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田次郎的藥起了作用,在漆黑的密室里,我居然看到一個四合院。院里一群孩子追逐打鬧,還有個扎著兩個羊角辮子的女孩捧著一盆饅頭給那些孩子們分。
原來張筱春的記憶里最快樂的是小時候學唱戲的日子,那么我這一生最快樂的時光又在哪?那個只有個錄音機陪伴的練功房?滿是芝士香味的披薩店?臟亂差的后臺?還是那個墻角發(fā)了霉的宿舍?
這里是吉田的密室,吉田其他秘密會不會也在這里?
我奮力地甩甩頭,讓自己恢復一點神智,觀察著這個沒有一絲光源的斗室。
張筱春的這個身體哪里都好,就是有一樣不太好,它對痛苦似乎已經免疫。為了保持清醒,我?guī)缀跗戳嗣粯幼沧约旱母觳?,可撞到空氣中彌漫著血腥味,我眼前依然是張筱春的種種記憶。
我無意窺探張筱春的秘密,可記憶閃現(xiàn)我還是看到了一個十幾歲的少年,被綁在床上,就如我的境況差不多。唯一有差別的,就是我的身邊沒有一個長相兇悍,睡著了還會打呼嚕的老男人。
同情著張筱春的遭遇,接著我眼前的幻覺讓我震驚。那少年不知怎么用的力,身上的繩子居然瞬間變松。自由了的少年用軟枕按在旁邊人的身上,不一會兒那人便沒了呼吸。
不會疼痛的身體,突然變松的繩子,張筱春會縮骨功?一個念頭閃過,我試著用力,果然一條胳膊的關節(jié)松脫了。
大約過了一個多小時,我終于從繩子中掙了出來,可一條手臂脫臼,身上沒有力氣,我站了一下,整個人又趴到地上。
在完全沒有光的地方摸索,我尋到一處墻角依在那休息。
吉田次郎把我囚在這里應該不會是為了審訊,那一摞照片我見過,可以說周孝國的情報網損失殆盡,吉田次郎把我留在吉田家,或許只是想替洋子出一口氣,然后控制我在家里演好吉田洋子的丈夫這個角色。
不知道一個人在冰冷的角落里坐了多久,我只知道吉田次郎再回來時,開燈的燈光很刺眼。
吉田次郎想不到你居然能從這床上下來?
張云雷這么急出門,怕是外面發(fā)生的事更讓你想不到吧?
我不屑地笑笑。走到那張床前。
張云雷吉田君要不要跟在下分享一下?
吉田次郎張筱春,你不必狂妄!
吉田次郎告誡著,把我從角落里拎起來。
吉田次郎有人為了刺殺周孝國在醫(yī)院制造了爆炸,洋子受傷昏迷。如果洋子有什么意外,我一定會讓你后悔為什么活著!
刺殺周孝國?我腦子里閃過孟慶豐臨別時決絕的表情,他是不忍周孝國再遭凌虐,也為了保護上級人員的安全,可他與周孝國朝夕相處怎么下得了這個決心?
張云雷洋子怎么樣了?制造爆炸的人抓住了么?
吉田次郎你問得太多了!
吉田次郎一腳好像踢斷了我的肋骨,我當時縮成一團,
吉田次郎支那人,你最好求神拜佛祈禱洋子沒事,不然你一定會在地獄中長命百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