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已經(jīng)是整六點。
忙碌了兩個小時,薛洋點了外賣。
操,做飯這事是人干的嗎?
薛洋憤怒的把焦魚放進了小奶貓的碗里,小奶貓嫌棄的用爪子扒拉兩下后去蹭藍澤羽的奶奶喝了。
“薛洋,這個是什么?好好吃哦?!?/p>
小姑娘已經(jīng)掌握了開零食技巧。桌面上是那盒被拆開的巧克力。
巧克力圓滾滾一顆,藍澤羽左邊塞一顆,右邊塞一顆,兩手還要各拿一顆。
她鼓著面頰,像只藏食的小松鼠。
“巧克力?!?/p>
藍澤羽又發(fā)現(xiàn)了驚天大美食。
這個世界怎么有那么多好吃的好東西呀。
“喂,藍澤羽,給我嘗一口?!鄙倌晖蝗蛔哌^來。
他站在藍澤羽身邊,一手撐住她身后的椅背,一手撐在桌面上,胳膊微微拱起,顯出肌肉線條,虛虛的把她攏在懷里。
少年身上帶著廚房的煙火氣,穿著一件家居服,低頭時,頭頂?shù)男【揪疽泊沽讼聛怼?/p>
“那你小小咬一口哦?!?/p>
“好啊。”男人露出意味不明的笑。
藍澤羽雖然緊張,但還是小心翼翼的把最后一顆巧克力舉到了薛洋面前。
少年低頭,張嘴,一口咬住。
“呀!”藍澤羽被嚇了一跳,她使勁縮手,卻還是沒逃過被咬到了指尖的厄運。
“巧克力,巧克力……”沒來得及管自己的手,藍澤羽一臉委屈的看著被薛洋一口全部吞入了嘴里的巧克力。
“味道不錯?!?/p>
“嗚嗚嗚嗚……我的巧克力……”藍澤羽紅了眼眶,拽著薛洋的衣袖不肯放。
看著她那顆掛在眼睫上,要墜不墜的眼淚珠子,薛洋嚇了一跳,趕緊把巧克力吐出來,“還給你,還給你……”
藍澤羽看一眼那顆融化了一半的巧克力,大眼睛更紅了。
媽的,真嬌氣!
薛洋用外賣怒點十盒巧克力。
他是養(yǎng)了只祖宗嗎?
……
“洋哥,找到了。這個女人是唐山在外面養(yǎng)的情人?!碧K涉把資料夾放到薛洋面前。
薛洋用手里的黑筆挑開,隨便瞄了幾眼,“唐山清醒了嗎?”
“白天還行,睡覺的時候積水進腦子,就喜歡說胡話?!?/p>
“嗯?!毖ρ笳酒饋?,下意識往房間里看一眼。
時間已經(jīng)很晚了,小姑娘早就睡了。
“走,去瞧瞧他?!?/p>
醫(yī)院里,唐山正在掛水。
他躺在床上,身上綁著固定鎖骨的東西,一動不能動。
唐山他老婆王麗正在照顧他。
“你們是誰?”王麗眼尖的認出薛洋,“就是你,把我女兒拐走了!”
王麗尖叫著撲上來。
薛洋側(cè)身躲開,抬腳把床頭的椅子往前一踹,成功擋住了王麗。
“那個臭丫頭就是跟你們鬼混,才會不學好的!”王麗的聲音尖銳而刺耳。
薛洋微皺眉,朝蘇涉示意。
“我們是來談關于醫(yī)藥費賠償?shù)氖碌??!碧K涉和藍景儀強硬的把王麗架了出去。
薛洋站在病床邊,唐山看到他那張面無表情的臉,嚇得渾身哆嗦,卻因為身體原因動不了。
只能嚇得干瞪眼。
“唐山,你現(xiàn)在靠著王麗養(yǎng),卻還背著她在外面找女人。你覺得如果她知道了這件事,會怎么樣,嗯?”
現(xiàn)在唐家全都靠王麗給人當保姆,一個月拿五千塊的工資過活。
王麗是個無業(yè)游民,現(xiàn)在又躺在床上,吃喝拉撒都要靠王麗照顧,他也知道,外面那個女人只是金錢交易而已,根本就不會管他死活。
到了他這個年紀,出了事,還得要老婆來管。
“你,你想怎么樣……”
“很簡單?!毖ρ笪⑽⒏┥恚浇禽p勾,漆黑暗眸之中卻冷冽如冰,“你再他媽敢碰藍澤羽一根手指頭,薛爺爺就讓你進火葬場?;钪M去,變成灰出來。”
明明只是一個少年,唐山卻感覺到了無處不在的陰冷寒意。
他哆嗦著嘴唇,點頭,“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薛洋站起來,轉(zhuǎn)身準備走,突然低頭,朝他古怪一笑。
王麗進病房的時候,唐山被拔了氧氣管,整個人正在翻白眼,嚇得她趕緊叫醫(yī)生。
醫(yī)院停車場,藍景儀一臉不解道:“陸洋哥,你怎么不索性讓唐山自動放棄監(jiān)護權,把小羽毛從這個禽.獸的手里救出來?”
“風箏之所以是風箏,是因為不管它飛多遠,放風箏的人手里都牽著一根線。我們攥著唐山的把柄,就不怕他反水?!毖ρ蟀氩[著眼,神情冷峻。
與其把藍澤羽的監(jiān)護權隨意交給別人,還不如拴在風箏身上,捏在自己手里。
“哦?!彼{景儀撓了撓頭,然后又拿出一個文件夾,“對了,洋哥,這里是夔州一中所有名字帶‘成美’的人的名單?!彼{景儀又補充道:“男女都有。”
薛洋隨手一捻。
“三個人?這么少?”
蘇涉猶豫了一下,然后壓著聲音道:“本來是有八個人的。另外五個人聽到我們在找名字里有‘成美’的人,都跑去改名了?!?/p>
薛洋:……
“這三個人還沒來得及去改。”藍景儀一臉得意洋洋的補充,“被我逮住了?!?/p>
薛洋:說你蠢你還不服。
“洋哥,我覺得你這樣大海撈針的也不好找,還不如直接去問小羽毛……”
“閉嘴!”
“洋哥,你別不好意思呀。不就是被拒絕了一次嘛,沒什么大不了的。明天咱們又是一條好漢,男人,不能說不行!”
薛洋忍無可忍,把藍景儀按回了后座。
“洋哥,我覺得你要找的人可能不在一中?!碧K涉坐在駕駛位上,點了點那份名單,“我?guī)湍銌柫擞?,她說藍澤羽以前的朋友只有她一個。別人跟她搭話她都不會理,更別說談戀愛了?!?/p>
薛洋捻著手腕上的小月牙玉。
沒有說話。
經(jīng)驗豐富的情場浪子蘇涉繼續(xù)道:“我聽這什么‘成美’,像是小名?!?/p>
小名!
薛洋直覺暴躁。
連小名都叫上了!
“洋哥,這么簡單的事,你難道就沒想過?”蘇涉一臉無奈。
果然戀愛使人智商降低。
囂張跋扈,兇狠無情如陸橫,也被戀愛這門玄學耍得團團轉(zhuǎn)。
“老子想個屁?!毖ρ笠а狼旋X的吐出這句話,使勁踢了一腳車,然后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轉(zhuǎn)頭看向藍景儀道:“藍啟仁最近在哪?”
“哦,好像是在夔市那片園林里。聽說那里有座夔州的繡樓,最近要翻新,負責人想復原成本來的原貌,把他請過去了?!?/p>
千年前的夔州,義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