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酒便是說話算話,還真就帶著曹蔚寧在街上逛了好久,倒也真像在幽會一樣。
小丫頭最后還買了一對平安扣,卻不是給曹蔚寧的,而是買給溫客行的。
她將手里的平安扣栓在一起,兩枚玉石扣碰在一起,發(fā)出一聲很是微弱的響聲。她微微一笑,小心翼翼地將玉扣收起來。
夜色漸深,不過有一處便是燈火通明,里面的人圍坐在一起,喝著酒聊著鬼谷谷主墜崖一事。
顧酒無聲笑著,趙敬的好夢要醒嘍,既然周子舒同她主人一起,那么這戲還是要有人演下去的,所以她倒是很樂意做那個人,好讓這場戲更真實(shí)。
顧湘(顧酒)“阿寧,陪我演出戲?!?/p>
曹蔚寧“……好?!?/p>
顧酒牽著曹蔚寧,目的地是酒宴旁邊飄著幾張紙錢的小院。曹蔚寧雖然什么都不知道,但他總是原因相信她的。
小院沒有掌燈,除了門前有些火光讓整個院子看起來沒那么黑以外,其余的陳設(shè)便盡顯凄涼。柳千巧一襲白衣,跪在房門前燒著黃紙。
顧湘(顧酒)“千巧姐?”
柳千巧“湘兒……”
柳千巧“你怎會在此?這里很危險?!?/p>
顧酒直直地盯著柳千巧的臉,一瞬間眼眶有些發(fā)紅。她輕輕搖了搖頭,下意識握緊曹蔚寧的手。
顧湘(顧酒)“我不要,千巧姐,你告訴我,主人他……在里面對嗎?”
柳千巧“湘兒……”
顧酒說著便一副要硬闖進(jìn)去的模樣,曹蔚寧伸手想拉住她,卻被她給掙脫開了。
柳千巧那里能攔得住一心想著溫客行的顧酒呢?她將鞭子甩過去,那門便被打開了,仿佛本就是半掩著等人推開似的。
那破亂的柴房里,有個單單由幾個板子搭成的床,上面已然躺著一個人。
有那么一瞬間,顧酒真的覺得那便是溫客行。
是那個鮮衣怒馬的少年溫客行;
是那個手凍的通紅也要給她堆雪人的溫客行;
是那個只有對著周子舒和她才會露出真心笑容的溫客行……
而現(xiàn)在,那個人卻不在了,他就躺在那里,祥和美好的仿佛睡著一般。
以后……
再不會有人待她那么好了……
再不會有人打著她的頭叫她傻丫頭了……
曹蔚寧“阿湘,你……你別哭呀!”
顧湘(顧酒)“我……”
一行淚不自覺地便落下來,顧酒抬手,才發(fā)現(xiàn)原來自己哭了。
原來,她也會為某個人哭??!
顧酒回過神,終于恍然大悟起來,躺在那里的人根本就不是溫客行,那只是一個假的尸體而已。
也是,要是溫客行真就這么死了,她定不會讓那些個害他的東西好過。
由不得顧酒多想,前院便傳來了嘈雜的喊聲,說是什么有鬼谷的奸細(xì)混進(jìn)來了。
顧湘(顧酒)“阿寧,把你的劍借我一下。”
未等曹蔚寧回話,她便伸手從曹蔚寧身上取下他的佩劍,神情是少有的冷靜淡然。
她輕輕一揮,將地上還未燃盡的火盆掀向眼前的柴房,風(fēng)助火勢更旺,大火蔓延很是有要燒盡世間一切美好的趨勢。
那具尸體的易容這么看著倒是挺難被看出來的,但再怎么精心策劃的局,也總有失手的時候。
所以,她那便讓那尸體毀的一干二凈,讓這場戲演完,如此才最萬無一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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