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上過了這門,您得開始接受考驗了。君流就送您到這兒了?!本餍辛藗€禮,便跑開了,也不在意白子畫有沒有進去。
這門十分高大,給人一種神圣不可侵犯的感覺。人見了它,只覺得自己無比渺小。
白子畫皺了皺眉頭,毫不遲疑地推開門,走了進去。
里面空蕩蕩的,黑漆漆的。
白子畫發(fā)現(xiàn)他根本不能使用法術(shù)。
無法,只得憑著感覺往前走。
越走,白子畫覺得溫度越高。
漸漸的,開始出現(xiàn)明火了……
花千骨坐立不安。
她輕輕敲了敲轎子,示意止?fàn)D過來。
止?fàn)D走到轎子旁,問:“怎么了?”
花千骨掀開簾子,忐忑不安地問:“哥哥,師兄他真的沒事嗎?”
止?fàn)D搖了搖頭,反問:“怎么,連哥哥也不信了?”
“信,當(dāng)然信。我只是擔(dān)心……”
“放心吧?!敝?fàn)D摸了摸她的頭,“君流已經(jīng)給他吃過舒仙丸了?!?/p>
花千骨點點頭。
白子畫不知道自己在里面走了多久,但是他只覺得全身灼痛,簡直快要走不動了。
可是他沒有放棄,他不能被這點困難打倒!
他又走了很久很久,也許走了很長一段路,終于,他終于看到了一絲除了火光之外的光了。那簡直就是希望!
他費了很大的勁才走到那兒。
原來是一扇門。
他輕輕一推,門就開了。
悠揚的樂聲響起。
“恭喜上仙?!敝?fàn)D迎上前去。
他微笑著,可是白子畫總覺得他的笑假,很假,皮笑肉不笑的那種。但他對小骨笑,又是另一番感覺。
他的錯覺嗎?
“嗯……”白子畫悶哼一聲。
他沒受外傷,可內(nèi)臟卻被剛才的烈火灼傷了。
花千骨聽到這聲悶哼,心里不知道多難受,正要出去,卻被一股力量強拽住了。
“起——轎——”
止?fàn)D的聲音飄蕩在惜緣宮上頭,久久不散。
所有人看著他笑著送如莞出了惜緣宮,可之后的多少個夜晚,誰看到他以淚洗面?
終于接到了新娘子,笙蕭默是好不開心。不過,他看到了白子畫臉色有些不對頭。
“師兄,沒事吧?”他傳音。
“無妨。”
好久,到了長留。
白子畫將從轎子里花千骨接了出來。
白子畫牽著花千骨的手,花千骨只覺得一陣寒意襲人。
“師兄……”她小聲喚。
“乖,我沒事的?!?/p>
他雖然說了沒事,但花千骨仍給他渡了些內(nèi)力。
高堂上坐著摩嚴(yán)和止?fàn)D。
冷不丁,白子畫和止?fàn)D四目相對。白子畫心頭突然不安。只是為什么?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禮成——”
應(yīng)著花千骨的要求,婚禮并沒有多復(fù)雜,三拜過后,花千骨就被十幾個女孩子圍著,送上了絕情殿。
其實,她們也是趁機去絕情殿上看看,將來在朋友面前,也可以夸個大話。
不過,這并不能如她們所愿,半路上,她們就被叫回去了。
最后啊,還是竺落、碧亭、依蕊三個人留了下來,陪著花千骨聊些有的沒的,打發(fā)時間。
瞧著時間不早了,白子畫也快回來了,她們?nèi)撕苤さ赝肆讼氯ァ?/p>
只剩花千骨一人了。
花千骨蓋著紅蓋頭,只能看到腳周圍一小塊。她心里慌慌的。
門“吱呀”一聲被打開了。
白子畫一身酒氣。
“小骨?!?/p>
他沒過去,只站在門口,輕輕叫了一聲。
花千骨緊張地不停絞著衣裙,不知是應(yīng)還是不應(yīng)。
白子畫揚起嘴角,朝花千骨走去。
他用喜秤將蓋頭掀起,頓時,花千骨微微泛紅的臉映入眼簾。
“小骨?!彼謫玖寺暋?/p>
“嗯……”花千骨小聲應(yīng)了句。
白子畫坐了下來,抬手去將花千骨頭上的珠釵取了下來。
“怪重的吧?”
沒了珠釵的束縛,花千骨一頭烏黑亮麗的秀發(fā)傾瀉而下。
白子畫摸了摸她的青絲,臉悄悄湊近花千骨。
“師兄,等,等一下?!?/p>
在離花千骨的唇還有一寸的地方,花千骨突然開口。
白子畫向后退了點,問:“怎么了?”
合巹酒嗎?不早就說好了直接跳過嗎?
白子畫苦笑不得:難道現(xiàn)在想反悔?
只見花千骨拿出一顆藥丸,道:“師兄,你把這個吃了。上午的傷就沒事的?!?/p>
白子畫接過,放入口中。
“行了,蓋頭也掀了,藥也吃了,步入正題吧?!?/p>
花千骨咬了咬嘴唇,似是有些不愿意,但鬼都知道,她不過是害羞了。
十年等待,換一世陪伴。
第一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