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瀟樸燦烈,咱們頭兒讓你去開會。
沈瀟依舊抱著一堆文件,每次見她,手里總是不得空,樸燦烈一想到這就得意起來,看來這小丫頭的輔警生活也不好當啊。
樸燦烈知道了知道了。
沈瀟正疑惑樸燦烈著一臉得意洋洋的樣子是哪里來的,想了想還是算了,畢竟他平時也就是這么個不著調的人。
沈瀟對了,帶上那個毒舌的辦案神童,我可是告訴你了啊,走了走了,中午食堂見。
沈瀟騰出一只手拍了拍樸燦烈的肩膀,誰知對方往后一縮,嫌棄地瞅了瞅她。
樸燦烈咦惹~說的好像你一會不在局里瞎晃悠一樣,隨便抓一個人問見沒見到沈瀟,回答肯定是剛剛瞎逛回去。
沈瀟瞪了他一眼,樸燦烈把眼睛睜得更大,瞪回去。沈瀟才不屑和他玩大眼瞪小眼的游戲,文件不按時送自己又要挨訓,撒腿就跑。
樸燦烈迷茫地瞅了一眼稍縱即逝的背影,無奈地搖搖頭。
樸燦烈你這…但凡正經點早就轉正了。
想了想覺得不太對,自己好像有什么事沒做,一拍頭。
樸燦烈哦~對了對了,開會開會。
樸燦烈急忙趕到會議室,一眼就瞅見某人口中說的那個辦案神童,突然想起來剛才沈瀟讓他叫他來著,樸燦烈不好意思地摸摸頭,選擇性地忘卻了自己的尷尬,快速溜到自己的座位。
“都到齊了,今天主要就是想要跟各位商討一下應屆畢業(yè)生的問題,分布到刑偵隊的,具體的科室會分到五個實習生,作為前輩,應該積極地去幫助他們,讓他們通過實習期,真正愛上警察這份工作?!?/p>
樸燦烈真不知道小孩內心多不正常才會愛上這份工作……
樸燦烈低著頭嘟囔著,這話卻準確無誤地傳入每個人的耳朵里,況且他不知道他說話時正巧沒人說話,房間里安靜得很,只有他的話格外突兀。
“樸燦烈?怎么回事?”
樸燦烈???哦,我……
樸燦烈瞪著大眼睛,不管是生氣還是驚恐,或者裝作無辜的時候,這雙大眼睛真是很好的道具。
樸燦烈頭兒,我沒說話啊。
此時樸燦烈心里只能默默祈禱對方沒有聽到自己的話,然而,祈禱并沒有用。
“你當我聾啊還是傻???就你這樣的,態(tài)度不認真,工作不嚴謹,真不知道當初是怎么轉正的。”
樸燦烈小心翼翼地瞥了他一眼,露出了標志性的大白牙,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
樸燦烈頭兒,你忘了嗎?當初我轉正是你通過的哦。
樸燦烈感覺一陣殺氣傳來,忍不住抖了抖身子,內心告訴自己不能慫,好歹大小也是個官,這科室的科長也不是白當,這點氣魄還是有的。
樸燦烈咳咳…大不了我?guī)嵙暽冒??您別這么看我,我害怕…
對方看著他的表情,指著他,欲言又止,擺了擺手作罷。
“唉,算了算了,給你名單,好好看看,別到期末了給人家把名字錄入錯了?!?/p>
樸燦烈伸手接著對方扔過來的文件夾,鄭重其事地點點頭,認真地翻看著,翻到一頁,突然停下翻動的手指,把眼睛湊近了看,恨不得把那張紙看透,怎么也不敢相信上面的內容,樸燦烈的再抬起頭時,目光下意識地看向對面的金鐘大。
本來注意力不在樸燦烈這里,莫名被盯了,金鐘大回過神,與樸燦烈對視,卻沒辦法讀出樸燦烈眼中的情緒。
從會議室出來,樸燦烈手里夾著文件,穿過身邊的同事,快步跟上走在前面的金鐘大,拍了拍他的肩。
樸燦烈呀,走這么快干什么?就不能等等我?
金鐘大瞥了他一眼,隨后沒有再把目光投在他身上,只是看似隨口的一句。
金鐘大是她了,對嗎?
樸燦烈一時沒有緩過神,歪著腦袋看他,三秒后才意識到對方說的是什么意思,有些驚奇。
樸燦烈???你怎么……
金鐘大打開手機,無奈地將內容展示到樸燦烈眼前,后者看了有些尷尬,摸了摸腦袋。
樸燦烈哦,原來她和你說了啊,我就知道這丫頭大大咧咧的一準耐不住性子。
金鐘大沒有回答,低頭看了眼手表,拍了拍樸燦烈。
金鐘大我先回去了,中午記得幫我占位置。
樸燦烈不理解,撇了撇嘴巴。
樸燦烈食堂每天也沒幾個人去,還用我?guī)湍阏嘉恢茫?/p>
結果迎來的是對方似笑非笑的一副表情,似乎那話里有一絲玩味的情緒。
金鐘大怎么不用,不占位置那樸隊長您的小迷妹簡直都要在外面給您筑一道墻了。
趁樸燦烈發(fā)愣的時間,金鐘大只是瞅了他一眼,勾了勾嘴唇,轉身離開了,只留下樸燦烈在原地莫名其妙。
樸燦烈這小子,是夸我?guī)浤??還是什么意思?
想了想,越來越不明白對方的意思了,干脆就按照自己的想法去理解好了,還比較高興,想到這,樸燦烈心滿意足地離開了。
金鐘大獨自一人回到辦公室,平時警隊里沒有案子處理的話一般人很少,空曠的走廊略顯昏暗,像極了醫(yī)院里的陰沉氣氛。
突然,他感覺腦袋一陣劇烈的痛感襲來,很快便遍布全身,陰冷的感覺從頭頂一直壓抑到腳底,恐懼包圍著。
他垂下頭,視線里蒼白的地磚也漸漸在眼中暈開,呼吸逐漸變得急促起來,雙腿發(fā)軟,只能扶著墻勉強能夠站立,憑借著僅有的意識摸了摸口袋,扁扁的,早上走的急,忘記拿藥了,頓時心涼了一截。
“副隊?怎么了?”
清楚的聲音傳來,他漸漸好受些,小警員上前查看,被他蒼白得可怕的面色嚇了一跳,急忙上前詢問。
金鐘大沒事…低血糖。
小警員剛想說什么,身后突然傳來熟悉的女聲,沈瀟加快了步子走過來。
沈瀟金鐘大?怎么了?
平時沈瀟就號稱小幽靈,無處不在,似乎每次經過某個地方都能夠看到她匆匆忙忙抱著一堆文件的樣子,這次也一樣。
“副隊說,低血糖,剛才看好像是有點頭暈的樣子?!?/p>
金鐘大沒開口,本來也不想開口說什么,畢竟沈瀟知道了的事,樸燦烈也應該不久就會知道,到時候又要聽嘮叨了。
沈瀟想了想,從兜里掏出幾塊巧克力,抓過金鐘大的手,不由分說地塞到他手里。
沈瀟糖我這里沒有,不過巧克力倒是剩幾塊,你以后兜里記得放點糖,別到時候在哪個犄角旮旯暈倒了都沒人知道。
金鐘大盯著她,想說些什么,可是腦袋傳開的痛時刻在抑制他的行動,動了動嘴唇,最后只說出了兩個字。
金鐘大謝謝。
沒有多看對方一眼,其實被這么一擾,意識已經恢復清醒了,只是頭還是很痛,十多年了,連醫(yī)生都說不出的毛病,或許是童年的陰影造成了不可磨滅的傷痛,他知道,這將伴隨他一生,直到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