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酒一清醒過來,就發(fā)現(xiàn)自己睡著百里二郎的房里,她伸手揉了揉眉心,而后將視線移向睡在她旁邊的人。
百里二郎很少喝酒,況且顧酒給他的酒是挖淵梧的陳壇老酒,酒精度數(shù)高,便是天大亮,那人都還沒清醒過來。
她起身喝了一杯水,給百里二郎留了張紙條就走了。
月疏一大早便等在門口,將武思月去了不良井一事告訴她。
鳶九(顧酒)“她去不良井做什么?”
月疏“找五年前的高秉燭。”
鳶九(顧酒)“五年前?”
顧酒沉默著垂眸,看來她也該給高秉燭帶一個好消息去了。
·
城郊,七個無碑土墳處,高秉燭一個人坐在墳前喝著大酒。
顧酒把手里的酒一股腦全丟給南衣,輕聲嘆了口氣,他倆還真是一路人。
看著高秉燭暗自傷神,顧酒合上雙眸,不自覺的想到五年前那場刺殺事件。
那時候,顧酒還沒和窈娘認識,自然也不認識高秉燭。當(dāng)年,她和白落衡游玩時路過那個地方,那七個孩子的中還有一個有些氣息,淵梧讓他將人帶回去,說是還有救。
顧酒一眼便知這些人是被春秋道的人所害的,她轉(zhuǎn)頭便將一個體型和那孩子相像的尸體易容。
如若淵梧將那孩子救下,那便皆大歡喜,如若沒有,那也別讓這些孩子的家人連個土墳都挖不得。
也就是遇上了淵梧,這人的醫(yī)術(shù)可稱得上,生死人肉白骨。
當(dāng)年那個孩子,確實是被他救下來了,只是那孩子什么都記不得了,顧酒便給他起了個新的名字,開始新的生活。
后來,她在他的夢話中聽到過一個名字——高使。
她知道,那人是高秉燭。
只是,顧酒不希望勾起南衣的痛苦回憶,所以遇上高秉燭之后,也沒有說出來。
高秉燭“你怎么來了?”
高秉燭的話一瞬間打斷她的回想,她淡然一笑,再度恢復(fù)到那個沒心沒肺的顧酒。
鳶九(顧酒)“怎么?不歡迎???”
高秉燭“也好,將來你替我收尸的時候,起碼不會找錯地方?!?/p>
鳶九(顧酒)“誒,讓我收尸很貴的,高使給得起嗎?”
顧酒起身,盯著高秉燭的雙眸,開口問道
鳶九(顧酒)“小七……埋在哪個位置?”
高秉燭對她總是不太一樣,瞥了她一眼,抬手指了地方。
鳶九(顧酒)“誒,高秉燭這個用不著了?!?/p>
高秉燭“你說什么?!”
高秉燭“你到底知道什么?”
高秉燭的情緒仿佛一下爆發(fā)出來,他紅著眸子死死按住顧酒的肩膀,下一刻一柄劍橫在他的脖子上。
鳶九(顧酒)“南衣!放下,把劍放下。”
南衣“可他……”
鳶九(顧酒)“聽話,他不會傷我的?!?/p>
顧酒只覺腦袋上兩根青筋暴起,突突地跳了好幾下,這孩子怎么就沖過來了?這不是凈給她添亂了嗎?
只是這打斷她的,除了南衣還有一個武思月。
武思月“大慶元年四月,不良使高秉燭率七不良人犯禁,擅離不良井?!?/p>
武思月“遇難,同月,大理寺封井,不良使高秉燭命絕于井。”
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