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名流酒店,湮塵渡面無表情地跟著湮自憐回到房間,然后拿起湮自憐的電腦,手指在鍵盤上跳動,看起來是在碼字。
湮自憐和余疏桐面無表情地坐在一邊看著他,只見湮塵渡也不知是碼字入神了,還是單純的皮癢了,手在鍵盤上跳,腿也不老實地抖。
對此,湮自憐并沒有說什么,只是一直皺著眉,但湮塵渡也不知發(fā)什么瘋,抖著抖著竟把腿放到茶幾上,湮自憐當時就黑了臉,面無表情地走到湮塵渡面前,湮塵渡感覺有點不對勁,抬頭看了湮自憐一眼,默默地把腿放了下了,然后把電腦關上,推到了湮自憐面前。
湮自憐拿起電腦,對著他翻了個白眼,對著湮塵渡就是一頓痛罵:“我說你他媽是有病還有欠揍!一天到晚蹭我的電腦,往我這鉆,這就算了,麻煩你愛點干凈行嗎?!”
湮塵渡被他吼的站了起來,可憐巴巴地看著余疏桐。
余疏桐心想,看我干啥?關我屁事?
也不知是覺得湮自憐罵人太搞笑了湮塵渡這模樣太逗逼了,余疏桐竟在這時“噗”的一聲笑了出來。
湮自憐瞪了他一眼,余疏桐默默地把笑聲吞了回去,緊接著又是一聲“噗”——不是別人,就是湮自憐自己。
他這一笑,余疏桐和湮塵渡都憋不住了,二人剛才吞下去的笑聲此時正肆無忌憚的吐了出來,還幸虧這酒店的隔音好,不然保安要來跑一趟了。
房間里的聲音漸漸安靜了,湮自憐給他們二位一人倒了一杯水,才問湮塵渡:“你發(fā)現(xiàn)了些什么?現(xiàn)在可以說了吧?!?/p>
湮塵渡抿了一口,一臉嫌棄地把水放到一邊:“就是豆蔻找來那兩位不是保存了那瘋子的大腦嗎,就昨天發(fā)生那個插曲,不知道你們發(fā)沒發(fā)現(xiàn),保存的大腦沒了,然后我昨天晚上在地下世界的那個‘內網’里查了一下那瘋子的資料,這才發(fā)現(xiàn)那瘋子的大腦是被地下世界的人來拿走了,還讀取了他大腦的記憶,發(fā)到了‘內網’里。那瘋子的大腦里就有一個畫面,一群血紅色的蝴蝶圍繞著一個男人,那不是普通的蝴蝶,是亦塵的血蝶,我就覺得奇怪,然后把那男人給截了下了,‘內網’一識別,我才知道那人名叫陳霖,大部分時間都在浸欲路的一家花店里,然后我就去了?!?/p>
“就這樣?”
“不然呢?”
“唔,我能問一個問題嗎?”余疏桐看著湮塵渡。
湮自憐猜到了他要問什么,也看向湮塵渡。
湮塵渡被他們二位看得頭皮發(fā)麻,看向窗外,說道:“行?!?/p>
余疏桐一點頭,小心翼翼地組織詞匯:“那個黑袍的無臉人是……亦塵?他想讓你……相信他?”
說完,他們都低下了頭,偌大房間仿佛被一股詭異氣體壓著,壓得他們都喘不過氣來。
半響,湮塵渡才緩緩道:“不是,無臉人不是亦塵,亦塵是覺不會那樣來見我,是誰我也不清楚,但我猜那個白衣人是荊棘?!?/p>
余疏桐和湮自憐都是一愣,他們沒想到湮塵渡竟然會回答,以及白衣人是荊棘。
湮自憐一聽到荊棘這兩個字,臉色的血色褪得干干凈凈,余疏桐輕輕地碰了下他的手,冰冷的,還在微微顫抖。
在碰到他手的一瞬間,余疏桐腦海里浮現(xiàn)了南極由冰組成的大陸,南極洲再冷也冷不過這雙手了吧。一個大活人,一雙手卻冷的不可思議。
湮自憐問:“你怎么判斷的?”
湮塵渡知道荊棘給湮自憐帶來的痛苦,世間并沒有多少人可以心大到原諒殺害自己母親的人,如果不是湮自憐身后還有3條命的話,他會不惜和荊棘同歸于盡。然而,即使是這樣,湮塵渡還是選擇戳他的傷口:“猜到,亦塵讓我們來找荊棘,那荊棘就絕對在這里。這里除了魂以外,其他的非人的東西都是亦塵的,唯獨那個無臉人除外,白衣人出現(xiàn)殺了無臉人,也就是殺了不在亦塵掌控中的東西,我猜是亦塵讓她殺的,而亦塵又讓我們去浸欲路,是因為他知道無臉人在那里,那么荊棘也會在那里。至于亦塵為什么沒有直接告訴我們荊棘在哪里,我猜是因為他也不知道荊棘在哪里,畢竟能在鬼仙手底下殺人的人絕對非同小可?!?/p>
話音剛落,湮塵渡向后退了幾步,一臉驚恐的指著外面,余疏桐下意識的看向湮自憐,湮自憐卻一臉懵逼的看著湮塵渡,而后,他們三人都看向窗外的世界。
血紅色的蝴蝶和雪白的晴天娃娃在空中糾纏,一會兒的時間,無數(shù)蝴蝶破碎成紅色的粉末,撒向地面。仙俠世界里的蝴蝶和現(xiàn)在頂尖的人工智能相比,的確是太弱小了,無數(shù)蝴蝶被粉碎,又有無數(shù)的蝴蝶前仆后繼而來,再次被粉碎,一時之間,無數(shù)的紅色粉末撒向大地,配合著太陽光的照射,如同言情小說般的場景,壯美至極。
一會兒的時間,偉大的人工智能浮在空中,眼睜睜地看著一群蝴蝶穿過身軀,奔向目的地。
就在此時,一個白衣人一揮手,一群蝴蝶再次破碎成粉末,浮在空中的晴天娃娃被白衣人回收帶走。
荊棘再次出現(xiàn)!
屋里的三個人看呆了,半餉才反應過來,湮塵渡張口就是一句:“被入侵了?!?/p>
“這是失控了?”湮自憐道。
余疏桐莞爾。
接著又是一陣沉默。
血蝶是亦塵的標志,是整個地下世界的噩夢,晴天娃娃則是他們地下世界的成果,只是受亦塵控制。二者相交,無異于亦塵和地下世界相交,如果不是晴天娃娃被黑了,那地下世界則是壓倒性的勝利。
除去這個,現(xiàn)在真正屬于亦塵的血蝶竟然失控,地下世界現(xiàn)在可以控制血蝶,以后要控制誰?
腳下荊棘叢生,每一步都意味著鮮血淋漓。
“怎么辦?”湮塵渡問。
“找荊棘吧?!变巫詰z道。
“怎么找?”余疏桐問。
這是個好問題。
湮塵渡做到沙發(fā)上,拿出電腦登錄“內網”,他說:“陳霖找不到了,咱們先去找楊柳巖吧?!?/p>
余疏桐一驚,問:“為什么?”
湮自憐:“你認識?”
余疏桐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