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藍箬無動于衷地問。
大荒完蛋與自由被限這兩項災(zāi)難必須挑一件的話,藍箬寧愿選擇前者。
她跟其他妖獸,尤其是之前在妖界打過交道的妖獸,說關(guān)系一般都算是在美化他們的關(guān)系了,而藍箬自身不需要大荒,就算一直生活在人間,她也樂在其中!
所以想讓藍箬為了別的妖獸的安危、生存,那簡直是天方夜譚!
更別提白澤神女一旦歸位,必定整頓大荒,之前逃出來的那些妖,包括藍箬在內(nèi),都得從人間離開,回到大荒!
受制于人的感受,藍箬哪怕只是想想,頭發(fā)都快炸起來了。
想到這兒,藍箬看向趙遠舟的眼神多了些難以置信,“你想把白責(zé)令找回去還跟我尋求幫助?你腦子是不是真的被雨淋后導(dǎo)致積水了?”
“沒有,我腦子還好好的。”趙遠舟靜靜望著藍箬,臉上嬉皮笑臉的神色不知何時隱匿不見,“只是我知道,單憑我一妖之力,未必可以達成所愿,有你的幫助那就萬無一失了?!?/p>
“而我恰好又知道,某位嘴硬心軟的妖最經(jīng)不得旁人合情合理的請求,所以才會冒險一試?!?/p>
“這一次我賭你不會因為不想回到大荒就跟我反目成仇,也賭你會為大荒眾多生靈生出惻隱之心?!?/p>
藍箬與趙遠舟對視,片刻后,她輕哼一聲,有種無言的默契,也有股被看透的煩躁。
頓了頓,藍箬道:“沒白費我跟你打了那多次,對我還算是了解?!?/p>
“看在大荒無辜妖獸的份上,你們的行動我不會幫忙,但也不會故意妨礙。”
“而且丑話說在前頭,你答應(yīng)給我的報酬如何結(jié)賬?”
趙遠舟默然一瞬,問:“你就一點都沒有屬于大妖的驕傲啊,若是換了其他人,聽了我這番話,不說感動的熱淚盈眶,也得沉思幾日,好好想一想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p>
“你可倒好,自己心思還搞清楚,也不耽誤你索要報酬。”
“這可是你答應(yīng)我的,那就是我的東西,我為何不能要回來?”藍箬理直氣壯地說。
趙遠舟無法,只好將自己提前準備好的東西遞給藍箬,語氣憤憤:“給,我堂堂大妖朱厭,難道會不認賬嗎?”
“早就準備好了,這算是訂金?!?/p>
藍箬滿意地收起禮物,“這還差不多。”
藍箬沒真的去看禮物盒里面裝了些什么,總歸太次的東西是沒辦法送出手的,除非趙遠舟連這點臉都不要了。
收起禮物后,兩妖陷入了一陣十分短暫地沉默,他們一個在想后來的事,一個在想自己這樣做到底值不值得。
藍箬自問大荒里的生物沒幾個善待于她的,為了這么一群妖,她就要放棄自由嗎?
可轉(zhuǎn)念一想,不論她是否同意,趙遠舟和緝妖司的人都已經(jīng)折騰在了一起。
倘若他們能找到白澤令,那就說明天意如此,她就算是現(xiàn)在阻止了,也未必能破壞他們的籌謀。
可倘若他們找不到白澤令,那么就是上天注定他們無功而返,根本不需要她做些什么。
是以答應(yīng)了也就答應(yīng)了,日后她在緝妖司的日子大概是屬于過自己的小日子,美滋滋、樂悠悠,如今可以蹭飯蹭住,還有禮物拿,藍箬還能不滿意什么?
這樣寬慰自己,藍箬心里頓時好受多了。
*
從自己的思緒中快速抽離,藍箬本想開口跟趙遠舟說些什么,卻猛地聽見了兩道越走越近的腳步聲。
一道虛弱無力得不那么明顯,但走路輕飄飄,仿佛隨時會暈倒的模樣,而另一道就沉穩(wěn)有力多了。
不多時,卓翼宸,擁有冰夷血脈的即將組建成功的精英小隊成員之一,以及藍箬之前在街上見過的文瀟走了過來。
卓翼宸是個二十幾歲,風(fēng)華正茂的青年,不過他長相俊俏白嫩,看上去還帶著幾分少年氣,只是他神色冷淡,硬生生把那份青澀壓了下去。
他帶著一點點冰藍的眼眸第一時間看向趙遠舟,而后才將注意力放在了藍箬身上。
卓翼宸的警惕一下子拔到最高,趙遠舟本身就在緝妖司,他跑出來也不是第一回了,卓翼宸倒沒覺得有什么。
可是這只妖,他們緝妖司從未在天都見過,也不知道她如何出現(xiàn)在緝妖司內(nèi)部的。
卓翼宸剛要拔劍,文瀟就摁住了他的手,對他輕搖搖頭后,笑著問:“大妖,這是你朋友嗎?”
趙遠舟那正經(jīng)的臉色仿佛只是曇花一現(xiàn),再度揚起一抹略顯蕩漾的笑容,對文瀟說:“算是,我請來幫忙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