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哥哥,靜兒好疼,靜兒好疼。玉哥哥,你快過來救救靜兒??!玉哥哥……”
一片沖天而起的火焰中,一個(gè)身披火紅色輕紗的女子正被火焰不斷灼燒著。
她有著一張巴掌大小的臉,嬌挺的鼻梁,櫻花般絳紅色的雙唇,一頭漆黑如墨般秀發(fā),最奇異的莫過于她的額頭,那如火焰一般顏色的花朵,這個(gè)女子正是離靜。
“靜兒!靜兒!”
聽到離靜的呼喚,潤玉急忙跑了過來,可是無論他如何奔跑,他都無法接近離靜半分,反而越來越遠(yuǎn)。
“玉哥哥,果然,你不要我了,你連靠近都不想靠近我?!?/p>
看著不斷遠(yuǎn)離的潤玉,離靜的聲音開始變得哀怨,如星辰般璀璨的眸子,瞬間暗淡了下去。她仿佛放棄掙扎一般,任由火焰從她的腳邊向她的周身蔓延。
“不!靜兒!不要!”
看著環(huán)繞她周身的火焰,看著她落淚的雙眸,潤玉的心都要碎了。
“玉哥哥不會(huì)不要靜兒的,玉哥哥怎舍得不要靜兒,玉哥哥還想著跟靜兒一起去看火樹銀花,和靜兒一生一世一雙人,玉哥哥哪舍得不要靜兒?”
“是嗎?”
聽到潤玉的話,離靜緩緩抬起了頭。
“如果真是這樣,你為何要扔我一個(gè)人在那話本之中,又為何要任由我被那滅神焰所噬。玉哥哥,你知道嗎?靜兒好痛,靜兒好難過?。 ?/p>
離靜說著抱緊了自己,整個(gè)人就這樣蹲了下去,蜷縮了起來。如同當(dāng)初在話本之中,她第一次醒過來一般。
“靜兒好累了,玉哥哥,靜兒快要堅(jiān)持不住了?!?/p>
許久之后,可能感覺到潤玉再也不會(huì)靠近自己后,離靜終于放棄了。她整個(gè)人就這樣傾倒下去,閉上了眼睛,火焰瞬間從她的身上,蔓延到她的脖子,臉上,最后包裹住她的全身。
“靜兒,求求你!不要!靜兒!”
看到這樣的離靜,潤玉一個(gè)不穩(wěn),跌倒在地。他努力地想要站起來,可是無論他如何努力,他都站不起來,就好像虛空之中有無形的壓力一般。
這壓力讓他提不起半分仙力,身軀笨重?zé)o比,如同一個(gè)凡人。可是即便如此,他仍沒有放棄,他就這樣伸出雙手,拖著自己的身軀,向前一步步一步步挪移著,不斷向離靜的方向靠近。
而這時(shí),空間再也沒有改變,他的手一點(diǎn)點(diǎn)地向離靜的方向伸了過去,他想抱著離靜,他不想讓離靜有半點(diǎn)難過傷心。
可就在潤玉要觸碰到離靜之時(shí),就在他即將抱到心愛的女孩之時(shí),離靜猛得睜開了眼睛。此時(shí)的離靜看向潤玉的眼神沒有絲毫的溫柔,沒有絲毫的愛意,有的只是無邊的怨恨與決絕。
這眼神讓潤玉不由心口一緊,下意識(shí)加快了動(dòng)作,可是太晚了,一切都太晚了。
“玉哥哥,我恨你!”
隨著一聲尖叫,離靜的身體瞬間爆裂開來,灼熱的火焰頃刻間將潤玉淹沒。
“靜兒!靜兒!”
一聲驚呼在無極殿中響起,潤玉不由從床上驚坐而起,此時(shí)的他額頭都被冷汗所占據(jù),呼吸異常地急促,整個(gè)身軀都抑制不住顫抖著。
“大殿,你醒了嗎?溫醫(yī)仙,夜神殿下醒過來了,你快過來看看?。 ?/p>
伴隨著腳步而來的是一個(gè)銀發(fā)銀須的老醫(yī)仙,他仔細(xì)觀察了潤玉的面色,這才伸出了手,替潤玉診脈。當(dāng)他的手從潤玉的右腕上移開之時(shí),他的神色已經(jīng)由凝重轉(zhuǎn)輕。
“夜神殿下已然無礙,只須再休息兩日便可完全恢復(fù)。”
沒有理會(huì)在自己身邊的眾人,潤玉整個(gè)人都處于恍惚狀態(tài),他不知道自己想要做什么,只感覺周圍的一切都是那般的不真實(shí),他的腦袋罕見地空白無比。
可是那空白也沒有維持多久,只見他手微微一動(dòng),一陣鉆心的刺痛感猛得襲向自己的心臟。這鉆心的刺痛感讓潤玉不自覺的抬起了手,頓時(shí)一條蜿蜒而上的紫色火焰燒灼痕跡映入眼簾。
那是被滅神焰灼燒的痕跡!
“靜兒!靜兒呢?”
潤玉猛得從床上竄起,跌跌撞撞地向太極殿外跑去,此時(shí)的他哪還有往日的端莊,整個(gè)人都是衣衫不整,披頭散發(fā)的狀態(tài)。
“你這是去哪?”
天帝太微一進(jìn)門,看到的就是自己兒子衣不蔽體的模樣。那露出的大半胸膛,披著的頭發(fā),光潔的雙足,都讓天帝太微忍不住青筋跳起。
這還是自己的兒子嗎?簡(jiǎn)直比乞丐都不如。
“父帝,父帝。”
看到眼前的天帝太微,潤玉的眼睛瞬間紅了,聲音也變得哽咽起來。
“父帝,求求你救救靜兒,求求你救救靜兒?!?/p>
潤玉就那樣跪倒在天帝太微面前,不停地磕著頭,不過片刻,白皙光潔的額頭已是鮮血一片。
“離靜她已經(jīng)死了?!?/p>
看著跪倒在地向自己苦苦哀求的兒子,天帝太微眼神有片刻的柔和,但也只有片刻而已。
“不!父帝你有辦法的,你可是六界之主,高高在上的天帝太微??!我不信你沒有辦法!父帝求求你救救離靜,潤玉求你了!”
潤玉說著,磕著頭的力道更猛了,那鮮血就這樣順著他的額頭流了下來,白色的里衣被血色所暈染。
“那可是滅神焰,滅神焰是那么好救的嗎?如果真的那么好救,當(dāng)初你祖父也不會(huì)被它燒到形神俱滅?!?/p>
天帝太微皺著眉頭,看著跪在自己眼前的潤玉。
“不!父帝,你騙我,你總說萬物都有相生相克辦法,我不信滅神焰就沒有,如果真沒有,為什么潤玉還活著?”
聽到天帝太微的話,潤玉停下了磕頭的動(dòng)作,拉起袖口,露出自己白皙的手臂。那里赫然有條向上蜿蜒的紫色疤痕,那正是被滅神焰燒灼過的痕跡。
“當(dāng)初祖父遭難,以天家的能力,斷不會(huì)再讓此事發(fā)生,就算發(fā)生也有補(bǔ)救的辦法?!?/p>
“是嗎?”
看著言之鑿鑿的潤玉,天帝太微忍不住笑了,臉上滿是蔑視之色,他就那么俯視著潤玉,看潤玉的眼神如同看一個(gè)小丑。
“就算朕有能力,朕又憑什么救她?難道就憑她是朕的女兒?jiǎn)幔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