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曦臣看了眼弟弟,道
藍渙(字:曦臣)忘機……
藍湛(字:忘機)望兄長叔父成全!
藍曦臣無奈,看向魏宴。
魏宴垂眸道:
魏晏(字:遠道)這是你們藍氏自家的事,我無權(quán)干涉。
要罰還是代罰,都是你們自家的事,我不干預。
聽出了魏宴話里的意思,藍曦臣松了口氣,他知道,既然這么說,魏宴想是沒有計較的意思。
藍渙(字:曦臣)魏公子……
提到弟弟,魏宴截斷藍曦臣的話,道:
魏晏(字:遠道)舍弟亦是有錯,既入藍氏,必遵循藍氏家規(guī),他犯錯在先,自當受罰,曦臣無需因為蘭室發(fā)生的事,便不罰他。
聞言,藍曦臣也不意外,他知道魏宴向來是就事論事,不會不論對錯的偏袒自己的弟弟。
倒是藍啟仁有些意外,魏宴來藍氏聽學是他第一次見魏宴,以往都是聽旁人提起這位傳說中與他大侄子藍曦臣相提并論的云飛君,但比云飛君事跡更出名的是他護短之名。
那個叫孟瑤的,還有江家主的一雙兒女,有一個算一個,都被魏宴強勢護短過,但凡欺負他們的,都被魏宴好一通收拾。
這還沒算魏宴自己的弟弟,但凡遇到他弟弟的事,魏宴做的就更絕了。
但是藍啟仁卻不知,魏嬰是個多管閑事的,而且管的都是仗勢欺人的惡徒,對于這種人魏宴當然是有一個算一個,絕不會放過。
落到旁人耳中,卻成了魏宴袒護弟弟,手段狠辣。
因此,藍啟仁雖然聽過云飛君諸多行俠仗義之義舉,但魏宴站起來阻止他訓斥魏嬰的時候,他腦海里下意識的就想起魏宴護短的事跡。
如今看來,確實是他以偏概全了。
藍渙(字:曦臣)既如此,就讓忘機和魏公子一起去藏書閣抄藍氏家規(guī),五百遍,一遍也不能少。
藍曦臣一視同仁的決定了處罰。
魏嬰一直默默地坐在一旁,聽到懲罰,頓時睜大眼睛。
他那三百遍家規(guī)都還沒抄完呢,這又多了五百遍?這是想讓他直接抄完飛升吧?
魏晏(字:遠道)如此甚好,阿羨素來頑劣,抄書能修身養(yǎng)性,最好不過。
魏宴說著瞪了想討價還價的弟弟一眼,若非他一直胡鬧,怎么會讓藍啟仁對他有如此深的偏見?
藍啟仁本就迂腐刻板,他還捋虎須,不是作死嗎?
魏宴并不覺得藍啟仁管教他弟弟做錯了,而是藍啟仁因為個人偏見羞辱他弟弟,還斥其罔顧人倫,這便是萬萬不該。
誰不知他和弟弟早年便父母雙亡?罔顧人倫,這與直接拿刀往他和弟弟心口上捅有何區(qū)別?
若非因為這一句罔顧人倫,魏宴未必會當著仙門百家求學諸子的面,叫藍啟仁當面難堪。
藍曦臣微微一笑,旋即道:
藍渙(字:曦臣)如此,這件事便就此揭過。
頓了頓,他看向聶懷桑道:
藍渙(字:曦臣)今日云飛君在蘭室說的,清河聶氏修了一座墳,以兇尸與刀靈相斗,可有此事?
被點名的聶懷桑暗暗叫苦,該來的還是來了。
但這件事,他真的毫不知情啊。
若非知道云飛君不是信口雌黃的人,他就該當著所有人的面,罵云飛君抹黑他清河聶氏聲譽。
聶懷桑曦臣哥,我不知道啊,我真的不知道,要不然……曦臣哥你還是直接傳訊叫我大哥來姑蘇面談吧?我大哥是家主,這么大的事,他肯定知道的。
聶懷桑并不笨,他雖然不知道這件事的真假,卻知道家里有一座石堡,專門供奉祖上歷代家主的佩刀。
依照魏宴在蘭室所言指的恐怕就是這座石堡。
如此一來,魏宴所說,有九成可能是真的。
但他不能承認,一旦承認,他清河聶氏百年聲譽就要毀于一旦了。
他不敢也不能把這件事認了。
藍曦臣沉吟片刻,思及陰鐵一事,也是歷代家主才能知曉,聶懷桑的話,他倒也不懷疑。
藍渙(字:曦臣)此事事關(guān)重大,我會聯(lián)系你哥哥來一趟,問問情況。
魏宴之前怒急攻心,當著這么多仙門諸子的面把這件事捅出來,一個不慎,就會被岐山溫氏拿住話柄,名正言順的對付清河聶氏。
尤其清河聶氏就在岐山的山腳下,對付起來更是方便又容易。
藍曦臣與赤鋒尊素來交好,不希望他們家出事,尤其在岐山溫氏意圖毀滅仙門百家之際。
聶懷桑心中惴惴,不敢多問。
藍啟仁率先離去,聶懷桑隨后,寒室內(nèi)一下子就只剩下藍氏兄弟和魏氏兄弟。
藍渙(字:曦臣)遠道,清河聶氏令兇尸與刀靈相斗之事,當真?
藍曦臣知道魏宴不是信口雌黃的人,但清河聶氏歷代家主鐵骨錚錚,他實在無法想象清河聶氏會做出近乎邪魔外道之舉。
魏宴道:
魏晏(字:遠道)我當時雖是怒極,但這些話確實不假,不過說實話,清河聶氏此舉倒也談不上邪魔外道。清河聶氏主修刀道,歷代家主的佩刀都有極重的戾氣和殺氣,他們的主人生前還能壓制這些刀靈,一旦佩刀的主人身死,這些佩刀便成了兇器,加上是祖上的佩刀,又曾隨家主征戰(zhàn),清河聶氏子弟還真不好處理這些佩刀。后來清河聶氏第六代家主想了個辦法,建了一座石堡,專門供奉這些佩刀,石堡里鎮(zhèn)著數(shù)百的妖魔兇尸,為的是抑制這些佩刀的戾氣和殺氣,本意是好的。
聞言,藍曦臣眉頭緊鎖的說:
藍渙(字:曦臣)話雖如此,清河聶氏歷代家主都修刀道,若是每一任家主的刀都鎮(zhèn)在這石堡里,豈非每增添一把佩刀,都要鎮(zhèn)壓更多的妖魔在石堡里?長此以往,只怕后果不堪設想啊……
藍曦臣的擔憂也并非沒有道理。
就像幾十年前,曾有一伙盜墓賊摸進了這座石堡,因損毀了鎮(zhèn)壓在石堡里的尸骨,活生生被埋在了石堡里,用命填了進去。
這些盜墓賊確實不道德,但也并非全都該死。
然而石堡的刀靈卻不會管這些,缺了尸骨自然要人來填。
如此看來,這石堡確實很邪性。
今日來的是盜墓賊,若是以后有人除魔的時候被人引了進去,豈非釀成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