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里,牧落清一直被教養(yǎng)婆婆遣去學禮儀,知禮則時不時去打聽江翡院里的消息說給牧落清聽。
成親前夜
知禮明日小姐就要出嫁了。
牧落清他們不讓我見娘親,但我必須要想辦法見娘親一面。
知禮他們夜間的防備會稍松懈些,那個時候知禮帶小姐去。
牧落清(點頭)好。
夜間
知禮帶著牧落清來到了江翡的院子里,知禮撿起一塊小石頭,朝窗邊輕輕扔去
牧落清(連忙制止)你這是干嘛?
知禮(小聲)小姐,我先前與夫人商量好了,這是信號,她聽見石頭的聲音就會開門引開那些婢子讓我們進去。
牧落清(了然)你的點子倒是挺多。
只見江翡開了門,傳了幾個婢子說話,隨后幾個婢子便離開了院子。牧落清和知禮瞧見時機成熟,迅速進了屋。
牧氏(江翡)(激動)清兒,娘終于見到你了。聽說你要嫁給那容貌受恙,腿腳不好的三皇子……是娘害了你……
牧落清娘,您又多想了。這次還算女兒走運了。
牧氏(江翡)(無奈)你啊,就知道唬你娘。
牧落清真的娘親,您想想,女兒這次就算沒嫁,可女兒以后的親事定是那蒲毓安排,她能給我安排什么好親事。這三皇子雖說容貌被毀,腿腳已廢,但被皇上封了祁王,女兒嫁過去就是祁王妃,說起來,都比蒲毓厲害的多。等那時候,娘就再也不怕她們了。
牧氏(江翡)是是是,娘怎么都說不過你,可是娘這心里,實在是愧疚……你嫁給那樣的人,怎能會有幸?!?/p>
牧落清娘,您瞧爹,年輕時意氣風發(fā)英姿颯爽,身體也不曾有殘疾,可您幸福么?所以女兒只希望咱娘倆好好的,就很滿足了。
牧氏(江翡)(嘆氣)
知禮夫人就不要難過了,知禮會照顧好小姐的。小姐明日就要出嫁了,夫人還是依照禮數(shù),教導小姐一些侍夫的規(guī)矩吧。
牧落清(笑)是啊娘,女兒出嫁前都要娘親千叮嚀萬囑咐的,您快吩咐吧,待會她們就回來了。
牧氏(江翡)(難過)我們娘倆真是命苦……
牧落清娘,別難過了,您是我最重要的人,夫君什么的,我都不在乎,我只要您過得好就行了。
江翡轉(zhuǎn)過身長嘆了口氣,隨即從枕頭旁拿出一個盒子,里面是一支玉釵,通體潤亮,像是被人摩挲過很多遍的樣子。
牧氏(江翡)這是你父親送給我的定情信物,算是娘親送給你的陪嫁。你附耳過來,娘與你說些侍夫之道。
牧落清(開心)是。
到了出嫁日,牧落清很早便被拉起來梳妝,重重的發(fā)飾壓的牧落清喘不過氣,一旁的教養(yǎng)婆婆一直在吩咐這吩咐那,身邊的婢子們都神色凝重,分毫不敢懈怠。
只聽得有人來報“祁王駕到,請祁王妃上轎!”
眾人才紛紛松了口氣,送了牧落清上轎,轎子一路上搖得牧落清頭暈腦脹,煩悶不已。幾番被知禮勸住扯掉發(fā)飾的沖動后,轎子終于停了。
厚重的紅蓋頭讓牧落清不知道外面發(fā)生了什么,只見蓋頭下面出現(xiàn)一雙白皙修長的手,伴著一抹極好聽的聲音“請王妃下轎”
牧落清(試探)你……是我夫君么?
只聽得那聲音輕笑了一聲,說:我三哥腿腳不便,由本皇子代為迎親。
牧落清一驚,在眾人唏噓的聲音下揭開了紅蓋頭
六皇子顧懷瑜(吃驚)你這女人,怎可在眾目睽睽之下,掀了只能由我三哥掀的蓋頭,這是大不敬!
牧落清他既不來親自迎娶我,又為何獨說我不敬?迎我下轎之人,只能是我夫君。
六皇子顧懷瑜(一時語塞)你……
突然聽得王府里傳來一句:本王身體有恙,不便迎娶夫人,不想?yún)s輕待了夫人,本王這便來接夫人下轎。牧落清一驚,只見門口漸漸出現(xiàn)一個坐在輪椅上的男人。他看起來很高,坐的輪椅也比常人高上幾分,挺拔的身姿看不出來是個蹇跛之人,只是臉上斑駁錯亂的傷口讓牧落清倒吸一口涼氣。她以為顧懷瑾會帶著面具出來,卻發(fā)現(xiàn)他沒有。
六皇子顧懷瑜(為難)三哥……
顧懷瑾無妨,本王便親自來接我的王妃。
顧懷瑾行至喜轎旁,向牧落清伸出手,眾人只聽說三皇子毀了樣貌,卻都沒見過究竟毀成何種程度,今日這三皇子露了臉,便紛紛擠著往前看。
牧落清定定的看著顧懷瑾的手,沒有方才那只手白皙細嫩,卻骨節(jié)分明,修長如斯,想來之前,也當真是個風華絕代之人,只可惜……
牧落清拉下蓋頭,緩緩伸出自己的手,當指腹觸到顧懷瑾指尖時,卻感受到一陣涼意。他的手,冷若寒玉,確是一點暖人的溫度都沒有的。
晏胥迎祁王妃入府!
進殿,禮成。
夜晚
知禮(在門口張望)這么晚了,王爺怎么還沒跟客人喝完酒?
牧落清(笑)我今日惹了他,他又怎么來找我,不如早些梳洗睡覺罷。
知禮可,小……王妃的蓋頭還要……
牧落清(一把扯掉紅蓋頭)這蓋頭今日本就已經(jīng)掀過一次了,也不在乎這第二次。
知禮(不解)今日王妃明知道祁王身體不便,為何還要祁王迎轎呢?這分明就是故意惹他。
牧落清(笑)我想那皇帝也斷不會下令讓皇子代為娶親,所以今日迎親便是他故意讓我難堪,所以我也不會讓他舒坦。
知禮(擔憂)可是這樣……對王妃以后……
牧落清無礙,只要娘親能如愿入祠堂,我都沒關(guān)系。
知禮知禮陪著王妃!
牧落清(笑)嗯,好了他今天不會來,我們早點梳洗睡覺吧。
知禮好!
一番梳洗之后,牧落清疲憊地躺在婚床上,明日應該還要去給皇帝皇后敬茶,肯定又是一大堆規(guī)矩。
此時書房
晏胥王爺當真不去新王妃那?
顧懷瑾不去。
晏胥若是明日王妃同皇上說及此事……
顧懷瑾她不會說的,難不成她還想要一個殘廢與她行床第之事?
晏胥是晏胥多嘴了……
晏璽主子,那女人不識好歹,是她配不上主子!
晏璽還想說些什么,只見晏胥示意自己不要多嘴,便不再言語。此時的祁王府,雖是迎了新娘子入門,卻絲毫沒有半分喜慶的氛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