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jié)果到頭來,我連火都生不起來,魚也是炭治郎捉的,火也是他生的,我自暴自棄的坐在一邊蜷曲雙腿抱緊自己,真是——太讓人尷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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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們祖先的鉆木取火太難了,我手都要搓掉一層皮了連個升起的煙灰都看不到,最后還是炭治郎用打火石點起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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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我所放的火是屬于鬼火,是沒有溫度的,它只能燒滅殆盡尸體,不能烤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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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炭治郎干笑兩聲企圖打破由我制造的尷尬氣氛,“不要那么的沮喪,生火這種事,女孩子不會做是很正常的?!彼D(zhuǎn)了一下樹枝插起來的魚,火光照著他的臉,在這幽暗的環(huán)境下,忽明忽暗,讓他的暗紅色的眼眸更加的鮮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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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著坐在他身旁的那只鬼妹妹,她縮小的身體,粉色的大眼睛一瞬不眨的看著烤著的魚,像只小松鼠一樣,“她叫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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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禰豆子,我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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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禰豆子,這個姐姐可以幫助我們喔?!碧恐卫纱丝叹拖駛€爸爸一樣,摸了摸禰豆子的頭,兄妹兩美好的畫面不由的讓我想起鬼中的那些塑料親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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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上弦六這對兄妹好久沒有看到她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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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我還不知道你叫什么呢?!碧恐卫稍俅螌⒛抗夥旁谖疑砩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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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他知道鬼舞辻無慘嗎?應(yīng)該不知道吧?鬼舞辻無慘將自己隱藏的很好,他不允許有鬼直呼他的名字,告訴他沒有關(guān)系的吧?我的視線順著風(fēng)飄向了他的耳垂,花札被吹得搖搖晃晃的,繼國緣一在將日輪刀指向我脖頸的時候,也問過我叫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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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歪頭疑惑,他都要殺死我了,問我名字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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炭治郎也疑惑的跟著我一起歪頭,連著一旁的禰豆子也歪著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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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無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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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個好名字呢?!碧恐卫蓪⒖竞玫聂~遞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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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烤好的魚還泛著熱氣,魚油透著卷縮的皮滲透出來,帶著油膩的香味,我吹了口氣,咬了一口,“嗯,好吃,就是再來點胡椒粉就好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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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點想哭。我很久沒有吃過東西了,人世間的一切都在慢慢的離我遠(yuǎn)去,因為漫長的生命,我沒有人類朋友,鬼朋友都是虛假的,聒噪又仇恨。鬼殺隊的人也與鬼舞辻無慘斗爭了幾百年,但他們都沒有成功殲滅鬼舞辻無慘。我看了看面前的這個少年,他只有加入鬼殺隊才會知道如何的斬殺鬼,他知道我是鬼,在這以后他會觸犯組織的條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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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了?你別哭啊……是我烤的不好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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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哪,我這只活了如此長的鬼,竟然吃到了一條魚就喪失了鬼的尊嚴(yán),想我一個人獨自的去做任務(wù)的時候,都沒有這么的傷心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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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哭的更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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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太好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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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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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收起了眼淚,這把炭治郎嚇到了,“鬼的眼淚是收縮自如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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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奧斯卡影后。”我又咬了一口魚,我吐魚刺就像吐西瓜籽一樣,突突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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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他一定不知道我在說什么,我也懶得解釋什么叫“奧斯卡影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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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后來才得知他是要去狹霧山,我尋思了會,狹霧山,很熟悉的名字。陳年往事被壓在了記憶深處,我不想去翻找它,我可不是像童磨那樣在這種事情上意外執(zhí)著的人,想不起來硬要逼著自己想起,想起他將手指插進太陽穴的時候,我就不由得一陣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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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童磨,他應(yīng)該沒有追著我過來,或者是還不知道我醒了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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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警惕的觀察四周,深怕身邊突然冒出一只鬼來,欠揍的問我想他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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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心鬼(童磨)一定要來惡心鬼(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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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看什么?”炭治郎牽著禰豆子進了那間借過來的柴房,他已經(jīng)一腳踏進去了,卻扭過上半身詢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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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看有沒有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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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都是晚上出沒的,你也趕緊進來吧,周圍的人家都熄燈睡覺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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炭治郎將門窗都關(guān)好,用枯掉的稻草掩蓋住窗戶,再搬了廢棄的木桌抵在門口,“我們也早點休息吧,明天一早都要出發(fā)去狹霧山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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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點點頭,“你先睡吧,我還有點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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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要我?guī)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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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搖了搖頭,將傘給了他,“傘可以保護你們,抵擋鬼的攻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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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呢?”他顯然是有些不認(rèn)同我的做法,不能理解我為何要將自己重要的隨聲物品給他,“雖然你是鬼,但是你還是要保護好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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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豎起一根手指搖了搖,“你說錯了,我可是一只活了五百年的鬼?!蔽页U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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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五百年!”看把他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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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我豈不是得叫……叫你……奶……”他已經(jīng)整個人都迷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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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了,第一次有人喊我奶奶的。不對,少女的年齡是永遠(yuǎn)的18歲!我將傘硬塞給他,并且警告他,不準(zhǔn)叫我奶奶,我可是永遠(yuǎn)的18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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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哪?”在我轉(zhuǎn)身之際,炭治郎一下拉住我的衣擺,“早上之前能回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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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拍了拍他的肩,像是一個我將背后交給他的戰(zhàn)友,我眨了下左眼,這個動作生而為人的時候一直做不來,卻奈何成鬼了做的一溜一溜的,不知該哭還是該笑,“當(dāng)然,那我就把傘交給你啦,你要是弄壞了,我白天可就出不來門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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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要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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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朝他擺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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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無茶,這是無慘給我取的。五百年前,我第一次出現(xiàn)在他面前的時候,他看中了我的血鬼術(shù),想將我納入他手下,而那會也是我重生過來的腦海中的第一畫面,我的面前放了杯茶,沒有名字的我便受到了他的賜名——無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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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的真是隨便。我撇撇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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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不起我的真名,索性就用著這個名字,反正也不是屬于我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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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具有眾多有攻擊性的鬼來說,我的血鬼術(shù)對他來講就比較的珍奇了吧。老實話,我對他是很不滿的,常常忤逆他的話,他其實也看不我不爽,那會沒有擺脫他的血液詛咒,也免不了受撕心裂肺的痛,下一秒就像是腦袋要爆了,白&色&的&腦&漿混合著血&管&殷&紅的血&色濺在榻榻米上,而鬼又是不死之身,我又會重生,我的四&肢會被卸掉,再次重蹈覆轍,接受鬼舞辻無慘的摧殘——就為了讓我遵從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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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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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死吧鬼舞辻無慘,臭變態(tà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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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腳踹開一戶人家的門,鬼已經(jīng)闖了進來,這戶人家全滅,血花四濺,月光下照的那只鬼眼球凸出,他浴血其中,猶如鯊魚鋸齒般的牙齒上掛著碎&&肉,月光不再是皎潔,而是慘白,白與紅的顏色相撞,再次讓我回憶起了那件往事,他還在啃%%食著尸%%體,一個眼神也不給我,我有些生氣,真是不尊重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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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抄起一旁的木桌,一個用力就鏟上鬼的頭,那只鬼終于注意到了我的存在,在空中畫了個拋物線的頭,他的眼睛瞪的更大,不可思議的盯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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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什么看,沒見過美女嗎?”我隨手一扔手上的木凳,妨礙我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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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做什么?!你這只臭女鬼!”骨碌骨碌滾到墻邊才停下的頭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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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女鬼?!”我匪夷所思的看向那只鬼,“你得喊我祖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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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將那只鬼的頭與身體用繩子分別綁了起來,用的還是祖?zhèn)鞯牡巧绞酱蚪Y(jié)法,“給我滾去曬美妙的太陽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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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功告成后,我拍了拍手,臭小鬼,和我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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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放我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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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叫喂,我叫楚雨蕁。”我抬腳踏進那家被鬼毀滅了的家,看著這滿眼的猩紅色,也許是剛剛進門的時候想起鬼舞辻無慘太過生氣,這會冷靜了下來,生理反應(yīng)一下就起來,我的反射神經(jīng)這個時候也發(fā)揮了作用,我快步跑到門口,扶著門框,把晚上炭治郎烤的魚全部吐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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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為什么我不吃東西的原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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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我掛在樹上的鬼不可思議的看著我,“喂,你這個鬼怎么回事?這么美味的東西你竟然要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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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嘴,讓你說話了嗎?我可是清新脫俗的荷花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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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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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已經(jīng)被這只鬼破壞了,關(guān)不上了,我只得一個飛踹將鬼的頭朝外看,而不是看向我這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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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鬼給你造成了麻煩,鬼舞辻無慘不得好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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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過后,我按照慣例放了火,我是個不信神佛的人,但是在這個世界,只有這些,可以稍微讓我心里好受點,他們都會受到上帝的招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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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太陽冒出來之前回到了炭治郎那里,走之前,我還給那只鬼說,“做鬼呢,就要一心向佛,不要天天殺生,你知道《聊齋》嗎?里頭吃了人的鬼啊,都沒有好下場的。”我笑那只鬼,“庸俗,《聊齋》都不知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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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你曬個一生難忘的陽光浴?!蔽页鼣[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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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踏進柴房的時候,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了下來,炭治郎已經(jīng)醒了,他正抱著我的傘,盤坐在地上,見我按時回來,他松了口氣,“你以為你出什么事了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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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呢,我們出發(fā)吧,去狹霧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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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