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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下起了雪,工作完的馬嘉祺沒有讓司機送自己回家,而是選擇了自己一個人慢慢的走回去。
雪飄落在馬嘉祺的肩頭,可是馬嘉祺卻毫不在意,他本身就是一個對外界一切事物都不怎么在意的人。
亦是這樣的人,即便婚禮現(xiàn)場沒有新娘他也堅持的走完了全程,就好像,新娘是在場的一樣。
自此外界就開始流傳馬嘉祺的新娘結(jié)婚當(dāng)天和別的男人私奔了。
公司里的員工有時候也會討論這件事,被馬嘉祺撞見過幾次,但是馬嘉祺卻什么都沒有說。
只有馬嘉祺自己知道,那天推開門,看著被染紅的婚紗之后,他是多么希望,許霧真的是和別的男人私奔了啊。
十幾天了,馬嘉祺從來都沒有正面回應(yīng)過這件事,婚禮之后,就是將許霧火化然后下葬。
葬禮沒有大辦,只有馬嘉祺和賀峻霖兩個人一起送了許霧最后一程。
忙完婚禮和葬禮之后,馬嘉祺又投身到工作中,蘇黎死了,她的股份落到了馬嘉祺的頭上,許霧死了,她的股份也同樣落到了他的頭上。
他手里股權(quán)最大,現(xiàn)在也是公司唯一的繼承人了,這個公司得靠他撐起起來。
馬嘉祺看到許霧懷里的婚紗照的時候,馬嘉祺就知道,許霧是為了誰。
但很可惜,不管許霧怎么做,她至死都頂著馬嘉祺妻子的名義,她是馬夫人死了都是。
墓碑上刻著的也同樣是愛妻許霧,丈夫那一欄是他馬嘉祺而不是余宇涵。
許霧為余宇涵殉情了又能怎么樣呢?她還不是馬嘉祺的妻子嗎?
馬嘉祺裹緊了自己身上的羽絨服,下雪了,寒風(fēng)吹的馬嘉祺很冷。
他很久沒有感覺到這樣的溫度了。
不知道走了多久,馬嘉祺才回到家,馬嘉祺抬手輕輕的拍了拍自己身上累積的雪,拍干凈之后馬嘉祺才拿出口袋里的鑰匙準(zhǔn)備進(jìn)這個黑漆漆的家。
走入玄關(guān),馬嘉祺才打開了房子里的燈光,幾乎是開燈的一瞬間,一只狗狗沖著馬嘉祺跑了過來。
似乎是感覺到了馬嘉祺身上的寒冷,小狗往后退了幾步,它并沒有往馬嘉祺身上撲。
房子里不似外面那樣冷,房子里的空調(diào)一直開著,馬嘉祺回到家之后覺得暖洋洋的。
脫掉了自己身上的羽絨服,馬嘉祺才抬腳往里面走。
馬嘉祺往前走著,那個“小家伙”就一直跟在馬嘉祺的腳邊。
注意到一直跟著自己的小家伙,馬嘉祺垂眸看著,他動了動嘴,想要說些什么,但卻突然想起來,它還沒有名字呢。
這只狗是馬嘉祺買給許霧解悶的,所以一直都是許霧在照顧,許霧好像從來沒有給它取過名字。
最近自己也是早出晚歸的,想起來就給它喂一頓,想不起來就算了。
它現(xiàn)在怕不是餓了。
馬嘉祺“以后你就叫無名吧?!?/p>
馬嘉祺微微彎腰,抱起來地上的小狗,順了順?biāo)拿?,馬嘉祺又說道。
馬嘉祺“以后,我會照顧好你的。”
鄭重的承諾不知是說給狗狗聽還是說給自己聽的。
馬嘉祺已經(jīng)進(jìn)來一會了他身上已經(jīng)不冷了,再加上馬嘉祺穿的是黑色的高領(lǐng)毛衣,布料很舒服,讓狗狗忍不住的往馬嘉祺身上蹭去。
馬嘉祺抱著無名去到了它的狗窩,看著它的飯盆,馬嘉祺起身從一旁的柜子里拿出了一袋狗糧,馬嘉祺慢慢的倒著,看著狗糧已經(jīng)堆成了一座小山,馬嘉祺才將剩余的狗糧封好,又放回到了他原來的地方。
馬嘉祺剛要抬腳走,便被無名給攔住了,它一只蹭著馬嘉祺的腳腕,馬嘉祺也不急,就站在原地任由無名的所作所為。
很快無名走開了,留在馬嘉祺腳邊的還有一個黑色的發(fā)夾,那個發(fā)夾就是很普通的樣式,但不是馬嘉祺的,是許霧的。
馬嘉祺索性坐在了地上,撿起地上的發(fā)夾,在眼前看了又看,馬嘉祺抬眼掃過一旁吃著狗糧的無名,笑著說道。
馬嘉祺“狗都知道找你。”
馬嘉祺輕輕的嘆了口氣,眼眶不自覺的發(fā)紅,原來他還是會難受的。
看見許霧安靜的躺在沙發(fā)上的時候馬嘉祺沒有哭,看見許霧被推進(jìn)去火化的時候馬嘉祺也沒有哭,這么久了,馬嘉祺以為他已經(jīng)接受了。
原來沒有啊,他的情緒和這場雪一樣,像是壓制了很久很久,以至于一出現(xiàn)就是一場“盛世”。
馬嘉祺抬手摸了摸無名的腦袋,語氣輕輕的說道。
馬嘉祺“她不要你了,也不要我了?!?/p>
眼眶里的眼淚慢慢滑落,馬嘉祺嘴角也慢慢的笑著。
這場大霧,許霧走出了,可是馬嘉祺并沒有走出去。
外面的風(fēng)依舊在刮,雪也下個不停,雪花飄落在地上,似是想要掩蓋什么,可是等雪化的時候,他便什么都掩蓋不了了。