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骨當真沒去,只是待在絕情殿養(yǎng)胎。
單春秋隨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奪了浮沉珠和玄鎮(zhèn)尺,至此,十大神器之六在了單春秋手上,長留持了之三,至于炎水玉,若是不錯,仍舊在人間皇帝孟玄朗手中。
一時間,仙魔雙方都沒了動靜。
此時,距離一月之期還有二十天?;ㄇЧ亲㈦y安,她想在一月內解決完仙界的事,可如今,且不說單春秋持有六件神器,不好對付,就是白子畫也時刻盯著她,就怕她偷偷溜了。
思來想去,她還是決定讓白子畫先睡上個十天半個月的,至于如何做到,還需再想。
又過了兩天,花千骨做了一桌子菜,還特地找笙蕭默要了兩壇酒。
白子畫不解,問:“今日為何做這么多菜?”
“高興啊?!?/p>
“嗯?有什么值得高興的事?”
花千骨想了想,愣是沒想出什么好的理由,拉了白子畫坐下,道:“總之就是高興。”
白子畫看到桌上的酒,皺了皺眉,道:“你懷著孕,不可飲酒?!?/p>
“那就師父喝吧?!闭f著,給白子畫倒了一杯。
白子畫拿起杯子,目光停在杯里的酒水上,緩緩道:“小骨,我沒中毒?!?/p>
花千骨手上的動作一頓,道:“我知道,酒里沒有放東西的?!?
花千骨還要說什么,卻見落十一來了絕情殿。
“見過尊上,見過夫人?!?/p>
花千骨問:“十一怎么來了?”
落十一拿出一塊似玉的物什,花千骨一眼便認出是炎水玉,忙問:“怎么在你那兒?”
“這是人間皇帝剛剛派人送來長留的,說是夫人的一位故人讓他轉交的。”
花千骨接過炎水玉,慢慢摩挲:“故人?”她認識的人不多,知道炎水玉在孟玄朗身上的,怕是只有朔風了。朔風……
頓時,她的眼眶濕潤了。白子畫見了,示意落十一下去,抬手擦去她眼角的淚水:“別哭?!?/p>
“我從前以為我可以改變一切,到頭來,所謂的改變不是因為我,朔風到底還是放棄了生命,茅山到底還是被滅了門……我,我到底有什么用?”她哽咽。
白子畫抱著她,輕輕拍著她的背,道:“你盡力,了就好,結果如何并不重要?!?/p>
哭了好一會兒,花千骨才好些。她擦了擦眼淚,道:“解決完這些事,我們便隱居吧,從此閑云野鶴,不問世事?!?/p>
“好?!?/p>
從此閑云野鶴,不問世事。
“我們去找單春秋吧?!?/p>
白子畫略一思索,點頭。
七殺殿內,單春秋負手而立,一魔兵慌慌張張跑進來,道:“護法,白子畫來了,還帶著一個女的?!毖哉Z間,白子畫和花千骨已經進來了。
單春秋轉身,示意那魔兵下去,隨即笑了笑:“竟是長留上仙親自來了,有失遠迎,不過這帶個女人是什么意思?”
白子畫沒理會單春秋的話,只道:“一局定勝負,籌碼為手上的所有神器?!?/p>
豈料單春秋哈哈一笑,道:“上仙原是為了神器。這打架我可打不過你,再說,打架影響多不好,上仙既然想要神器,我自當雙手奉上。”說著,當真拿出了神器,不多不少,正好六件。
他這一舉動,倒是讓白子畫夫婦二人愣了愣,白子畫思索再三,還是拿了神器。
“這天也不早了,就不留上仙了,送客?!?/p>
臨走前,花千骨略帶不解地看了眼單春秋,隨后與白子畫一同離去。
“單春秋……他這是何意?”
白子畫抿唇:“不知?!?/p>
他們沒有回長留,而是照著記憶,去了云山。
“此事一出,往后怕是不能待在云山了。”花千骨感嘆。
“無妨,天下之大,總有能容身之所?!?/p>
“可是……你守護了這么久的天下,可能因為我而民不聊生,你真的,一點兒都不在意嗎?”
白子畫沉默了一會兒,沉聲道:“不會的?!彪S即設下結界,示意花千骨開始。
他二人齊力,將十方神器的封印打開。說來簡單,卻也是費了些功夫的。待封印全部解開,白子畫還好,花千骨似是有些脫力。
“小骨,沒事吧?”
花千骨搖頭,隨后咬破手指,將血滴在神器上,下一瞬,十方神器放出耀眼的光芒,他們不由瞇起了眼睛。白子畫布下的結界也在此刻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