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屠夫公司是行程安排得特別緊湊還是真的是為了省錢，總之他們飛來飛去的經(jīng)常坐紅眼航班。

這天早上王俊凱過來上課時，眼睛紅得跟個兔子似的，沒精打采地告訴舒顏，他夜里兩點多才到家，也就睡了四個小時就又起床了。

早讀課他完全是在跟睡神作斗爭，別人都大聲朗讀課文或者背單詞，他就把書放在前面把腦袋擱在桌子上斜斜地看。

連讀出來的力氣都沒有，就這狀態(tài)，一節(jié)早讀能背三個單詞就不錯了。

下了課，他看看面前碼得整整齊齊的前幾天欠下的試卷，嘆了一口氣拿起筆就要開始寫。

舒顏是真看不下去了，一把搶過試卷。

王俊凱帶著那種困到極致的煩躁皺起眉頭。

王俊凱你干嘛啊。

舒顏不忍心，秀眉起了漣漪。

季舒顏王俊凱你還是睡會兒吧。

王俊凱不行啊我這么多卷子還沒做呢。

舒顏順勢連他手中握著的筆也一把奪過。

季舒顏你現(xiàn)在寫了肯定也都是錯的，還不如不寫。

王俊凱真是怒了，好看的眉宇顯出焦躁，

王俊凱你說不寫就不寫，回頭考試你再幫我寫！

說罷自己氣得趴在桌上不理人。

舒顏抑制住怒火，心里念叨了三遍“他現(xiàn)在就是個兔子不跟他計較不跟他計較不跟他計較”才壓下了那口氣。

季舒顏王俊凱你聽我說，

舒顏翻著這些試卷。

季舒顏你這么忙，已經(jīng)不能再走題海戰(zhàn)術(shù)了，你只能提高學習效率，這些道理你都懂的。

季舒顏這張英語試卷很簡單做了沒什么意義，回頭你把最后一篇閱讀理解做一遍就行。

季舒顏這張數(shù)學試卷，下節(jié)課許老師就要講，你已經(jīng)來不及做了待會上課時認真聽就行。

季舒顏然后就是......這張物理卷子比較難，有一半的題目比較新穎。

舒顏一邊翻動著試卷一邊說給王俊凱聽，卻不知他有沒有聽。

季舒顏下午蔣老師會講但是你最好還是提前看一下，我?guī)湍惆阎匾念}目勾出來然后你再看。

季舒顏至于其他的試卷，今天都不會講，你晚自習的時候再做，就這樣，好嗎？

王俊凱依然趴著，只是糯糯地歪過腦袋看舒顏，眼神里是濃到化不開的溫柔。

但舒顏很清醒，他只是累的。

他就這樣紅紅的眼睛困倦的表情，像極了一只無助的幼獸。

他好像剛剛那段話很難理解似的想了半天才說，

王俊凱好......

舒顏松了口氣，好在，他聽了。

季舒顏現(xiàn)在剛下早讀，還有待會第一節(jié)課的課間你都睡一下，不然你上課就完全聽不進去了。

看著王俊凱趴在桌上半瞇著眼困極了卻依然在傾聽她說話，舒顏有些欣喜，眼里也是藏不住的笑意和憐憫，語速都加快了。

季舒顏然后第二節(jié)課下了以后課間操，那20分鐘你就留在教室里把重要的題目看一看，怎么樣？

王俊凱好......

王俊凱聲音越來越軟弱。

季舒顏你睡吧，課間操的事我?guī)湍愀K老師請假。

王俊凱好......

王俊凱眼睛已經(jīng)閉上了。

舒顏看著王俊凱安靜地睡顏，乖巧而軟糯，讓人舍不得吵醒，舒顏更是一點聲音也不敢再發(fā)出。

她揚起了好看的弧度，嘴角盡是無奈，眼底也盡是憐意。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