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無羨拿眼去看,只見平日里沒個正經(jīng)的聶二展袍行禮,裝的一派謙遜。
清河聶氏懷桑(聶導(dǎo))"學(xué)生聶懷桑見過先生。"
那虔誠的樣子和夜里的跳脫完全判若兩人,弄得魏無羨嘖嘖稱奇,暗地里不停地對他擠眉弄眼。
這小子人前人模狗樣,裝的還真像那么回事兒,不過嘛本性難移,就不信他還繃得住。
果然,自小皮實的聶懷桑就不是個安分的主兒,只見他以寬大的衣袖為掩護,頭略略低下,古靈精怪的眼睛卻早已和魏無羨眉來眼去,好不快活。
這一切都是暗地里的動作,自然不會被臺面上的藍啟仁發(fā)覺,他摸了摸胡子,對清河聶氏公子的表現(xiàn)十分滿意。
聶懷桑抬起頭來,右手往后一伸,顯然是在對人示意:清河聶氏懷桑(聶導(dǎo))"清河聶氏向先生敬獻紫砂丹鼎一樽。"
站在他身后的人自然依令而出,將捧于手心的寶物獻了出來,可就是這個人引發(fā)了世家子弟之中的軒然大波。
旁白眾人"咦,我沒看錯吧?那不就是聶氏那個客卿孟瑤嗎?"
這話問的似有疑惑,好像他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在這里。
旁白眾人"沒錯就是他,我聽說他母親是青樓女子,原本是人人喊打,多蒙聶宗主不棄才收做客卿,如今倒像是混出了個人樣。"
旁白眾人"可是這種場合他如何能出現(xiàn)?"
話里話外的意思,這個叫孟瑤的男子因為出身不配與他們共處一堂。
這些人自認為悄聲說話,卻不想被當事人聽了個正著。
站在聶懷桑身后的男子低垂著頭,保持獻鼎的動作,像被施了定身術(shù)一般,渾身緊繃。
那一聲聲不堪入耳的議論源源不斷的傳進耳朵里,沖擊著他極力維持的尊嚴。
孤立無援的男子直挺挺地站在中央,似乎用他的身軀擋住了來自各方的惡意眼神和嘲弄。
站在臺前的藍啟仁和藍氏宗主藍曦臣眉頭褶皺很深,顯然沒想到會發(fā)生此等變故,這里是學(xué)堂,妄議他人出身實屬不該。
聶懷桑這下尷尬了,根本沒料到會出現(xiàn)這樣的變故,他和孟瑤就像身處漩渦中心被巨浪包圍。 沒人告訴他這種突發(fā)情況該怎樣處理呀?
情急之下,急中生智,找靠山啊。
咱們聶二公子理所當然拿眼去瞧魏無羨,魏兄連藍忘機都搞得定,這種場面也不在話下,對吧?
魏無羨自然接到了來自于聶懷桑求救的眼神,對于世家子弟妄議孟瑤這件事他也是相當震驚。
云夢魏無羨(魏嬰)"嘖嘖嘖,這就是世家子弟的所謂教養(yǎng),真是大開眼界。"
拉了拉前排江澄的袍尾,沒好氣的吐槽。
皺著眉的江澄丟給他一記警告的眼神:云夢江晚吟(江澄)"你管好自己,別惹事兒行了。"
這種場合要逞英雄還輪不到他們。
氣氛一度陷入尷尬,旁觀者要不明者保身,要不樂得看熱鬧,倒也沒人不識趣的多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