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閑與王啟年在外奔波一天,
王啟年帶回了南慶內(nèi)庫在北齊商鋪的賬本,
而范閑則利用話術(shù),從沈重那里騙來了何道人。
晚間飯罷,我四人對坐飲茶,
范閑為何道人添茶,道:
范閑“沈重最合適的人選就是你。”
何道人“你運(yùn)氣倒好?!?/p>
范閑“不是運(yùn)氣,我今天跟他說的那些話,是故意提醒他?!?/p>
何道人“上京城這么多九品,你怎么知道他會找我?”
范閑“九品又不是蘿卜,遍地都是?!?/p>
范閑“你,海棠朵朵,上杉虎?!?/p>
范閑“總不能是圣女親自盯梢?!?/p>
范閑“而上杉虎呢,恨不得掐死沈重?!?/p>
范閑“算來算去,只有你?!?/p>
范閑“今天剛來了我府里下戰(zhàn)書,又同是北齊太后門下,不找你找誰?”
何道人默然。
我興致缺缺翻看賬本,心道北齊皇室能放任南慶內(nèi)庫與之走私,也真是自尋死路。
范閑問我:
范閑“怎么樣?看出什么來沒有?”
李憶“賬本本身沒看出什么問題,就是看出北齊皇室一大堆不成器的臭毛病?!?/p>
李憶“他們跟慶帝比起來,真不適合當(dāng)皇族?!?/p>
王啟年“咳咳……”
王啟年沖我瘋狂使眼色,意思是:
何道人在這兒呢,注意點(diǎn)。
何道人……
他都坐在這兒,我還怕什么?
李憶“回去比比記錄案冊吧,專業(yè)的事交給專業(yè)的人做?!?/p>
我把賬本扔給王啟年,聳聳肩道:
李憶“我只想坑底躺平?!?/p>
范閑“快了快了,等接到言冰云,北齊太后過完壽辰,咱們就能回去了?!?/p>
范閑“我也覺得還是你殿里的床好躺。”
李憶“……”
王啟年“!!!”
何道人“……”
喂喂喂!
你說什么胡話呢?!
是偏殿好嗎?!
搞得好像大家一起躺平過一樣!
李憶“本宮可是有駙馬爺?shù)?,你說話注意點(diǎn)兒影響?!?/p>
李憶“不要信口雌黃啊!”
何道人“我覺得沈重不會簡單放人?!?/p>
李憶“所以我們得自己找啊。”
何道人“不會有結(jié)果的?!?/p>
李憶“沒有條件創(chuàng)造條件嘛!”
李憶“是不是,范閑?”
范閑喝了口茶,嘴角抑制不住“可把我機(jī)靈壞了”的笑,
范閑“其實(shí)呢,我已經(jīng)找到方法了?!?/p>
王啟年“大人在宅子里發(fā)現(xiàn)了線索?”
范閑“沒有?!?/p>
李憶“小言公子曾經(jīng)的住處誒!”
李憶“沈重怎么可能不搜呢?”
李憶“他搜過的地方還能給別人留余地嘛?”
范閑點(diǎn)頭,深以為然,
范閑“打掃得可謂是——翻修的程度。”
范閑“但是呢,我要找的也不是那宅子里的東西,所以,管他怎么翻呢?”
何道人“什么意思?”
范閑“錦衣衛(wèi)可以掃清一間舊宅,但,抓捕言冰云必然是秘密行動(dòng),不能讓外人知道真相。”
范閑“那么他們就沒辦法利用錦衣衛(wèi)的職權(quán)封百姓的口?!?/p>
范閑“我要找的,正是人言?!?/p>
范閑“今日我在宅子附近喝了會兒茶,還聊了會兒天。”
李憶“問到什么?”
范閑“你確定要聽?”
范閑“這可是個(gè)傷心的話題?!?/p>
李憶“還有比我身在上京卻見不到小言公子更令人傷心的事嗎?”
范閑勾唇一笑,
范閑“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可不止我一個(gè)人有情敵?!?/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