「嗯?還有什么事嗎?」

「不,沒什么……那個……汝接下來還要做什么?」

紅兔慌忙的將手收回,為了避免尷尬而偏過臉同時轉(zhuǎn)移話題道。

「只是和以前一樣晚上練習劍術(shù)而已,剛好傷口也愈合了所以想把剩下來的也完成,放心,很快就會好,之后我就會安安穩(wěn)穩(wěn)的去睡覺了」

紅兔沉思片刻后「嗯……」的回應(yīng)了一聲,隨后起身再次向狩翼伸出手。

「……這次又是什么意思?」

「吾、吾想陪汝一起,汝可不要想多了,只是放任汝一個肯定又會惹出各種麻煩,所、所以吾要作為陪練參加,而且一個人單練基礎(chǔ)不是也很沒有意思嘛」

聽到紅兔的提議后,狩翼也頓時陷入沉思,但這舉動卻引起了對方強烈的不滿,紅兔鼓著漲紅的臉立刻追問道:

「怎么了嘛!有這么可愛而且厲害的眷屬作為陪練,汝還要思考那么久是什么意思!是認為吾不足以做汝的陪練嗎?!」

「不、不是啦……好、好吧,既然你執(zhí)意要求的話就這么辦吧」

〔感覺再拖下去會很不得了……〕

「什么是吾執(zhí)意要求!聽好了!吾只是可憐汝一個人,出于眷屬的義務(wù)才決定陪汝練習的」

「是是是,〔口嫌體正直……〕不過你要稍等一下,畢竟只有一把劍刃可打不到陪練的效果,我去找一下以前練習用的木刃」

「這倒是不用那么麻煩,好啦~~別那么小氣,把那個家伙叫出來吧,但這次要按照吾的指示喚出它」

「嗯……」

〔「那個家伙」和「它」應(yīng)該是指夜牙吧……〕

雖然心生不解,但狩翼還是按照自認為的解釋快速擺好拔刀的姿勢,紅兔則在一旁指揮起來。

「聽好了!那把刀刃可以解釋為是御主的『靈』,只是以器具的方式顯現(xiàn)而已,因為本身是由御主自身的靈力組成再加以劍刃的模具,所以是可以同時形成復數(shù)的劍刃的,注意感受自身周圍的靈力流動,想象成是把一杯水灌入兩個相同的容器」

「……一杯水……兩個相同的容器……」

如同水紋一般在四周波動的靈力匯于腰間,在被不斷的高密度壓縮下閃耀著深邃的黑色光輝,隨著動作的進行逐漸凝聚成刀型,接著,在差不多到達刀身一半的位置時,刀型的光輝隨之分裂。

「哈啊……」

伴隨著狩翼口中的低吼聲,兩柄相同樣式的劍刃顯現(xiàn),一把握在狩翼的手中,另一把則在空中旋轉(zhuǎn)一周后被紅兔單手精準接住。

「誒~~雖然分裂成了兩份,但卻還能達到這樣的質(zhì)量感……莫非這就是『青春期的男生』?」

紅兔適應(yīng)著手中漆黑的劍刃,還不忘調(diào)侃對方道。

「這可不是精力旺盛的意思啊喂!算了,開始的信號就以硬幣落地為準,其他的……以防萬一,你能弄出類似那個鏡面的結(jié)界嗎?」

「嗯,沒問題哦,實際上那個已經(jīng)準備好了,硬幣的話就交給你來拋吧」

「看來你也很興致勃勃呢,既然這樣,那開始嘍」

狩翼帶著期待的笑容,望著隨著金屬聲響被打上天空的硬幣。

紅兔駕起刀刃擺好姿勢,凝視在空中描繪出平滑弧線的硬幣。

——……鏘!當清脆的金屬聲音響起,紅兔隨即憑借腿部驚人的爆發(fā)力沖向狩翼,利落的揮下斬擊。

〔好快!〕

狩翼心里這么感嘆的同時,身體也立刻做出了反應(yīng),毫不猶豫的側(cè)旋在短距離內(nèi)進行閃躲,順著劍刃隨慣性甩出的方向用力將紅兔的斬擊挑開后快速后退拉開雙方的距離。

「很果斷的行動呢,除了對身體素質(zhì)的訓練外,看來御主的實戰(zhàn)經(jīng)驗也很充足」

「多謝夸獎了,還真是亂七八糟的爆發(fā)力,這就是兔子的實力嗎?」

〔喂喂喂!被那種速度下?lián)]出的劍刃砍中搞不好會被直接分尸的,不過也證明了自己還是有些過于依賴常理了〕

沒錯,此刻的戰(zhàn)斗不需要常理,眼前的紅兔就好比『搭載高性能引擎的長矛』,這樣的怪物從一開始就不能歸于人的認知范圍內(nèi)。

「怎么了?如果怕受傷吾也是可以勉強答應(yīng)站著不動做汝的陪練的」

「這倒不用了,畢竟有趣才是第一位嘛,如果站著不動還不如去和人偶訓練」

〔從目前的實力對比看,單純比較腕力我還是有信心不會輸?shù)模绻拗颇歉彪p腿的機動力只能正面接下她的攻擊后保持貼身近戰(zhàn),這樣一來也就只有這一種策略了〕

「汝在想些什么?嘛,這也無所謂了,提醒一下第二波攻擊要來嘍,以及在戰(zhàn)場上的思想放空即是死亡」

「是啊!那來吧!」

紅兔再一次展現(xiàn)出雙腿的驚人爆發(fā)力,而這次狩翼也毫不畏懼的正面迎上,兩人起步?jīng)_刺造成的爆炸聲充斥著整個空間,兩柄劍刃相碰時迸發(fā)出耀眼的火花將兩人的臉龐照亮。對狩翼行動一清二楚的紅兔似乎很愉快地笑了起來。

「明智的選擇呢,不過正面接下未免太過胡來了吧」

「啊……是啊,但如果不這樣就一點勝算都沒有了」

「判斷很果斷,但不要認為這樣就能贏吾!《六散·綻櫻》——!」

原本漆黑的劍刃在紅兔手中瞬時被染上一層嫣紅,配合著自身忽左忽右的華麗步伐,來自六個方向連續(xù)的斬擊封鎖了狩翼所有的閃退路線,正如其名稱那樣是如同櫻花綻放時的炫麗劍技。

面對這無法回避的封鎖技,狩翼同樣以六道式的劍擊回敬。兩人間展開赤與黑的激烈碰撞。

刀劍的碰撞聲極速且不間斷,仿佛在這片寂靜的空間內(nèi)奏響樂曲的音符。

狩翼所注視的范圍內(nèi),正是紅兔與其劍刃形成的華麗劍舞。

而在其飛舞的軌跡中,實實在在的顯示了紅兔為了克服貼身近戰(zhàn)而焠煉出的精湛劍術(shù)。

在這樣的攻勢下,狩翼只能做到勉強應(yīng)付的程度。

一步、又一步。他不斷向后退去。

而在這看起來一邊倒的戰(zhàn)況中,紅兔感受到一股難耐的氣息。

(這……到底是……)

紅兔可以說毫無保留的傾注至今所學的劍術(shù)。眼花繚亂的揮擊配合以相同的步調(diào),通常對方在看清劍刃時身體早已搶先體會到其威力。

對,沒錯,紅兔頓時察覺到那份異樣感正是狩翼在直視自己的同時能系數(shù)將攻擊接下,雖然看起來很勉強,但正是如此才讓自己心中逐漸滲出一種名為『恐懼』的情感。

「如果這樣很勉強的話,吾也不是不可以放慢速度的」

為了掩飾心中的恐懼,加快劍擊頻率的同時紅兔出口挑釁道。

但是——狩翼沒有回應(yīng)。

狩翼往常輕浮隨性的笑容消失的無影無蹤。他表情鮮有的認真,不發(fā)一語,專注地觀察著紅兔的舉動。

(那種眼神……)

他注視著紅兔,仿佛視線透過衣服直擊自己的肌膚,隨后深入,就連肌肉的任何一絲動靜都能看穿。

舉手投足都被狩翼監(jiān)視著。

下一秒,紅兔的異樣感被放大,因為狩翼能正面接下攻擊的次數(shù)在逐漸增多,而與其對戰(zhàn)的感覺就像是——

——和鏡子里的自己對抗。

(這是——?。?/p>

「——《狩羽流·一階護衛(wèi)術(shù)·鏡像》」

仿佛能窺探對方思想一般的將謎底給出,隨著劍刃相交發(fā)出‘鏘’的碰撞聲,紅兔的攻擊被完全擋下。

「《狩羽流·二階護衛(wèi)術(shù)·投影》」

戰(zhàn)況在轉(zhuǎn)瞬之間——有了激烈變化。

就在比試開始十分鐘后,狩翼初次轉(zhuǎn)守為攻。

最先開始反擊的招式是——

「——《六散·綻櫻》——!」

「什么?!」

自己灌注心血的招數(shù)從對方口中,紅兔的反應(yīng)頓時慢了下來,接踵而至的是以狩翼手中劍刃綻放的六瓣櫻花——閃爍著同樣嫣紅色光輝的六道劍擊。

「怎么可能!……汝怎么會……」

好在是自己所創(chuàng)的劍術(shù),但因為反應(yīng)上的漏洞,紅兔也是勉強才接下狩翼的劍刃,此時兩人處于僵持的狀態(tài),而紅兔臉上驚訝遠比雙方接觸碰撞出的火花要耀眼。

「怎么會你的劍術(shù)對吧?簡單來說,以劍法為樹干進行衍生,隨著歷史的枝干發(fā)展誕生不同的招式,之后在枝干上長出樹葉則為呼吸、步伐等,而這套護衛(wèi)術(shù)便是從葉子到樹干的過程,只要順著『脈絡(luò)』就能輕松掌握整棵樹的生長——技巧、套路以及之后對敵方動靜的應(yīng)對和誘導等,做到如同鏡面一般完美的倒映,即為——『鏡像』」

狩翼解釋的同時,雙臂隨即用力將紅兔的劍刃彈開打破僵持的狀態(tài)。

「至于投影則是具現(xiàn)化樹木被剔除雜枝亂葉再進行嫁接后二次生長的姿態(tài)——《落花·櫻雨》——!」

「糟了——!」

雨點般熟悉又陌生的劍技瞬間打亂了紅兔原有的節(jié)奏,〈夜牙〉朝著毫無防備的她刺去。

但是——

全力刺出的劍刃被紅兔纖細的玉手阻擋,準確來說,出于保護自己的本能而下意識用靈力構(gòu)筑出緋紅色的護腕擋住了這必勝的一擊。

劍刃擦過護腕發(fā)出刺耳的金屬摩擦聲,對于同樣是意料之外的發(fā)生,狩翼沒有停止手中的動作,與此同時,身體順著刺擊的慣性前沖,緊貼著護腕劃過的劍刃在抵達劍柄時被果斷舍棄,雙方的距離已經(jīng)不足以施展任何劍技。

接二連三的意外讓紅兔只能按照本能行動,看見狩翼前沖紅兔也隨之后退,可對方的肩膀卻架著揮動劍刃伸出的手臂靠近,而就在自己慌忙抽開手臂時,狩翼的一只手則通過腋下繞過后背順勢與其另一只手緊鎖住脖頸。

「《狩羽流·近身格斗術(shù)》」

「什——!」

(連護腕的使用都通過剛才的接觸預測到了嗎?!)

話應(yīng)未落,狩翼右腿用力扣住紅兔用于支撐身體的右腿,配合雙手的動作一齊施力下,紅兔被狩翼徑直壓倒在身下,拿著劍刃的手被高高架起無法動彈,脖頸也被鎖死陷入喘息困難的境地。

「停停停,吾知道啦!吾認輸」

紅兔不斷拍打緊鎖住脖頸的手臂示意收力和投降。

「啊,這么快就認輸了,本以為你還會有什么特殊手段,例如分身之類的」

狩翼從紅兔身上離開,先一步起身伸手將紅兔拉起。

「那種能力吾怎么可能會有,吾可不是忍者的說!以及相比吾這里,汝那邊才是各種奇特的能力層出不窮好伐」

紅兔拍打著身上的灰塵沒好氣的回道。

「也沒有吧,都是些爺爺教的『老把戲』,如果你說猜到你有護具這點,那個只是因為接觸時發(fā)現(xiàn)你在自身防御的問題上暴露的一覽無遺,所以猜測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防護手段,然后就只是代入了最為普通的有護具的情況」

「……呵、呵呵,不愧是『戰(zhàn)鬼』先生的子嗣……」

「戰(zhàn)………什么?」

「汝的爺爺——狩翼志剛先生,彼*在汝等認為離世后,因其功績被封為『戰(zhàn)鬼』成為類似半神的存在而四處游歷,并再此期間指導過一段時間吾等的劍術(shù),這也是為什么楓會詢問汝劍術(shù)的原因,畢竟志剛先生可是吾等憧憬的對象」

「欸~~沒想到爺爺他還是一貫的令人向往呢,那既然四處游歷的話,就是以后還有機會見面的意思嘍,到時候喊上鈴音吧,她一直都相信爺爺沒有去世……怎么了?」

察覺到注視著自己的怪異目光,狩翼有些不解地撓著臉頰問道。

「為什么汝對自己親人離世后以另一種形式活在世上這件事如此平淡,從汝說的話里應(yīng)該和吾等一樣很尊敬志剛先生吧?」

「嗯,是啊,爺爺他一直都是我和妹妹的目標,小時候比起常年外出工作的父母,爺爺才是我和妹妹最親的人,也正因如此,我才不會相信爺爺他會就這么去世,所以聽到你的話時我更多的是安心,因為知道那種想法不是自以為是而是事實,好啦,也不早了,明天我還要上課呢,早點再去洗個澡睡覺吧,真是的,本來你說是陪練,結(jié)果剛開始就被你帶錯成了決斗」

「嗯……吾也有點累了……」

話應(yīng)未落,紅兔如同瞬間被抽去了靈魂般倒向地面,匆忙之下狩翼將紅兔攬入懷里避免其就這樣倒地,隨后面容焦急的問道:

「喂!沒事吧!難不成是被我傷到了?」

「……沒事的,只是有點累了,睡一覺就好了,汝也趕快回屋吧」

紅兔掙扎著從狩翼懷里站起,揮手撤去結(jié)界后不顧對方擔憂的一步一步踉蹌的走回自己的房間。

「紅兔……」

〔到底……是怎么回事……〕

即便是想追過去搞清楚實際情況,但這明顯會讓對方的情況更加惡劣,無奈之下,狩翼只好順從紅兔的安排,洗完澡后立刻回房間休息準備第二天的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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