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剛剛停下,姜遠就看見了踉踉蹌蹌小跑出來的杜苓兒,后面還跟著一個氣喘吁吁的助理。
姜遠下了車,杜苓兒小跑著就撞到了姜遠身上。
杜苓兒抬頭,像突然回了神,喃喃道:
杜苓兒“是你啊……”
姜遠一把抱起她,往車里塞,回頭對杜苓兒助理說:
姜遠(哥哥)“剩下的事情你幫忙處理一下?!?/p>
杜苓兒跑了出來,后續(xù)不出好,以后對她的演藝生涯有很大的影響,說不定會被人說耍大牌。
助理點了點頭,把杜苓兒的包拿給姜遠,轉身進了劇組。
姜遠把她放在副座上,幫她系好安全帶,這才重新啟動了車子,往之前的那棟別墅開去。
當他們踏進去的時候,家里的傭人一臉悲痛,何老坐在躺椅上,永遠都閉上了眼睛。
傭人“今晚老爺想看星星,我們……攔不住他……”
服侍了何老十幾年的傭人說著,哽咽起來。
杜苓兒想開口安慰她,張張嘴,卻沒有聲音。
最疼愛她的人走了,走得悄無聲息,走得一干二凈。
再也沒有人會像他一樣,慈祥的喊她苓兒、乖孫,再也沒有人像他一樣問她,要不要跟老頭下盤棋,再也沒有人會像他一樣,跟個頑童似的搶她吃的、喝的,也沒有人能像他一樣,一樣的,一樣的對待自己……
疼愛了她十幾年的人走了,像父母一樣的人不在了。
杜苓兒想到這,淚水就像連了串的珠子,噼噼啪啪的往下落。
姜遠看著杜苓兒,神色復雜。
姜遠(哥哥)(前一陣子還有說有笑的人,突然間就這么沒了。)
姜遠抱住了杜苓兒,為她支起了一方天地,為她遮風擋雨,為她遮擋世間的悲痛和傷害。
何家很快就辦起了葬禮,何家的獨子何邢琛帶著妻子兒子從國外趕回來了。
禮堂很寬大,只是很黑,點了燈也驅逐不了那種深入靈魂的黑,那種鉆心入骨的冷。
來的人個個面上一片悲色,各種悼詞像在廟里拜佛一樣從他們低沉、壓抑的口中傾吐而出。
姜遠拍了拍杜苓兒抽噎著顫動的背,一抬眸,看見何家的獨子何邢琛,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面無表情的死死的盯著老人的遺像,右手牽著他年幼的兒子。
五歲的小孩不懂什么叫死亡,他看見的是一堂的壓抑,他不知道那黑白相間的照片是什么,他只知道那上面的是他的爺爺。
小孩“哇”的一下子就哭了起來,其他參加葬禮的人臉上難看的抽搐了幾下,最終歸復悲傷的神情,小孩的母親,一個看著四十多歲的婦人從交談的人群中跑過來安慰小孩。
姜遠低了低頭看杜苓兒,杜苓兒停止了抽噎,眼神直愣愣的看向前方,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何老的葬禮過了以后,何家人返回了國外。
這巨大的別墅、華美的水晶建筑,只有服侍何家多年的老人們繼續(xù)觀看——它從今天起,就不再對外開放。
???杜苓兒好像找回了靈魂,也不麻木了,只是一心撲在演戲上,性子愈發(fā)的疏冷了。
姜遠一直陪在她身邊,半年后的一天,他們確立了關系,很快就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
在上門拜訪姜家父母的時候,杜苓兒見到了姜遠口中體弱的弟弟——姜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