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我衣袖沒觸犯藍氏家規(guī),卻觸犯了藍忘機的規(guī)矩。
然而這話只能在心里默念,是萬般不可能說出來,藍二公子是個不會說謊的性子,被問到了不能回答的,只能沉默以對。
他的沉默在魏無羨看來就是否認,原來他做的一切事情都是有違家規(guī)的,對于這個神奇的地方,魏大公子實在是……蔫吧了。
來了這個倒霉地方,認命吧,魏無羨松了手,左顧右盼一番,突然又滿血復活。
身形迅速一翻,到了瓦片另一端:云夢魏無羨(魏嬰)"這里不屬于云深不知處,我坐在這里喝酒總可以的吧。"
他真是太聰明了,能想到這般奇招,為了犒勞自己,魏無羨又擰開了酒壇,準備豪飲一番。
被人松了手,藍忘機罕見的生出了一股名為失落的情緒,然而這種負面感覺實在太淺,雁過不留痕,甚至連他自己都忽略了。
姑蘇藍氏忘機(藍湛)"過了時辰不得再入云深不知處。"
藍忘機一番輕飄飄的話差點讓魏無羨腳下打滑栽了下去。
還沒來得及自鳴得意,表情就那樣卡在臉上,要多滑稽有多滑稽,多年來順風順水的魏大公子從未想過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這種事會發(fā)生在自己身上。
所以當它真正發(fā)生了,就只能扯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老老實實翻回來。
今晚真是流年不利,爬樹翻墻站屋頂,還被人逮個正著。
此招不行,再接再厲,想讓他魏無羨放棄,沒這可能。
換上一副夸張的笑臉,好生好氣的打著商量:云夢魏無羨(魏嬰)"要不這樣吧,天子笑分你一壇,當沒看見我行不行?"
看他多大方,這可是全新沒開封的,肉疼的很。沒辦法,誰讓他魏嬰遇這個油鹽不進的克星。
藍忘機又瞟了他一眼,狀似思考,像是在想怎么會有這樣的一個人?和他平日里認知的世家子弟完全不同,最尷尬的是,就算再自欺欺人,他對此人也討厭不起來。
魏無羨沒有讀心術(shù),自然窺探不到對方的心理活動,看他許久不接就知道獻殷勤的戲碼又唱不下去了。
只好把手收了回來,貌似有些可惜,似真似假的嘆了口氣:云夢魏無羨(魏嬰)"這么晚了,該回去睡覺了,藍二你就慢慢巡夜吧,魏某不奉陪了。"
說完就打算腳底抹油開溜,開玩笑,此時不走,更待何時?至于被緊緊護在手里的酒壇子,就被有意無意的忽略了。
可是他的腳程,某人的劍更快,冰涼的劍鋒直指他的脖子,攔住了去路。
云夢魏無羨(魏嬰)"糟了,這下想走都不成了。"
魏公子哭喪個臉,實在搞不懂今晚藍某人為什么總跟他過不去。
其實這個問題不但他想不明白,就連藍忘機也甚是疑惑,不過既然困擾,便暫時丟在一邊。
一直掌管云深賞罰的藍二公子此時是非觀分明的很,這人觸犯了多條家規(guī),自然得逮回去受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