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妍在洛湘府想了整整一個晚上,最后還是選擇返回花界,君妍不知道再繼續(xù)待在天界,要以什么樣的態(tài)度去對待潤玉。
“妍兒…”
潤玉剛伸出想要扶拉住君妍,卻被她不動聲色的一把躲開,他的手就那樣尷尬的停留在半空中,他知道她總有一天會知道,他無言以對。
君妍自嘲的笑了笑:“天帝陛下,還不夠嗎?人心和兵權,你都得到了,甚至還有水族和花界都盡在掌握,有了這些還不夠嗎?”
“對不起,我知道錯了,你讓我做什么都可以,只要你原諒我好不好?”
君妍將手緊緊的握住,直至將她自己嫩白的手掐出了血印,為了能讓自己狠下心腸:“我原諒你?事到如今你是高高在上的天帝陛下,我又有什么資格讓天帝陛下求原諒?!?/p>
聽著一聲聲陌生的天帝陛下,潤玉只感覺心痛無比。
“妍兒,你不要這樣和我說話,我會害怕的。”
“我一直以為你是愛我的,直到今天才明白,原來一切都是假的,你騙爹爹說愛我,你騙長芳主說愛我,你那日在南天門口故意和爹爹說愛我,一切都只是為了確保你計劃的萬無一失…!”
事已至此,她已經(jīng)不需要他的回答了,不需要了。
潤玉只是眼睜睜地看著君妍妍一步步地離開天界,離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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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以為是替爹爹他們報了仇,沒想到到頭來卻是自作聰明…”
君妍回到花界并沒有立馬通知眾芳主,看著錦覓跪在冢前碎碎念,她跪在水神爹爹和臨秀娘親還有梓芬娘親的的冢前,默默無語。
這一跪,直到日上三竿。
錦覓跪在冢前,黯然神傷道:“他所做的一切你都清楚的對不對,你對他的那番話只是想讓他對你毫無愧疚,不想讓他余生都活在對你的愧疚之中?!?/p>
“我不怪你,也不怪……他,歸根到底是我不夠信任鳳凰,只憑眼睛看到的夢珠就一口咬定了是他,卻忘了眼睛有時候也會騙人…”她繼續(xù)道。
“……”
“小柚柚?”
一球橘紅的顏色撲入眼簾,但見老胡托了滾圓的肚子費力地俯身看君妍,見到她的臉時,卻是魂飛魄散大吃一驚:“你這是怎么了?你這是,你這是這是在哭嗎…?”
他伸手接過君妍面上落下的一行水漬,放在眼前仔仔細細饒有興致看了兩遍,“幸而我倆信步到此祭奠水神,不然便參觀不到小柚柚這曠世難見的眼淚水了。”
老胡忽然一哆嗦,口中念念有詞,驀地丟開君妍的手踉蹌后退兩步,見了鬼一般:“不對,小柚柚你怎么可能會流淚呢,你根本就沒有七情六欲,你出生就被服下了隕丹,一輩子注定是要斷情絕愛的啊。”
老胡這大嗓門此話一出,就引來了旁邊狐貍仙疑問的目光,反而老胡這才反應過來,知道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面色風云驚變。
隕丹,原來上次吐出的檀色珠子就是隕丹。
“旭鳳的死,也有我的錯,這一切的陰差陽錯,誰都不愿,若能彌補,我愿盡我所能,但是我心有所屬,我與他也隔著殺母之仇,也永不可能的?!?/p>
雖然旭鳳為荼姚之子,但梓芬的死也不能完全歸罪于旭鳳,他是無辜的,且她與錦覓在天界的一百多年里,他也對她頗多照顧,如今若能彌補,當然再好不過。
一想到先花神梓芬,狐貍仙撇了下嘴,識趣的沒有再繼續(xù)說下去。
“我知道我知道!”錦覓激動道:“我找到救鳳凰的方法了,狐貍仙你可知上神廉晁,他如今不在世上了嗎?若有了他的玄穹之光,或許救鳳凰還有一絲希望?!?/p>
聞言,老胡的眼睛一轉(zhuǎn),“廉晁?那不是紅紅和先天帝的兄長嗎?”
“罷了罷了,老夫我還是陪你們走這一遭,但是我大哥廉晁愿不愿意獻出這玄穹之光,那便要看緣分了…”狐貍仙一聲驚呼,隨即面上一陣懊惱,拍了拍自己的頭。
想當年,荼姚和廉晁和太微三人之間也算有一段愛恨情仇的故事了,當年荼姚和廉晁是對神仙眷侶,但荼姚愛慕虛榮一去不回的嫁于了先天帝太微,如今他還要救她和他情敵的兒子。
“狐貍仙,那你可知廉晁仙上現(xiàn)在身在何處嗎?”
“翼渺洲的蛇山之巔。”
狐貍仙說完,卻忽聽門外一個聲音傳來:“柚子美人,好久不見?!眮砣艘簧砬嘁?,風流肆意,甫一入內(nèi)便向君妍拋了一個媚眼。
果然,如今物是人非,只有撲哧君還是以前那個沒有一個正經(jīng)行的撲哧君。
“撲哧君?”
“撲哧君,我們現(xiàn)在要去蛇山,沒功夫陪你玩?!?/p>
“就是那個仙魔都不敢入的兇險之地?”彥佑細細想了想道:“你們,不行,我也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