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維九月,序?qū)偃铮?/p>
黃昏時分,南離國內(nèi)的清風(fēng)山山崖之上,一個少年此刻正屹立于山顛之上,他的眼中滿是不甘和無奈。
“難道我真的不適合行走與武道之上,難道我的三年再次白費了嗎?”少年仰天咆哮道盡內(nèi)心的苦楚!
南離國位于東土神州南部,國內(nèi)之人都崇尚極高的武道,他們相信唯有在武學(xué)之上達到登峰造極的進階便有可能武破虛空,榮登長生之路,故而在南離國朝廷之上更是以武學(xué)高低來定功行賞,加官進爵,而每三年的武學(xué)大考更是讓天下無數(shù)武者忐忑不安,考中便可一步登天,考不中便任然是一世百姓。
而這少年更是連續(xù)兩次落榜,與武道之途漸行漸遠!
少年名叫姜昊,十二歲便參加了人生的第一次武學(xué)大考,奈何落榜,姜昊心中異常的憤怒,他決定再來一次,三年的時間他比任何人都要努力,或許天妒他吧,這次他再次落榜,落榜后的他內(nèi)心難受,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世界上最難的莫過于人情世故,失敗不可怕可怕的是親朋好友的冰冷眼光和那滾燙的言語,三年前的味道現(xiàn)如今任在他的心中揮之不去,但他只能將其夾帶在這咆哮中隨風(fēng)而去!
回到家中天已全黑,昏暗的燭光將這黑暗微微驅(qū)逐,父母早已經(jīng)準備好了晚飯等著姜昊。
“回來了,快來吃飯”父親姜天成的聲音將渾渾噩噩的姜昊拉了回來,姜昊答應(yīng)了聲,才慢悠悠的坐到座位上,看著已經(jīng)逐步年邁的父母,姜昊心中更是一陣一陣的難受,心中暗罵自己廢物,連自己的家人都給不了幸福。
“快吃,今天都是你愛吃的菜”母親的聲音讓姜昊放棄了心中的盤問,嗯了聲這才緩緩的拿起筷子慢慢的望嘴里把飯。
看著兒子這個樣子,姜天成停下了手中的筷子,開口道“你如果連這點打擊都接受不了,等你考上了估計也辦不成大事,不會有太大的作為,古人云:天將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智,而現(xiàn)在的你不正是如此嗎,傷心可以但不能過度,努力沒得到你想要的成果也不一定是壞事,我們完全可以去干別的……”姜天成的話語說的姜昊將心中的委屈一下變成了淚水緩緩流下。
母親也是一陣心疼直讓父親不要再說了,姜天成站起身來無奈的嘆了口氣,道了句“明天你就去神手幫去,免得你難受”便離開了這壓抑的屋子,只留下母親王蘭和流涕不止的姜昊。
“也行,咋們考不上好的武學(xué)門派,去山上門派不也能出人頭地嗎?心要放來點,生活不就是這樣嗎”盡管王蘭沒有學(xué)過幾天的書,但任然道出了自己內(nèi)心的看法勸慰著姜昊,天下父母不都渴望望子成龍,但那是希望,沒有誰是不疼愛自己的孩子的,他們只是想讓其過得更好罷了,必要之時也會做出退讓!
而在姜天成的口中所說的神手幫,是南離國二流的山上門派,他們和其朝廷可謂是水火不容,朝廷稱他們?yōu)槎髦?,他們稱朝廷不過是狐假虎威的無能之門,二者更是明爭暗斗,而這神手幫便是這些被朝廷稱為二流門派中的前流,他們主修一套出神入化的鑄劍之書而在這些門派林立的南離國中站有一席之地,但在朝廷的四處游說之下,名聲并不太好,這也就造成了現(xiàn)如今收取弟子已經(jīng)成為了他們現(xiàn)在門派的頭等大事。
休整了一夜之后,姜昊也認認真真的平復(fù)了自己的心情,思考了很多,他已經(jīng)慢慢的明白了成長的意義或許就在于明白去干一些自己不想干的事,而去這神手幫或許就是其中之一吧。
洗漱完畢,吃過早飯便和父親踏上了前往這神手幫門派所立之處,距此數(shù)十里的荊山之上!
一路之上,姜天成沒有和姜昊說一句話,在離神手幫還有兩里的路的時候姜天成終于開口了,他說道:“你去了山上還是要好好學(xué)習(xí),以后回來無論做什么也可以在這世俗之間某的個一官半職,不用為你以后的生活而發(fā)愁”說完這些之后姜天成便停下腳步轉(zhuǎn)過頭看著身后的姜昊道了句“前面就是神手幫,你自己一人上路吧,我就不送了”。
姜昊驀然,直的點了點頭,便一人從父親姜天成的面前走過,姜天成看著遠遠而去的兒子,長嘆一聲“昊兒,這就是你的命啊”后便剎那間消失不見!
…………
相隔兩里的神手幫山門外,出現(xiàn)了一個中年男人,這男人一身青色儒家書生打扮,而是這男人眉宇間所含有的精氣神異常的豐沛,男人神色鎮(zhèn)定,雙目之中更是包含了無盡殺機!
“李純松何在,可否出來與我這一介粗人見一面”這中年男人的聲音回蕩在整個荊山的上空!不一會兒便有四道身影從這神手幫大堂之內(nèi)飛出,落在了這中年男人的面前。
“我道是何人,原來是一代劍圣吳莫天,不知來這里有何貴干”一位身著暗金色鎧甲,右手拿一把大錘的壯漢首先走出一步,皮笑肉不笑的問道。
“劍圣可不敢當(dāng),那是幾十年前的故事了,現(xiàn)在的我不過是一位平平凡凡的普通人,今天我來這兒也只是想求各位一件事”這中年男人正是整個南離國山上與山下所公認的劍圣!
而那壯漢正是吳莫天口中所說的李純松,也是這神手幫的當(dāng)家人。
“哦,劍圣還有求與我們這小小的門派”位于這壯漢身后的一枯骨老者嘲笑了句!
“原來是毒龍者,儀笑天啊,怎么不在你的毒龍谷,來這神手幫干嘛,哦,我記起來了你們毒龍谷好像被紫陽宗給踏平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吳莫天的話語回答了這老謝者,氣的這老者咬牙切齒,咆哮著要與這狗屁劍圣決一死戰(zhàn)。
“儀笑天,這里是神手幫,不是你的毒龍谷,請注意你自己的言行”這壯漢見二位就快要發(fā)作大戰(zhàn),便開口狠狠的呵斥住了這老者。
儀笑天不愧是久經(jīng)江湖風(fēng)雨的老將,喜怒在一瞬間變換了回來,哼了句便不在理這位劍圣。
安撫下來了這毒龍者儀笑天,壯漢這才神色不變的面望相這中年人,緩緩開口道“不知是何事,還要劍圣親臨此地”。
“也沒什么大事,就是我想來找找你們所鑄造的神劍”這吳莫天開口道出了此行的主要目的。
“哦,一代劍圣如今是怎么了,盡然為了我們小小門派所造的小劍就準備搶嗎”李純松充滿挑釁的道。
“搶,我可不敢,不過嗎,把你們殺了不就可以名正言順的拿了嗎”話畢,一陣銀白色的瀑布從這吳莫天的身后飛出。
“是劍河”李純松立馬反應(yīng)了過來,沒有絲毫的退讓,舉起手中的大錘,使出了一招十分厲害的錘法,大錘空中錘動的軌跡,使空氣中產(chǎn)生了巨大的罡風(fēng),從而形成了一面暗銀色的盾牌硬生生的擋住了來勢洶洶的白色瀑布,但這白色瀑布并沒有因為一面小小的盾牌而停止了攻擊,相反將其從左右分成了兩股,之后又再次會成了一股徑直向這李純松的背后撲去!
李純松身后的另外兩位長老、和毒龍者并沒有袖手旁觀,他們清楚的明白唇亡齒寒的道理,現(xiàn)在只有合力才有可能正真的存活下去。
三人動作神速,分別拿出了自己的看家法寶,兩位長老中一位用的是一把青色巨尺,而另一位確是一把飛劍,毒龍者是一個巨大的鐘,用出這些法寶后迅速的脫離了他們自己,飛向那徑直而去的銀色瀑布。
“李純松交出你們所鑄造的那把神兵,我可以放你一馬”見自己的瀑布沒有立刻鎮(zhèn)住對方,他在這說話的剎那,再次調(diào)動了身體的靈氣,飛劍的數(shù)量有增加了一倍。
“吳莫天,你就這點能耐嗎?我今天就要看看你的飛流瀑布能否攻破我的震雷劈”話畢,手中的巨大鐵錘變成了一面巨大的戰(zhàn)斧,雙手緊握這把戰(zhàn)斧重重的揮了過去,一道巨大的氣浪正面與那銀白色的瀑布相互碰撞,巨大的爆炸使得四周的房屋瞬間變得破爛不堪,李純松和吳莫天不得不將身體內(nèi)的大部分靈氣用來形成了一一面巨大的蛋殼保護住了自己,而身后的毒龍者等人結(jié)實如此,但仍然不得不被這巨大的爆炸震的后退。
巨大的爆炸夾帶這巨大的閃光,使這神手幫的弟子在一時半會失去了光明的感覺,而正在趕路的姜昊卻如同一個稚童般高興不已,心中更是嘖嘖贊嘆。
“好家伙,這神手幫也沒有傳說中的那么垃圾嗎,看來外界的傳聞多半是假的,必須要加快腳步,這么激烈的閃光不知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一想到這兒,姜昊的步伐更加的加快了。
半空之中,劍圣吳莫天和神手幫幫主李純松卻是眼神凝重,吳莫天卻是突然哈哈大笑道“神手李純松,曾經(jīng)大陸的天才鑄劍師,怎么你的錘法什么時候變得這么綿軟無力了”
李純松仍然眼神冰冷淡淡道“對付你這種強盜還需要什么力氣,捶你就如同掐死只螞蟻”
吳莫天怎么都沒想到,李純松會說這樣的話頓時氣的怒火中燒,大聲喝道“今天我定讓你看清楚你們神手幫是如何變成廢虛的”話畢,一道流光飛入云霄,云霄之上,一把足足有五六尺的黑色重劍,這重劍在升空的剎那開始變大,光明的大地在瞬間變成了黑夜。
如同山岳般巨大的黑色重劍緩緩而下,但這也只是讓門派中的一些底層的弟子產(chǎn)生了惶恐罷了,真正的高手仍然是面不改色,他們都在靜靜的觀察著這最后的戰(zhàn)斗結(jié)果。
見其緩緩而下,李純松不得不皺了皺眉頭,揮動巨大錘,迎面而上,一陣白光后整個門派和那毒龍者以及身后的兩名老者在剎那間身首異處,而李純松則是在那白光閃動后重重的墜入地面,生死不明。
天空之上,吳莫天注視著下方,心中默念一聲,那巨大的黑色巨劍剎那間變小消失,他望著這片廢墟,嘆了口氣,才御劍而去!
幾個時辰后,姜昊才緩緩的來到了這山門之前,然而眼前的一切讓他震驚。
廢墟,成片的廢墟,更有無數(shù)的人形肉槳,滿天的血腥之氣彌漫在姜昊的鼻孔中。
他嘗試著去尋找這片廢墟下還有沒有活人,然而現(xiàn)實告訴他沒有,姜昊內(nèi)心是悲傷是憤怒的。
“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他抱頭痛哭著,內(nèi)心是數(shù)不清的憤怒疑問。
正在這時一道聲音在不遠處穿了過來,“有……有人……有人嗎”那聲音斷斷續(xù)續(xù),姜昊停止了哭泣,他有些惶恐又有些高興,尋著聲音,在一個廢墟的角落發(fā)現(xiàn)了渾身是血,已經(jīng)奄奄一息的李純松。
李純松勉強的微笑了下,姜昊將其扶起,李純松很是感激,喉嚨里發(fā)出了一些聲音,姜昊仔細聽才聽明白。
“拿著……拿著……劍、劍……去找炎陽宗……劍在……在……”話還沒說完這李純松編吐血不止雙眼圓睜歸西而去。
姜昊無奈的嘆了口氣,將其死不瞑目的雙眼閉上。
“也好,這樣也許就再也沒有煩惱了”姜昊看著地上才死掉的巨大漢子,似乎是在對其傾述有似在自言自語。
人都講究一個入土為安,姜昊將神手幫的慘死弟子們挖了個大坑一一埋了下去,才安心下來。
至于剛才那漢子口中所說的神劍,姜昊找了半天也沒有發(fā)現(xiàn)這片廢墟之下所擁有的半點神劍的樣子。
滿地的廢墟已經(jīng)將這原本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