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落清呆呆地看著桌上一大早就送來的休書,知禮邊哭邊收拾東西,整個清和院再無往日的歡笑。晏胥跟晏璽也被顧懷瑾明令禁止去清和院
知禮(哽咽)昨兒白天不是還好好的嗎?怎么回來了之后就要將王妃休了……王妃我們?nèi)デ笄笸鯛敽貌缓谩?/p>
牧落清(呆滯)不必,你也別叫我王妃了,我現(xiàn)在不合這稱謂。是我觸了他的逆鱗
知禮可是小姐回去還會有好日子過嗎?
牧落清走吧,不管有沒有好日子,這里總歸是呆不下去了。
牧落清帶著知禮,走到了牧府門前,門前的小廝發(fā)現(xiàn)是牧落清,忙開門:“恭迎祁王妃”
牧落清我已經(jīng)不是祁王妃了
前廳
牧天海(大怒)什么?你被祁王給休了?
牧落清是
牧玉瑤爹,果然山里的野女人討不得男人喜歡,這下爹爹在外面多沒面子。
蒲毓在牧天海耳邊低聲說
妾蒲毓(附耳)老爺,總歸也是件好事兒,她牧落清被休,我們之前那些勾當(dāng)都不會被發(fā)現(xiàn),現(xiàn)在只要把她趕出去,誰會覺得老爺家教不嚴(yán)呢?
牧天海點了點頭,
牧天海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如今你被休了,從現(xiàn)在起,牧府便沒有你這個女兒,我會給你些盤纏在路上用,自己跟你娘找個好去處罷。
牧落清我走可以,但是,還請爹爹看在女兒為牧府擋了一份親事的份上,讓娘親入祠堂
牧天海(嗤笑)你若是安安穩(wěn)穩(wěn)做這祁王妃,你娘自是會入牧府祠堂,可如今,你娘以什么資格入祠堂呢?
蒲毓拉了拉牧天海的手臂,
妾蒲毓(笑)你娘當(dāng)然可以入祠堂,畢竟你也為牧府做了一件好事,只是這知禮是牧府的丫鬟,就不能跟你們一起走了
牧天海不解地看著蒲毓,
妾蒲毓老爺,就當(dāng)做做善事吧。
牧天海好,我答應(yīng)你,你娘可以入祠堂,現(xiàn)在,你可以走了。
牧落清(冷笑)謝牧都督恩典
因為怕丟人,牧天海安排牧落清跟江翡從后門離開,牧落清拿著為數(shù)不多的盤纏租了輛馬車,而江翡則一直在哭
牧氏(江翡)(難過)都是娘害了你,落了這么個親事還被休了……
牧落清娘,這又沒什么,反正這帝京我以后也不會再來,怕什么?只要娘能入祠堂,我怎樣都行
牧落清扶著牧氏上了馬車,準(zhǔn)備離開帝京,而此時牧府內(nèi)
牧天海(難以置信)什么?你要派人刺殺她們?
妾蒲毓老爺,那牧落清知道我們做的事,就算現(xiàn)在不說,也難保后面不會說。
牧天海她娘如她所愿入了我牧家祠堂,她是萬不可能說的,若是說了,她倆可也是會被殺頭的。
妾蒲毓(意味深長)老爺,你忘了,你將她們趕出去了。
牧天海猛地一震,
牧天海來人,給我安排最好的殺手!
祁王府內(nèi)
一個小廝拿著一個銀面具,在門口徘徊,看見晏胥從書房里出來,忙上前
“晏總管,這是王妃留下的,看著十分貴重,小的不知該如何處置”
晏胥這……先給我罷
晏胥(內(nèi)心)也不知道她怎么樣了,回去會如何?派了些自己的死士悄悄護她周全,不知道有沒有用。
又一個小廝從門口急匆匆地趕進來,
“報王爺!王妃被趕了出來,從后門坐馬車走了,還有一個婦人陪同,現(xiàn)下應(yīng)當(dāng)已經(jīng)出城了?!?/p>
晏胥(皺眉)什么?怎么會……
晏胥忙進了書房,向顧懷瑾稟報此事
晏胥王爺,王妃現(xiàn)下對太子來說雖是一顆棄子,牧天海也不至于會將王妃趕出家門,除非……
顧懷瑾除非牧落清與太子根本毫無關(guān)系,只是他牧天海自己做的這貍貓換太子的伎倆。
晏胥(難以置信)王爺將王妃休了,就是為了驗證這個么?
顧懷瑾是,也不全是……
晏胥這是王妃留下的東西,王爺可要留著?
晏胥遞過那張面具
顧懷瑾端詳著這張銀白色的面具,她如果是自己所說的那般,怎么還會將這面具留下來,除非……突然想到昨天牧落清反常的舉動,他眼神微凝
顧懷瑾晏胥,速速去查昨日我與牧落清去過的那家花燈店掌柜,昨日她在里面發(fā)生了什么?
不消一會兒,晏胥便查到了消息
晏胥昨日有幾個人詆毀王爺,王妃與他們爭吵了片刻就走了出來
顧懷瑾說了什么?
晏胥說……說了些關(guān)于王爺不好的事情……
晏胥將那晚牧落清同幾個大漢的爭吵一字不落地說出
顧懷瑾(恍然)難怪她……
顧懷瑾看著手上的面具,眼里閃過一絲痛楚,
顧懷瑾晏胥,去將王妃帶回來。
晏胥(欣喜)是!
此時牧落清和江翡正經(jīng)過一處密林,風(fēng)聲伴著樹葉簌簌作響,顯得有些陰森
風(fēng)似乎更大了,馬夫察覺到不對勁,但已經(jīng)晚了,一支羽箭射穿了他的腦袋,牧落清看見車門簾帳突然出現(xiàn)了一灘血跡,立馬想到發(fā)生了什么事,她們被刺客盯上了,不用說,肯定是牧天海的手筆。
江翡害怕極了,牧落清抱著江翡躲在馬車的角落不敢出去
“保護王妃!”
突然一聲怒喝,外面盡是刀槍碰撞的聲音,一個男人突然進了來,說:“王妃快走!我們是晏總管的人!”
牧落清娘!快走!
牧落清拉著江翡,從馬車一側(cè)悄悄往密林深處跑去
刺客快!她們在這!
刺客緊追其后,死士們吃力地抵擋著,一個死士在臨死前朝牧落清吼道:“王妃快走!我們抵擋不了多久!”
牧落清拉著江翡拼命向前跑,后面的死士漸漸沒有了聲音,大概是保護她的死士們都死了罷……她心下一沉,卻不料踩到一個石頭,猛地跌在地上
一支羽箭就在這時咻地一聲射來
牧落清閉上眼,卻沒有發(fā)生預(yù)料中的疼痛,只覺得身上一沉……
牧落清(撕心裂肺)娘?。。。?/p>
牧氏(江翡)(虛弱)快走!別讓娘白白……為你擋了這箭……
牧落清(搖頭)娘??!我不走我陪您死!
牧氏(江翡)(虛弱)清兒乖,娘的心愿就是你要好好活下去!快走!
江翡拼盡全身力氣將牧落清猛地一推,誰料后面是個懸崖,牧落清跌了下去
等晏胥趕到時,馬車內(nèi)外都是血跡和死人,他慌了
突然一支手拉住了他,他低頭,是他的死士!
“她們……往……往懸崖去了……”隨后死士便咽了氣
晏胥迅速朝懸崖方向追去,發(fā)現(xiàn)了刺殺牧落清的刺客和江翡的尸體。他與刺客纏斗起來,發(fā)現(xiàn)這些刺客都是一等一的功夫,難怪他派的死士毫無抵抗之力。他幾次三番都差點失手,等到刺客全部被清剿干凈,他盡最后一絲力氣發(fā)射了信號彈,四肢脫力,癱在地上
晏胥(掙扎)牧落清,你還活著嗎……
收到晏胥發(fā)出的信號彈,顧懷瑾跟晏璽隨后趕到了懸崖邊
晏璽(紅眼)哥哥!
顧懷瑾從袖中拿出一瓶藥,示意晏璽給晏胥服下,隨后卻接到了令他第一次感到如此驚慌的消息
“王爺,發(fā)現(xiàn)了江翡的尸體,就是王妃的親生母親,曾經(jīng)的牧氏”
顧懷瑾給本王找!就算掘地三尺,本王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顧懷瑾只覺心上猛得一痛,連晏胥都受了如此重傷,這些刺客只怕都是一等一的高手……明明之前種種都證明她不是太子的人,可他卻還是不信,一昧地去試探設(shè)計,太過自負(fù),終究是會自食惡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