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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洋哥,我聽說最近金光瑤往《夢幻》里投了錢。本來女主角都定好是咱們小羽毛了,藍雨婷那根蔥偏要冒出來?!碧K涉坐在車上,看一眼累得癱倒在薛洋懷里睡覺的藍澤羽。
小姑娘被寬大的男式外套包裹在里面,只露出半張臉。
白皙細膩,猶如上等美玉。
似乎是覺得不舒服,她蹭了蹭小臉蛋,歪頭露出一只手來,緊緊拽住薛洋的衣擺。
指尖蜷縮,粉嫩透色,手腕跟紙一樣白。
薛洋單手替她蓋好外套,看向前面坐在駕駛位上的蘇涉。
“金光瑤投了多少?”
“三千萬?!?/p>
薛洋眸色微深,面色冷凝,“我現在一場拳多少錢?!?/p>
薛洋是個瘋子,他打黑.拳,只帶露指手套,不帶護具。每一場,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但也正因為這樣,所以他變成了黑拳市場里最賺錢的頂級拳擊手。
蘇涉皺眉,“三百萬。洋哥,沒必要,咱們又不是沒錢?!?/p>
薛洋叼著煙,沒抽,只是習慣性的咬在嘴里。
“幫我安排一下。十場?!?/p>
她想要的,他都會給她。
用自己的血肉。
……
最近,藍澤羽課業(yè)停了一半。
上午學習,下午練舞。
接送她的人變成了蘇涉或者藍景儀。
馬上就是中秋節(jié)了。
藍澤羽終于再次見到了薛洋。
天氣已經開始轉涼。
少年穿著寬大的黑色外套,靠在超跑上,嘴里叼著一根煙。
天色半暗,那一點煙火星色尤其明亮,像散開的煙火。
藍澤羽跟毓婷道別后,小跑著走到薛洋身邊。
血腥味。
這是藍澤羽靠近薛洋后聞到的。
而其實,她已經不是第一次聞到這種味道了。
“上車?!?/p>
薛洋拉開車門。
藍澤羽伸手,搭住了他開車門的胳膊。
少年的胳膊勁瘦有力,帶著蓬勃的力量。
路燈已經亮起來了。
薛洋站在路燈下,身材頎長。頭上的小揪揪前幾天才剛剛剪過,剪得有些短,此刻正半耷不豎的歪在那里,看上去有點蔫蔫的可愛。
但跟那個小揪揪不同的是男人的眼神。
最近幾天,男人身上的血腥味一天比一天重,眼神一天比一天陰狠。帶著凌厲而蓬勃的殺氣。
渾身兇煞難掩。
這樣的薛洋,讓藍澤羽覺得心里發(fā)慌。
“怎么了?”少年垂眸,朝藍澤羽看過去。
雖然少年極力克制,但那股子刻在血骨里的兇悍還是表露無遺。
他眼角有傷。
雖然細小,但藍澤羽還是一眼就看到了。
小姑娘踮起腳尖,纖細柔軟的身體微微上前。她拿出自己的帕子,給他擦拭傷口。
這么細小的傷,薛洋根本就沒有察覺。
現在被那只軟綿綿的手一碰,才感覺到一點點細微的疼痛。
“阿洋,你疼不疼?”
曾幾何時,那個小姑娘蹲在警察局里,也是這樣軟綿綿的問他,“阿洋,你疼嗎?”
當時他說什么?
哦,他說疼。
“不疼。”少年伸手,按住那塊手帕,拿下來塞回藍澤羽口袋里,然后把人塞進了車里。
天色已經完全暗下來。
車里光線昏暗,這次的藍澤羽沒有睡覺,只是盯著薛洋不放。
她發(fā)現,少年身上除了眼角處那道雖然細小,但蔓延細長的傷口外,手背、指骨彎曲處也帶著傷。
藍澤羽抿著唇,一路上異常沉默。
回到家,薛洋去洗澡了。
藍澤羽趁機從房間溜出來,看到他散落在沙發(fā)上的衣服。
黑色外套上,都是干涸的斑斑血跡。
怪不得,平時那么喜歡穿白衣服的少年最近總是一身黑。
而且還看不到人影。
藍澤羽蹲在沙發(fā)旁邊,拿出針線,開始繡。
薛洋洗完澡出來,就看到看小姑娘軟綿綿蜷縮在沙發(fā)旁邊的小身影。
深秋的天,已經很涼了。
這樣睡在地上是要感冒的。
薛洋走過去,把人抱起來,放回床上,然后蓋上被子。
床頭的小桔燈被擰開,小姑娘懷里還抱著他的外套。
薛洋扯了扯,沒扯開。
反倒把藍澤羽給弄醒了。
小姑娘抱著他的外套坐起來,懵懂了近一分鐘,才慢慢吞吞的把手里的外套遞給他。
薛洋一眼看到外套肩膀鎖骨處的那個繡紋。
“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