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你猜到了,就是我那至高無上的母后?。∪缃窨磥?,她已經(jīng)迫不及待想取我的性命了!”
緩緩地抬起手,低著頭,撫上自己的臉,潤玉忍不住笑了起來。
只是那笑聲甚是凄涼,一絲絲晶瑩剔透的淚水就這樣,隨著潤玉的大笑,一點點地從那細小的指縫溢出,又隨即被靈力蒸干。
“殿下,你……”
看著潤玉這般癲狂的模樣,聽著他那凄涼的笑聲,冷清忍不住愣住了。此時的他,眸中的憤恨早已因為潤玉的話一掃而空,留下的只有心痛、悔恨!
他低著頭,狠狠地咬著自己牙,緊緊地握著拳頭,恨不得給自己來上一拳!
而他也的確那么做了,一聲爆破聲隨著他的力度,貫穿了整片空間,刺目的鮮紅順著他的嘴角蜿蜒直下,滴落在這廣袤的原野上。
此時,在大殿之外。
“呵,真君的感覺真是靈敏??!雜家才剛到灌江口,還未入大殿,就被真君察覺出來了?!?/p>
輕甩手中的浮塵,一個面容白凈,臉上無須的男子就這樣看著,從遠處走來的顯圣真君和哮天犬。
只是此刻的他表情甚是陰冷,就算是嘴角微勾,眸中也不曾有半點笑意,反而帶著絲絲狠厲之色。
“原來是度日星官,度日星官不是在天后身邊隨身伺候,怎得有空到我這灌江口來?”
靜靜地看著度日星官,顯圣真君冷冷一笑。只是那抹冷笑轉瞬即逝,在度日星君發(fā)覺之時,就已經(jīng)換上一抹如沐春風的笑容。
“本來雜家也不想來的,只是出來前,天后曾有事交代雜家,怎的?雜家好不容易出來一趟,真君也不請雜家進去坐坐?”
看著橫在自己面前顯圣真君和哮天犬,度日星官也不在意,伸出手,輕撫手中的浮塵,沖著顯圣真君說道。
“度日星官,你也知道我家主子早已經(jīng)脫離了天界,況且我家主子如今,手中還有要事要處理,麻煩度日星官在此處傳達,可好?”
小心地沖著度日星官賠笑著,哮天犬熟練地從自己的衣兜里,取出了一塊紫金木遞給了度日星官。
“這是什么意思?一塊小小的紫金木就想打發(fā)我?”
看著哮天犬手中的紫金木,度日星官摸著浮塵的手,微微一頓,眸中閃過一絲貪婪之色??墒蔷驮谀墙z貪婪浮起的瞬間就被他強壓了下去,反而皺著眉頭看著哮天犬。
“你們可別忘了,這是天后的懿旨?!?/p>
“是!是天后的懿旨,是天后的懿旨?!?/p>
聽到度日星官的話,哮天犬連忙點頭哈腰地說著。可是就在他點頭哈腰之時,他心頭卻猛地一緊,眸中閃過一絲凝重,同樣滿是凝重之色的,還有站在一旁的顯圣真君。
度日星官此人在天界可是出了名的貪婪、怕事,可是此刻卻如此之反常,怕是來者不善啊!
“嗯?顯圣真君,你這兒真是不錯啊!”
走進大殿,看了看周圍的布置,度日星官不住地點著頭,只是那雙眼睛卻不時四處打量著,好似在尋找著什么?
“我這只是一個小小的灌江口神殿,怎比得上天宮富麗堂皇,星官謬贊了,哮天犬上茶!”
看著度日星官那四處打量的眼,顯圣真君心底的戒備之色更深了。可是他色并不顯,反而微笑著,伸出手,招呼哮天犬給度日星官上茶。
“真君??!我看你那側殿甚是不錯,不如帶雜家去參觀,參觀?!?/p>
小心地接過哮天犬遞過來的茶水,度日星官就這樣捧著茶杯,不時吹著氣。
可是就在他準備將茶杯遞到唇邊,抿上一口之時,他眼角的余光,偶然間掃到一處離大殿甚遠的側殿。
看到這處側殿,他嘴角忍不住勾起,眸中劃過一絲精光,臉上的笑意也越發(fā)濃烈了幾分。
看來就是那里了!
“度日星官,你說的可是那處側殿?那處側殿,乃是小神擺放雜物之所,里面甚是雜亂,小神怕污了星官的眼。”
看著度日星官所看的方向,顯圣真君眉頭微蹙,握在袖中的手猛地收緊了起來。他站起身,不著痕跡地擋住了度日星官探究地目光,同時轉過頭,看向傻愣愣站在一旁的哮天犬。
“哮天犬,你還愣在這里干嘛!還不趕快去側殿收拾一下!”
“哦!好!我馬上就去!”
聽到主人的話,看著度日星官目光所及的方位,哮天犬不由一驚,額頭隱隱有冷汗冒出,急忙往側殿跑去。
“慢著!真君你此時為何如此急躁,莫非這側殿有什么見不得人的東西?不想讓雜家看到。”
猛地伸出手,攔住轉身離去的哮天犬,度日星官臉上滿是笑意看著顯圣真君。
“怎么會?只是這畢竟是小神居住之所,星官無故進出,未免有失妥當了吧!”
看著哮天犬被度日星官攔下,顯圣真君再也維持不住那如沐春風的笑意,一張臉瞬間沉了下來。
“是嗎?真君可知就在今日,天界的天牢中,有一犯人越獄而出?!?/p>
沒有管顯圣真君瞬間陰沉下來的臉,度日星官就這樣施施然然地轉過身,再次回到了座位上,拿起了茶杯。
“你這是誣陷!天界犯人與我們何干?要知道我家主人可是多年未曾到過天界了,這六界之中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聽到度日星官的話,哮天犬頓時急了,沖著度日星官說道。
“雜家可沒有說是真君?!?/p>
輕輕抿了一口茶,度日星官抬起頭,很是輕蔑地掃了哮天犬一眼。
“你!”
“哮天犬,退下!”
看著已經(jīng)方寸大亂,即將沖上前去的哮天犬,顯圣真君猛地伸出手,將他攔了下來。
“度日星官,你此番前來,到底所謂何事?”
小心地安撫著哮天犬,顯圣真君轉過頭,看向度日星官。
“雜家不是說了,傳達天后的懿旨。”
端起手中的茶杯,度日星官有些漫不經(jīng)心地說著。
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就在顯圣真君轉過頭之時,他的心都在顫抖。
畢竟顯圣真君可是天界上一任戰(zhàn)神,如果他真動起手來,估計自己小命可就丟在這里了。
可是即使如此,他還是不舍得退去,畢竟這事一旦成功,那他就是天后眼中的紅人。以后二殿登基后,他的地位必然水漲船高。
在如此強大的利益,自己拼一把又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