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一會兒,陳萍萍就睡著了。
嬌嬌將他放回床上,施了隔音的結(jié)界,又在帳篷里點了能讓人放松心神的沉水香。
帳篷外面,范建正在同宮典說著什么,見嬌嬌過來,便笑著迎了上來。
范建嬌嬌你回來了,累不累?要不要去休息一下?
嬌嬌我不累,你們剛剛經(jīng)歷了大戰(zhàn),怎么不去休息?
范建我還好,我交代完事情就回去休息,只是殿下他剛剛還在念著你呢。
嬌嬌好,我這就去看看。
轉(zhuǎn)身而去的時候,幾輛運送著傷員的木板車自嬌嬌眼前經(jīng)過,木板車上的人全身是血,已經(jīng)瞧不出具體的長相了,只是從身形可以看出,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
萬年龍?zhí)?/a>(士兵)完了完了,沒氣了!沒氣了!
醫(yī)官摸了摸那少年的動脈,微弱的跳動直接變成了一片死寂。
隨即沮喪的揮了揮手。
萬年龍?zhí)?/a>(醫(yī)官)拉下去吧。
嬌嬌等等。
萬年龍?zhí)?/a>(醫(yī)官)見過國師大人。
嬌嬌能否讓我看看。
醫(yī)官連忙讓開路,士兵將板車扶正,使那少年平躺著,嬌嬌在他胸口兩處大穴點了兩下,又輸出一靈力維持他的生機。
那少年的求生意志十分堅定,感應(yīng)到嬌嬌的靈氣,便死死的抓住機會,不敢有絲毫的放松。
范建嬌嬌,人各有命,莫要強求。
范建知曉她心地善良,樂善好施,只是這人命可不是你想救就救得了的。
為國捐軀,這是榮耀。
可若因此連累嬌嬌損耗修為,那便是罪過。
嬌嬌撤回手,那少年的眼皮忽然翻動了兩下,士兵和醫(yī)官愣了片刻,連忙將人推回了營帳里。
嬌嬌抬手揉了揉太陽穴。
整整三天了,她一直都沒閉眼,這一刻是真感覺累了。
范建很累嗎?要不要去休息一下?
嬌嬌不用,我先去看看狐貍。
范建我陪你一起。
嬌嬌好。
李胡離的主帳在營地的正中心,是一般營帳規(guī)格的三倍。
里面除了臥榻,還有辦公區(qū)域,區(qū)域內(nèi)擺放著地形沙盤,緊閉著的屏風(fēng)上懸掛著地圖。
李胡離正靠在床上,人已經(jīng)睡著了,手里卻還抓著一個冊子。
嬌嬌上前兩步,收起他手中的冊子,又將下滑的被子往上提了提。
動作十分熟練,似乎曾幾何時也如此細心照料過別人。
嬌嬌對范建擺了擺手,范建微微頷首,走出來帳篷,放下門簾的那一刻,又忍不住回頭望了一眼。
嬌嬌已經(jīng)走到一邊的榻上坐下,閉上雙眼進入了冥想狀態(tài)。
冥想狀態(tài)下會讓人關(guān)閉五識,排除雜念,專注幾身,讓身心得到徹底的放松。
。。。。
李胡離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jīng)徹底暗了,帳篷點著燈,輕柔的燈光照著嬌嬌的面容,朦朧的光暈讓襯著她如雪的肌膚。
看著燈下的美人,他放棄了起身的打算,隨意的靠在床邊,貪戀般的瞧著她,似是想要將她刻入心底。
劫后余生,本已是慶幸,只是沒有想到能這么快就見到思念的人。
上次在儋州不歡而散,他心里一直都放不下這件事。
早上上戰(zhàn)場之前還在想等這次戰(zhàn)役結(jié)束以后定要回去好好解釋,期望得到她的原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